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1
再找醫院去做檢查。那之后曹燁又問過一次,黎悠說自己已經去做過檢查,沒什么大礙,只是因為近期樂隊排練經常熬夜,身體有些貧血才導致偶爾頭暈。曹燁打小信任黎悠,黎悠說什么他便信什么,從沒對她的話產生過懷疑。所以那時黎悠說自己沒事,曹燁便也很輕易地相信了。但現在他接到電話說黎悠登臺演出前暈倒了——會不會跟這一年來的偶爾頭暈有關?曹燁勸自己不要多想,黎悠近一年來情緒正常,頻繁飛往國外演出,或許只是因為勞累過度導致身體抱恙。但他還是感到害怕,坐到機場候機廳里,他的兩只手無意識地攥成拳頭,無法克制地輕微抖動。機場候機廳提供免費的當日晨報,他拿了一份想要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強迫自己從過度緊張中冷靜下來。盯著頭版那則關于“梁思喆林幻戀情”的新聞,曹燁攥著報紙的手指又一次收緊,他想梁思喆做得可真絕啊,與林幻談戀愛還不夠,非得大張旗鼓地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贏了這場較量。他翻到了娛樂版,盯著梁思喆和林幻接吻的照片看了好一會兒,這新聞讓他心煩得要命,他“啪”的把報紙合上,站起身走到垃圾桶旁,整沓扔了進去。黎悠生病帶來的恐慌感讓他沒辦法冷靜下來,可是在這鋪天蓋地的恐慌里,有一絲酸澀感隨著心臟的跳動,順著體內枝蔓橫生的血管流向四肢。他說不清這莫名其妙的感覺是怎么摻進來的,可這混合在一起的感覺讓他覺得難受極了,甚至沒辦法舒展身體靠在椅背上,只能蜷縮起來趴到膝蓋上,把自己埋起來。*那以后梁思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見到曹燁。他想曹燁大概真的生氣了,或許自己一開始就不該意氣用事,在曹燁與林幻之間橫插一腳。他很少這么不顧后果地沖動做事,但那會兒親眼目睹曹燁追姑娘的場面,加之又被他說的那句“公平競爭”一激,很難去做一個冷靜的旁觀者。他試著去補救自己的錯誤,給曹燁打電話、發信息,但都沒收到回應,曹燁像是失蹤了一樣。某一次參加一個業內的晚宴,他碰到了曹燁的朋友遲明堯,他費了些力氣甩脫記者,走過去問他曹燁的近況。“他回美國了吧,”遲明堯說,“我也好久沒見他了?!?/br>神神秘秘的,梁思喆想,一丁點消息都打探不到?;孛绹谧鍪裁??是不是又找了新的姑娘談戀愛?下次回來,小少爺應該就把林幻這事忘得差不多了吧,應該還是能哄好的吧?或許自己確實應該冷靜一下,梁思喆想,不見曹燁的時候他可以很平靜地生活、工作,甚至戀愛,但一見到曹燁,這種竭力維持的平靜假象就會被輕易打碎。曹燁消失的那段時間,也是梁思喆事業上升最快的一段時間。上映后票房大獲全勝,又因為梁思喆與林幻的戀情公之于眾,一時間公眾所有視線都對準了梁思喆。以往梁思喆拍的幾部片子全都是偏小眾取向的文藝片,名氣和關注度始終被局限在固定的受眾范圍內,但之后,梁思喆自此從小眾的追捧走進了大眾的視野中。無數片約像雪花一樣飄過來,梁思喆又開始選擇新的片子,這次考慮的因素更多一些,故事要有趣,角色要新鮮,班底要靠譜,還有一點,吸取上次的教訓,劇組不能太窮。折騰了一年,始終無法在院線上映,曹修遠放棄了上映策略,轉而將片源放到了網絡上。借著給梁思喆帶來的大眾關注度,的播放量也節節攀升。公眾開始高度關注梁思喆——這個最年輕的金像獎影帝,兩年前他站在頒獎臺上時,還有不少人預言他在演戲這條路上走不遠,但現在他已經成功演繹了四個風格全然不同的角色——里的少年殺人犯小滿,里無所畏懼的探險者,里桀驁自由的背包客,再到中不受世俗觀念束縛的異裝癖李廿。銀幕之內,他的稚氣、靈氣、戾氣,無一不是美的。而在銀幕之外,他多情而神秘,越是讓人捉摸不透,就越是讓人欲罷不能。所有人都說,梁思喆是曹修遠最出色的作品。網媒甚至做了專題,盤點這些年曹修遠捧紅過的新人。師出同門的梁思喆和章明涵成了一對反義詞。梁思喆影帝加持,票房大賣,人氣飆升,一時風光無兩,反觀四年前獲得最佳新人獎的章明涵,如今已經銷聲匿跡,出演的幾部電影都撲得悄無聲息,當年的“最佳新人獎”成為他演藝生涯中唯一的高光時刻。那篇報道中,媒體把梁思喆和章明涵的照片放到一起進行比對,說無論從外貌、氣質還是個人特色來看,章明涵都不如梁思喆看上去亮眼,無怪乎曹修遠會喜新厭舊,對于章明涵用之即棄,但對于梁思喆卻數次不吝提點。那篇文章最后,執筆人犀利地評價說,“脫離了曹修遠的梁思喆依然是梁思喆,但脫離了曹修遠的章明涵卻什么也不是??梢粤舷氲剿哪昵暗哪莻€最佳新人獎,會是章明涵演藝生涯中撲騰出的唯一被人看到的水花?!?/br>但次日章明涵就身體力行地證明了這個論調的錯誤之處。獲得最佳新人獎的四年后,他撲騰出了自己演藝生涯中第二朵能夠讓人看見的水花——公然指控四年前曹修遠對自己存在猥褻行為。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則報道一出,媒體的關注視線全都集中到章明涵身上。章明涵再次站到鏡頭之下,密集的閃光燈對著他亮起來,快門的咔嚓聲一刻不停地響,記者將話筒塞到他面前,爭先恐后地追問:“為什么四年前發生的事情到現在才提出指控?”“有什么證據證明曹修遠存在猥褻行為?”“有沒有考慮報警?”“現在曝光曹修遠的猥褻行為,是否有別的目的?”……章明涵沒看鏡頭,視線微微下垂,是躲避的、畏懼的受害者的姿態,跟四年前站在頒獎臺上拿著最佳新人獎,意氣風發的那個少年判若兩人,他聲音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