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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光是靠近那團金光,便頃刻間灰飛煙滅。著白色長袍的僧人終于慌了,抬手召喚出更多的鬼藤,如同群蛇涌動一般,烏泱泱一片竄了上來,將僧人所在之處團團圍住。“沒用的?!泵掀畎泊竽粗该嗣齑?,笑:“它記住的是你,你躲不掉的?!?/br>那團金光沖散了凝聚的鬼藤,直直將厚厚的藤蔓防線燒出一個洞來,很快便貼上了白袍。“?。?!”白色長袍登時燒了起來,金色的光芒籠罩著那高挑的身影,他看到他伸展著雙臂大叫著,似乎已經看到了他也在金光下灰飛煙滅一樣。“趙兄趙兄!”顧杉總算逮著機會抱大腿了:“趙兄牛氣!我剛就想夸你扯我衣服扯的好??!咱倆能不能活就靠這一波了!”又躲在孟祁安身后探腦袋:“他、他萬一要是沒死怎么辦?”就像是要印證顧杉就是那天底下頂黑的烏鴉一般,金光中的僧人開始掙扎起來。那張貼在他身上的鎮邪符文金光正盛,將他身前身后所有藤蔓震成灰飛散盡,完全失去鬼藤的妖僧恢復了那芝蘭玉樹的模樣,他的雙手在金光中漸漸合十,閉上雙眼,嘴里振振有詞。“稽首皈依蘇悉帝,頭面頂禮七俱胝。我今稱贊大準提,唯愿慈悲垂加護……”竟是清心咒!妖僧越來越快的誦念聲在空曠的荒山回回蕩蕩,襯著鎮邪符文上的金光,不似妖僧,倒更像了一個真正的得道高僧。“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準提娑婆訶……”金光在誦念聲中逐漸變得黯淡,妖僧掙開了眼,終在大喝中揭掉了那張燃燒的鎮邪符文!隱在地下的藤蔓沖出地表,一會凝成幾股沖向天際,一會又散開漏出藏于其中的單薄僧人。遮住他半張臉的藤蔓稍稍向下移動了些許,將他整張臉全部露在月色下。眉目清秀的僧人歪著腦袋,唇角上揚:“可惜了。你沒殺死我,你要死了?!?/br>黑云壓頂,風云變色,月色隱去后天地再次沉入黑暗。“??!他真的沒死!”今晚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連環驚嚇之下,顧杉簡直快要發瘋,抱著腦袋便蹲下身,虛瞇著眼睛偷看著。數道藤蔓帶著決絕的姿態沖向了孟祁安手中的玉佩,他提身一縱,躲過兩根快如閃電的鬼藤。馬上另外的幾根便涌了上來,他翻滾不及,捏在手心的玉佩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撕扯,很快便握不住了。幽藍色的火焰在玉佩被搶走的瞬間頃刻點燃,將整片荒山照亮,和之前碰到顧杉時冒出的火焰一般無二。藤蔓很快被炙烤出焦糊味道,可剩余的藤蔓一根接著一根,燃燒殆盡也不害怕,冒著必死的決心將玉佩傳遞到了了靜和尚手里。“呃??!”幽藍色火焰瞬間吞噬了妖僧,他的嘴不受控制地大張著,一道道恐怖的哀嚎從火焰中傳出。“啊啊??!”顧杉卻比火焰中的妖僧叫的還厲害,著急忙慌跳起來,扯了扯孟祁安:“趙兄趙兄!他這次是不是真要死了!”又拽了拽:“咱跑不跑?現在就跑!”“別等一會他又活過來??!這哪遭得住??!”周圍的藤蔓被烤成灰燼,一根一根從空中斷裂墜落在地,化為灰燼的鬼藤卻沒有消散于天地,被一股邪風卷起投入到熊熊燃燒的幽藍色大火之中。妖僧還在哀嚎,可動靜卻比之前小了,漸漸地,他不動了?;鹬械挠白优e起雙手,任由軀體在火焰中焚燒。孟祁安看著沖天的火焰像是無數的鬼火匯聚在一起,將黑夜染成可怖的幽藍色。“跑不了的?!彼裆l凝重:“它不死,整座瓊山都是它的天下?!?/br>站在大火中間的妖僧緩緩放下雙手,從火焰中踏出,光裸的軀體白皙又強健,一團黑霧從地底涌出,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一根又一根鮮綠的藤蔓從他體內重生,慈悲的僧人終于和鬼藤徹底結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個人身后多出了無數條蟒蛇一般的長長的手,在電閃雷鳴間站在二人面前。“重新認識一下?!彼_口:“法號了靜,死在三十年前的瓊山?!?/br>7、鶴玉顧山簡直要被嚇尿了!單單是鬼藤齊舞已經夠可怕了,如果是一個人背后生出萬道鬼藤,還長著一張他認識的臉的話——他簡直要嚇昏過去了!孟祁安的手有些抖。他連鎮邪符文都已經用上了,陰丹封鎖,靈力盡失,他已無路可走!“罷了?!彼幢M全力想要活下去,卻活不過死而復生的當晚。命有定數,看來他不該醒來。孟祁安搖了搖頭,真情實感的好奇:“你是了靜和尚,也是鬼藤。既能行走于世,又能化身鬼魅,已然十分強大。我不明白,這塊玉佩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就那么吸引你?”“你也許不知道,這不過是我曾經一位道友的身份玉牌,壓根幫不了你什么?!?/br>與鬼藤完全融合的僧人變得妖異非常,他的雙眸變成了翠綠色,詭異卻漂亮得可怕。他的嘴唇鮮紅欲滴,微微張合:“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方才被揭下畫有符文的布片還握在妖僧的手里,他歪著頭看著那塊碎布,碎布上的鎮邪符文畫得有些潦草,卻格外規整,看得出來不是胡亂畫的。那雙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撫摸著上面的紋路:“天火、鎮邪符文……你很有趣,小家伙?!?/br>“明明像個凡人,卻會這么多手段?!?/br>他將布片湊近鼻子,像是在聞著殘留的血腥味:“聰明又無知的小家伙,我想要的從來不是如此而已。我想要的是真正的我,而不是披著這副軀殼……”妖僧停下了,鼻翼翕動,似乎是聞到了什么。已經干涸的血液微微散發殘留的血腥味,但這點血腥氣已經足以讓妖僧發狂:“古凰……竟然有古凰的味道!”俊美的臉上浮現起陰詭無比的笑意,使整張臉變得恐怖非常:“好啊,好??!我要把你的血抽干喝盡,定能祝我修成世間大魔!”兩根藤蔓抽來,一左一右將孟祁安和顧杉卷至空中。堅硬的藤蔓緊緊地勒住他的手腳,而后纏上了他的腰,順著軀干覆在脖頸處。“啊啊啊啊??!”顧杉嚇得三魂七魄飛了一半,他本是對著了靜和尚那張蒼白而俊朗的臉,又在空中翻騰掙扎著將腦袋扭到另一邊:“我就該跑的!我剛才就該跑的!”“哈哈,還得謝謝你啊,顧杉小兒?!毖Φ溃骸拔冶緛碇幌虢枘阒滞诔鲞@個寶貝,卻不想你還送我另一個寶貝——”他上下打量著孟祁安:“從哪兒開始吃好呢,先喝干血,再一口一口吞掉你的rou?”冰冷又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