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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青年穿的不是過去常穿的淺色風格,而是整體都偏深。但他偏生皮膚白,黑和白兩種最為極端的顏色碰撞下,意外的不顯突兀,反而將他整個人都襯托的明亮起來。也于乍然間,從乏味無趣,變得活色生香。程斌打量著姚錦的側臉,他記得他們前天才見過面,那個時候的青年,和現在咫尺間這個,仿佛有著天差地別。好像這個人,只是披著對方的皮,但里面的,是另外一個人。程斌為自己這個想法驚悚到,立刻收了天馬行空的妄想。汽車快速行駛,穿過數條街道,拐過幾個彎,很快就停在了一家金碧輝煌的高檔酒店外。坐在車里,程斌拿電話給導演撥了過去。電話響了七八聲,才終于被接起來。“……駱導演,我們到酒店樓下了,請問你……”程斌堆砌著笑臉不迭聲的道,但忽然,他的笑容一怔。然后連連點頭:“好好,馬上,我們馬上過去……二十分鐘?是不是太……沒問題,能到的?!?/br>程斌表情黑沉沉的,將電話甩儀表臺上,車速比剛才快了近一倍。全程都盯著前方的擋風玻璃,他不吭聲,姚錦也不會好奇去問。想要知道的事情,有其他的存在會告知他。419:駱華在機場。“不是十一點的飛機?”419:是,但臨時和其他人有約,就提早出門了。這會在機場候機大廳。“那里應該有很多人?!?/br>419:是,畢竟是國內第二大的國際機場。話說回來,你沒當過演員吧,就算有原主的記憶,可你不是他,專業知識我可以幫忙,但演技這個,我可幫不上。“你這是篤定我演不好?”419:不是篤定,我是從實際情況出發。“演戲而已,有多少人,在做著最真實的自己?”要在這個有著明法則和暗法則的社會生存下去,面對不同的人,身處不同的工作環境,若想不被當成另類,就得戴上對應的面具。過去的他因為有著權勢和地位,因此可以為所欲為,現在,他也不得不被迫戴上他所不喜的面具。只是盡量,他盡量讓真實的那個自己顯露出來,不至于隨著時間的消逝,變成另外一個自己。從市區出來,汽車飛馳在環城高架橋上,觸目的都是彎曲延伸的道路,以及在上面同樣極速的各色車輛。程斌不斷超著車,平時約莫要四十多分鐘的路程,今天硬是給他壓縮到了二十分鐘。汽車一個急剎,橫在機場外。程斌解了安全帶,推門跳下車。一邊姚錦還是一臉平靜無波,程斌看不過去,一臂伸過去,想拉著人跑。突的,姚錦抽手,躲開程斌。然后在程斌的注目下,以一種高貴灑脫的氣勢快步穿過街道。一輛客車從程斌眼前開過去,擋住他的視線。待客車緩慢開走,突然不見了姚錦他人,程斌跑過去,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尋找姚錦的身影。在不遠處的電梯邊看到了姚錦。他即刻追上去。姚錦這具皮囊是明星,雖說已經快要淡出熒屏了,但曾經因為拍過一個都市愛情劇,火了那么一把,周圍慢慢有人認出他來。程斌看聚集到姚錦旁邊的人越來越多,沒再動手,姚錦不喜人碰觸這點,和過去倒是一般無二。程斌擋在姚錦面前,以他們還有急事為由,回絕了其他人合影和簽名的要求。進入電梯里,姚錦站在角落,程斌將他和其他人隔開。在頂樓上下電梯,一出去,程斌讓姚錦把頭低著點,別再輕易讓人給認出來。姚錦依循他的話,垂頭跟在程斌后面疾走。程斌又給駱導演打過去電話,對方說了具體位置。兩人沖沖趕過去。在臨近一家運動裝的商鋪面前找到了正在同朋友說話的駱導演。程斌打斷兩人交談,禮貌微笑:“駱導,這是我電話里給你提及的凌浩?!?/br>駱華聞言上下打量著站他正對面的青年,人倒是長的不錯,眼神也清澈明亮,身板筆直。倒是意外的和傳言有點相左,聽程斌提及到這人的身世,和他要拍攝的劇本某個角色頗有類似,五分鐘時間而已,程斌是他朋友的朋友,這點時間他還給的起。即使打心里,對這個叫凌浩的沒有任何期待。空有一副皮囊,不會演戲,這樣的人,注定在娛樂圈走不遠,也走不久。駱華翻過手腕,看了眼時間:“知道是哪個角色吧?”“知道,知道!”程斌忙接話。駱華冷睥過去,程斌訕然賠笑。“知道?!币﹀\重復程斌的話。“有一場,穆然去他父親的公司,請求他父親借錢。你就把那一場走一遍?!?/br>駱華擱在膝蓋上的手指敲了兩下,然后停頓。“在這里?”這是程斌驚詫的聲音,他嗓門一直都不小,這一嗓子,將周圍大半的目光給引了過來。“五分鐘,我多給你一分鐘時間做準備,開始!”在秒針指向正中時,駱華擲地有聲道。程斌急了,這里人來人往,根本不適合試戲:“駱導,你看是不是換個地方……”“一個演員,如果這么容易就被外界影響,會讓我很質疑他的職業素養?!瘪樔A說話不留情面,直接冷言。程斌心里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似乎已然看到了姚錦試戲失敗。旁邊不斷有人竊竊私語,有的聽到了駱華的話,所以差不多能猜出一二,有的后來加入,從旁邊人的只言片語,也知道那里有個明星和導演,似乎是在試戲。好奇心驅使著他們圍觀著。一分鐘時間,還剩十秒鐘。系統在提示姚錦。姚錦往后退了兩步,抬起手撥亂頭發,將領口衣襟也扯凌亂,扎在皮帶下的衣擺拉了一點起來,整個人陡然從剛才的冷峻無畏,變得頹然起來。他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時,內里的神色也染盡悲痛。劇情起因,是穆然母親病危,急需做手術,只是數額過于巨大,加之他母親常年臥病在床,沉疴如虎,早將家中積蓄吃的一干二凈,穆然將房屋售賣,勉強讓母親撐了一些時日,這次的病情來勢洶洶,醫院甚至下達了病危通知書,母親幾年前和父親離婚,被算計得只得了一棟光零零的房屋,曾經兩人攜手打下來的企業,則由父親一人獨自占有。父親婚內出軌,眼下和小三的孩子都已經快要上初中。穆然向朋友借了一圈錢,連零頭都不夠,這個世界上,他的至親就只剩下母親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對方離開他。萬般無奈,穆然只能將最后的希望放在父親身上,希望對方還能念一點血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