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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一跳,瞬間覺得精神百倍,還在心里吹了聲口哨。小班長昨晚過得挺guntang啊。“你等會兒去上課還是回去睡?”陶雪川擠著牙膏問他。“上課,還得去趟系里?!碧崞疬@茬江堯嘆了口氣,收回目光撩水洗臉,邊說:“剛在后門被顧北楊看見了,我昨天跟他說我姨夫飛了,要去醫院陪床……”他跟陶雪川學了一下剛才與顧北楊的相遇,陶雪川笑得嗆了一口牙膏沫。“一天也不知道哪來那么大盯人的癮,吃個飯都讓人不消停?!苯瓐驌沃嘏_子甩了甩臉上的水,腦袋又沉又困,有點兒心煩地把牙刷咬嘴里,“傻逼?!?/br>“去就去吧?!碧昭┐ò蜒坨R擦擦重新戴好,又恢復了一絲不茍的氣質,勸江堯,“再一個多月放假回家了,別讓他找你不痛快?!?/br>不痛快。江堯算算日子,還真是再一個多月就放假了。他想到家里那個等著結婚過壽的親爹,真要說不痛快,還是那攤子爛事更讓他覺得不痛快。出了宿舍樓,江堯剛想問陶雪川要不要先去食堂買點兒東西吃,就看見不遠處的廊柱上靠著個肖大四,不知是剛下樓還是壓根沒上去,看著也沒等急,插著兜還挺閑適,等陶雪川看見他抬起胳膊懶洋洋地招了招。陶雪川頓住腳,抬手推了推眼鏡,看向江堯:“我……”“去忙吧?!苯瓐蛘f,“給你占位?”“嗯?!碧昭┐c點頭。位子沒能占成,江堯昏頭漲腦地剛走到系教學樓樓下,顧北楊的聲音就從上面飄下來,喊他:“江堯!”江堯抬起頭,看見顧北楊端個搪瓷水缸站在三樓窗戶邊兒上。cao。他在心里罵了一聲,這人絕了,別是從剛才來到系里就一直在窗戶邊兒守著他呢吧?“……楊哥?!彼磺樵傅貞艘宦?。“上來?!鳖櫛睏畎汛皯絷P了。江堯一句“我有課”被堵在嗓子眼兒里,腦仁兒一跳一跳地疼,把腳下一塊小石頭踢進旁邊花壇里,他先拐進一樓衛生間抽了根煙,才慢悠悠地往系里晃。導員辦公室里只有顧北楊一個人,門開著,江堯敲了兩下,顧北楊已經坐回桌子前劃拉電腦了,從顯示屏后面探頭看江堯一眼,說:“進來吧?!?/br>江堯走過去,他又說:“門關上?!?/br>“您等我坐下了再說多好?!苯瓐蛟谒狼巴W∧_,轉身回去推了一把玻璃門。“讓你關個門怎么這么多話?!鳖櫛睏钣洲袅藘上率髽?,端起他的大搪瓷水缸子去飲水機前接水,“坐吧?!?/br>“不坐了?!苯瓐虬咽掷锞沓赏驳臅脑谒k公桌上,“楊哥,我上午有課?!?/br>“有課沒課對你有區別么?你昨天也有課?!鳖櫛睏羁此谎?,又重復一遍,“坐。早點好吃么?”“啊?!苯瓐虼饝宦?,無奈地在沙發上坐下。“啊是好吃還是不好吃?”顧北楊回來坐在他對面,把缸子放中間的茶幾上,疊起腿看著江堯。江堯最怕的就是他這副要談心的架勢,話賊幾把多,還繞來繞去好半天才讓人知道他想說什么,煩得人心慌。“您是不是餓了?”他坐起來瞪著顧北楊:“我去給你買點兒?”“那不用?!鳖櫛睏疃似鹚状荡涤址畔?,清了清嗓子,“跟我聊聊你姨夫?!?/br>“……你心里不都明白么?!苯瓐驙恐旖切π?,特想說剛在早點鋪子站我旁邊那位就是。他本來也沒指著姨夫出車禍了這種幼兒級別的理由能騙過誰,就是個逃避念叨的幌子,顧北楊門兒清,江堯在負隅頑抗和主動承認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趕緊挨一頓念叨拉倒。“你現在倒是誠實得很啊江同學,”顧北楊第三次把他的水缸端起來呼呼地吹,一雙愛崗敬業的小眼睛從熱騰騰的白氣后面看過來,“你哥要不打電話,我這個剛入行的小輔導員還真得猶豫兩天?!?/br>江堯牽起來的嘴角猛地一僵。顧北楊沒覺察到他的變化,換了個姿勢坐著,挺誠摯地接著說:“家庭問題呢,對于你這個年齡來說確實影響比較……”“我哥怎么會給你打電話?!苯瓐虼驍嗨?。“不是給我打,”顧北楊坐得更筆直了些,絮絮叨叨地說,“是打給蔡老師,蔡老師又告訴我,畢竟她是系主任,主要負責你們學業上的問題,生活問題還是得讓我這個輔導員來……”“你算老幾?”江堯又打斷了他。“……你說什么?”顧北楊懷疑自己聽錯了,盯著江堯。“我說你他媽算老幾?”江堯一腳蹬開小茶幾站起來。茶幾腿發出又長又刺耳地“嘰”聲,盛滿水的搪瓷水缸爆炸般摔在地上,泡得發脹的枸杞和檸檬干灑了一地,江堯腦子里則什么都沒了,從顧北楊嘴里聽到“你哥”這個詞以后,就只剩一股邪火頂著天靈蓋“嗡嗡”地往外冒。他站在四溢開的熱水里盯著顧北楊,冷著嗓子問他:“你畢業幾年???”搪瓷缸子咕嚕嚕地滾過來,江堯想壓著火逼自己冷靜,還是沒忍住又抬腿踹飛了它:“端個傻逼茶缸子在這兒裝你媽的指路明燈!”茶缸子也不知是砸了桌子還是墻上,“鐺”地一聲響,顧北楊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沒反應過來,江堯沒回頭,踩著一地狼藉摔門出去了。走廊上幾個學生在往辦公室里看,江堯身前正好擋了一個,他也沒看是人是鬼,說了聲“滾”就把人搡開,那人在后面罵罵咧咧地,他沒心情回頭再補一拳,邊往樓下走邊掏手機找江越的電話,手指在屏幕上滑得飛快,出了樓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兒走,等從黑名單里把江越拉出來,牙關已經咬得在臉頰上繃出一塊棱角。他在樓后一處沒有人的拐角停下,這么多年來第一次主動給江越撥了個電話。“喂?!彪娫捲陧懥怂穆暫蠼悠饋?,傳來江越永遠沒有情緒的聲音。“你給我學校打電話了?”江堯逼著自己問他。江越沒有立刻回答,在那頭沉默了一秒,江堯暴躁地“cao”一聲:“你他媽說話!”“你不接電話,也不聽宮韓說,我只能這么聯系你?!苯秸f。“你有理是吧!”江堯覺得自己的胸口快炸開了,江越的冷靜從來都能不講道理地激怒他,他幾乎能想象到江越現在的表情,怒不可遏地揚起了音量,“你到處宣傳你光榮是吧?!你有什么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