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多買一份禮物也沒關系，你送你的，我送我的唄?！?/br>
秋哲彥真是弄不明白莊瀚學，說他把自己放在心上吧，這幾天一點都沒見他為見家長而擔心，說他不放在心上吧，這個男人又能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花進去。

雖然莊瀚學也沒太多積蓄就是了。

莊瀚學把他帶的禮物一一拿出來。

送秋哲彥爸爸一條名牌腰帶，送mama一套細瓷餐具，送他jiejie一條三千多塊錢的裙子，看上去還是像模像樣的。

莊瀚學得意洋洋地說：“不錯吧？我從以前就很會挑禮物?！?/br>
秋哲彥點點頭，對他刮目相看。

隔天一早，他們就搭上去國外的飛機。

秋哲彥緊張得無法休息，結果莊瀚學呼呼大睡，半點焦慮都沒有。

下了飛機，再打車去市區。

莊瀚學遠遠就瞧見門上的圣誕裝飾：“真有意思，我家不過洋節。但我以前愛找這些由頭，叫上一群朋友，一起吃吃喝喝，什么節都差不多?！?/br>
敲門。

等一分鐘，有人來開門。

沒見莊瀚學怕生，他臉上揚起個笑，因為來人是秋哲彥的爸爸，先前他就知道叔叔是意大利人，于是用意大利語打招呼：“buongiorno~”

***

秋哲彥去廚房幫mama收拾碗筷，聽見莊瀚學和他外甥女的笑聲。

mama：“你這次這個對象很開朗啊，看不出比你大七歲，長得也挺年輕。我喜歡他吃飯的樣子，看上去吃得很香，也不挑食，拿筷子、刀叉的手勢很漂亮，一看家教就很好?！?/br>
秋哲彥：“是嗎？他和我說他的父母從小就不管他，過得亂七八糟，他和我同居的時候，卡里只剩下五千多塊錢。沒有我，他活不下去的?！?/br>
mama感慨說：“你老毛病又犯了……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感情之事，我也管不著就是了?！?/br>
秋哲彥離家前的房間家里人一直給他保留著，已經清掃干凈。

房間不大，但個很有生活氣息，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張手工桌，柜子里放著課本、cd、手辦，還有把吉他，依然是男高中生的房間。

莊瀚學往床上一座，床很軟，立即陷進去了一些，他問：“我能四處看看嗎？”

秋哲彥無所謂地說：“可以啊。我去下洗手間?！?/br>
等秋哲彥放完水回來，看到莊瀚學盤腿坐在地上，身邊一個打開的紙箱。他意識到這個紙箱里裝的是什么，嚇了一跳：“你在看什么？”

莊瀚學舉起一本封面是個半衤果男人的雜志：“看你的小黃書啊?！?/br>
他嘖嘖稱嘆：“還真的全都是男男小黃書呢，一本大胸妹子都沒有?！?/br>
秋哲彥臉紅，不好意思地把書奪了過來，坐下來說：“我跟你說過我一直就喜歡男人。我父母也知道?！?/br>
莊瀚學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你臉紅什么??？不過你喜歡這種肌rou男的類型嗎？我身上可沒有那么多硬邦邦的肌rou?！?/br>
秋哲彥直說：“我喜歡你這種類型?！?/br>
莊瀚學把書從他手上搶回去：“再給我看看嘛?！?/br>
沒見他有多興奮，但也不排斥，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若要比喻的話，大概是像在看小貓小狗。

莊瀚學一邊看一邊說：“你和你爸媽每年都在一起過圣誕節嗎？其他節日也全家人在一起過？他們看上去感情很好啊?！?/br>
秋哲彥說：“嗯，我爸爸很愛我mama，但有時候也會吵吵架?！?/br>
莊瀚學沒抬頭，不經意地問：“你出柜的時候呢？不罵你嗎？”

秋哲彥說：“還好吧。我mama說，之前用我的電腦時就發現了我的瀏覽記錄，一直在等著我主動坦白，于是就那么接受了，但是叮囑我，交往對方時一定要認真，如果定下來，就帶回去給他們看看?！?/br>
莊瀚學羨慕地說：“真好啊。我哥出柜的時候，我家里可是鬧得不可開交，我媽怪我爸，我爸怪我媽，因為那時我哥已經跑了，正好我路過，結果我被揍了一頓，好冤枉啊?！?/br>
過了一會兒，莊瀚學又說：“我家里人也不會像那樣坐在一起吃飯?！?/br>
屋里開了暖氣，很暖和，莊瀚學只穿了一件薄款的開領毛衣和牛仔褲，一條腿折立起來，他微微佝僂著背，把下巴放在膝蓋上。

從秋哲彥的角度看過去，莊瀚學的身影顯得骨骼清瘦，他低垂著眼睫時，投下一片仿佛憂悒的疏朗陰影，莫名有種和年齡不符的稚幼天真之感。

秋哲彥：“我會陪你吃飯的?！?/br>
莊瀚學扭頭對他一笑，把小黃書一丟：“你的小黃書挺沒勁兒的，還是我比較好吧？”

秋哲彥心尖一跳，看到莊瀚學往后一仰時，歪斜敞開領口露出的精致鎖骨，咽了口唾沫。他才想伸手，莊瀚學又忽然站了起來，說：“我想翻一下你的衣柜。沒有放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秋哲彥心虛了一下，趕緊想了想，說：“沒有。你看吧?！?/br>
確實沒找到什么臟東西。

莊瀚學找出一身籃球服：“剛才我在你家的照片墻上看到你打籃球的照片了。你以前是籃球隊的??？”

秋哲彥點點頭：“是。不過我打得一般，替補的時候才會叫我。后來他們知道我是同性戀，雖然沒說什么，但我還是在十年級的時候退出了籃球隊?！?/br>
莊瀚學忽然開始脫衣服，當著他的面，全部脫光，然后穿上了他的高中籃球服：“我穿正好合身吧？”

秋哲彥說：“還是稍微大了一點?！?/br>
莊瀚學問：“好看嗎？”

秋哲彥坐在床邊，拉他的手，把人拉過來：“你在gou引我嗎？”

莊瀚學跨坐在他的腿上，曖昧的燈霧從后面籠在他的臉龐輪廓，一雙眼眸仿似含笑帶夢，輕聲問：“小秋，你十幾歲的時候有偷偷帶人回來過夜過嗎？”

秋哲彥心砰砰亂跳，呼吸似乎也變得灼熱起來，他被動地摟住莊瀚學的腰。

“滋——”他聽見自己的拉鏈被拉開的碎聲。

黑暗中只能聽見彼此小心翼翼的聲音。

“怎么不發出聲音？”

“你爸爸mama在家啊。要是被發現了，那也太丟人了?！?/br>
“哈哈……原來你也有羞恥心??？”

“……就算是我這種人，也是會有羞恥心的啊?！?/br>
秋哲彥心漏跳慢拍，仿佛真的回到了少年時分，第一次全無保留地熱烈地喜歡一個人，喜歡到會心痛。

秋哲彥無法克制自己。

他覺得自己好像個才剛學會做ai的中學生，夜里在房間瞞著父母和戀人偷情。

一邊親吻一邊不停地在他耳邊說“喜歡”。

他不記得做了幾次，反正柜子里的半盒套全部用完了。

秋哲彥醒來時看到窗外正在下雪。

莊瀚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