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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因為自己的固執,而害莊青一人御敵受傷后,孟祁安終于意識到:他不是一個人。他背負的不止是自己的命,還有莊青的命。莊青陪他前往邪修屠戮的留鳳府,是莊青重義。而致朋友于死地,是他不義。少年人絮絮叨叨的道歉讓莊青的心更亂了。他顫抖的手輕輕擦了擦唇角的血,安撫道:“無妨,我沒事。舊傷,不打緊?!?/br>他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卻因此更顯溫柔:“我之前與你說的話,不是要你放棄尋你jiejie。乾坤域傳送大陣被人為破壞,暫時無法求援,我希望你能先保重自己……”突然,他眼角余光中捕捉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其后又迅速跟上數個,踏著焦黑的屋頂一路狂奔而來。是邪修!莊青不顧體內氣血翻涌,強行調動體內靈氣為二人布下雷火屏障,下一秒,一把刀便從遠處飛來,狠狠扎在雷火屏障之上。“嗤——”那把彎刀瞬間在強烈的雷火中消融,發出一聲輕響后,連灰燼也未留下。孟祁安這才發現身后竟又跟上了邪修,臉色一白,當即御劍化為無數劍影,朝著身后邪修包抄而去。[你不行的!讓我來吧!][就這樣的小雜碎,我小拇指都能碾死成千上萬個!][莊南海,你受不了的,仙骨囚不住我,我會撐爆你的心臟……你會死的!][莊南海!你難道想死嗎?放我出來,我還能給你留一點點意識……這難道不好嗎?]“??!”莊青的身體抖地更厲害了,他按在心口的手青筋迸現,剛剛才平息些許的氣血如火焰一般燃燒起來,讓他不禁連吐了好幾口鮮血,臉色白得像紙。護在周身的雷火瞬間消了。“莊南海!”孟祁安的鞋背上全是莊青的血,紅得嚇人。身后滿是邪修們或張狂、或憤怒的叫罵聲,二人屠戮了數百邪修,早已惹怒了這幫惡魔。孟祁安想護住莊青,卻分身乏術。他雖為天驕之首,卻因修道不過十載根基尚淺,還未習得多少高明道法。之前降下天罰火海已耗盡了大部分靈力,此刻只能御劍勉強抵擋從各處飛射而來的武器。“嘿嘿,那倆小子不行啦?”“黃口小兒還敢猖狂,咯咯咯,一會兒那個漂亮些的,我要留下來好好‘玩玩’……不然多浪費啊……”“鬼老果然興趣獨特!那好,那個漂亮的留給你,高的那個,我要生剖了他,養起來……哈哈哈哈!”“一共就兩個,你們就這么瓜分了?你們當我們是死的么?”“就是!這等上好的人丹百年難尋……”“要打一架?”“都別吵了!一會兒獵物該逃了!”方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邪修們瞬間安靜了。他們可不是那些吃低劣人丹的邪修,個個嘴挑得很,故而樣貌精神和常人無太大分別。他們知道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要戰利品,自然要打完仗之后再慢慢瓜分。眾邪修圍攻之下的不過區區兩位道修。一位自顧不暇的天生至尊,另一位實力尚弱的天驕之子。比摧毀所謂天才更讓他們血液沸騰的事,就是吃掉那些天才。眾位邪修從焦黑的屋頂上一個接一個跳落在長巷之上,地上被血液浸染得有些粘膩,讓嗜血的他們越發興奮。孟祁安幾乎將靈力消耗殆盡,從四面襲來的武器防不勝防,他身上已被劃出了好幾道口子,因邪修武器內都沾染了邪氣的緣故,傷口血色中隱隱帶著黑氣,就算愈合也抹不掉。莊南海多希望自己此時此刻不是一道虛影,而是真實存在的人。他不知內心的掙扎和煎熬是什么,可他有些心疼,在看到孟祁安用自己的身體擋在莊青身前時,莊南海甚至覺得有些許苦澀。這個夢境太長太長。他看著少年人從驕傲的天驕少年,一步一步走向困境和死亡,竟有一種親身經歷過這段故事的錯覺。仿佛自己也是那夢中人。“生命力挺頑強??!”有邪修這樣評價。孟祁安身上的血幾乎滴進了莊青的心里。無能為力的懊悔和心疼、憤怒、殺意一起揉在一起,幾乎要將體內的怪物釋放出來。而他不能那么做。他用性命答應過師尊。一個邪修手持一根黑色鐵棍,一步一步從孟祁安身后走來。那根鐵棍十分眼熟,似乎和之前到刀疤臉手中那根一模一樣。而他的確和刀疤臉長得很像,除了將臉一分為二的猙獰傷痕。他趁孟祁安抵御其他邪修時,偷偷從暗處將那根鐵棍刺向少年人。莊青手中青玉仙藤想要攔住,卻因封印松動,最終只阻攔了鐵棍半刻,而后鐵棍依然深深沒入了孟祁安的背部,又從腹部整個穿出,‘當啷’一聲砸在地上。“呃啊……”孟祁安的手不自主的捂在被洞穿的腹部,眼前一陣黑一陣白,身邊靈劍跌落,劍影隨之消失。“我說過那個小子留給我,你什么意思???弄死了我怎么玩兒???”那人嘿嘿一笑:“鬼佬,別動氣啊,這不是還沒死么……估摸還能活個半天一天的,夠你玩兒了?!?/br>他的笑意還沒消,數根青玉仙藤從遠處倏地抽了過來,直接穿透他的脖子,而后用力揚起他的尸體砸在滿是污血的地上。孟祁安冷汗津津看向莊青,莊青也一臉震撼,望向青玉仙藤抽來的方向。只身前來的少年人身量較他稍矮,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竟然是莊南木!58、青玉妖藤莊南木怎么會在這里?!青玉仙藤克魔克邪,唯有莊氏嫡系佼佼者才能繼承此天賦神通。莊南木掌心青玉仙藤狂涌而出,化為一道青藤墻將邪修抵擋在外??伤降撞攀邭q,剛剛結丹成為道師,丹田內靈氣不足,可能撐不了太多時間。莊南木扭頭看了眼渾身浴血的孟祁安和哥哥莊青,內心半是喜悅半是悲傷。喜重逢。悲別離。“孟公子!你和我哥快離開這里!”孟祁安的腹部幾乎被剖成了兩半,冷汗直往下淌。他甚至不知道,受了這么重的傷,他還能不能活,咬著牙喊道:“莊南木,你快……快離開這里!”相靠在一起的莊青體內亦被封印內的存在摧殘地血rou模糊。他雖與胞弟并不相熟,三十年來也才見過他不超過十次,可血脈親情斷難割舍,他又怎舍得讓莊南木葬身于此!“南木……你,你快回竹外……等族內……相助……”“沒有人了……”莊南木喃喃低語。可這句話他只說給自己聽。失神片刻,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