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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后,輕笑道:“這個時辰來這里的還有別人嗎?”柴夫似乎也察覺到了怪異之處,他道:“你、你的聲音好熟悉?!?/br>那人用指尖敲了敲自己臉上帶的鐵面具:“我的臉你更熟悉?!?/br>“真的是你?”柴夫忽然明白了什么,高聲問。“是我?!蹦侨四坏?,“其實這個月已經有人代替你了,但你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我想留你也留不得?!?/br>便在此時,佛像后面突然傳來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此刻,動一動就會摩擦到對方的逼仄空間里,楚寒正在努力轉身,試圖確認一下破廟里那人跟他所猜的是不是一個。“師尊……你不要再亂動了?!庇糇酉嬷?,耳朵又熱又紅。※※※※※※※※※※※※※※※※※※※※感謝灌溉白白的[營養液]的小天使:何易先生5瓶;九尾白澤1瓶;喵喵喵~~~師尊,你真傻楚寒聞聲一愣,莫名其妙的看著郁子溪,試圖用眼神問他:“我亂動了嗎?”但沒等郁子溪明白他的意思,外面那人便發現了他們。一記風刀打來,佛像被劈裂兩半,從高臺骨碌碌滾落。楚寒反應極快,當即把郁子溪護在懷里,貼墻一閃,躲開了砸過來的那半尊巨大佛像。與此同時,楚寒也終于看清了那人,鐵面具,鐵護爪,腰間還掛了一枚云川玉佩。是杜雨山。其實方才他一張口,楚寒就覺得不對勁,因為他的聲音太像杜雨山了,可沒想到竟真是他!杜雨山一見他們,登時要走,可一只腳剛邁開,另一只腳前便插了一把通體寒光的劍。是郁子溪的拓雪。杜雨山慢慢收回邁出的那只腳,冷笑了一聲,倏地抽劍,劍鋒所指并非郁子溪,而是被嚇得發抖的柴夫。“杜雨山,你要拿他當人質嗎?”楚寒淡淡道。杜雨山還沒說話,被他挾持的柴夫倒是哆嗦著道:“杜雨山是誰?他是杜耆老??!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個杜耆老!”其實就算柴夫不挑明,單憑他們方才那段對話,杜雨山就是杜耆老這件事也并不難猜。所以,事情已經很明了了,杜雨山就是杜耆老,而杜耆老就是禍害千水鎮兩年之久的邪祟。杜雨山道:“楚仙師想多了,我只是單純想殺了他?!?/br>話音未落,杜雨山便已提劍刺向柴夫。楚寒從沒見過這么干脆利索的反派,說殺就殺,教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好在他早有準備,否則那柴夫真要掛了。就在劍尖碰到柴夫胸口的一剎那,一道金光迸出,生生把杜雨山的劍給震開了。小符人現身,提著柴夫衣裳的一角,直接把人扔到了楚寒身后,喘吁吁道:“主人,這家伙有點強!”不用他說,楚寒也從他方才那一劍中感覺到了。這種靈力,完全不是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該有的,甚至……比自己還要深厚。一想到杜雨山有可能比自己強,楚寒下意識就把郁子溪拉到了身后。郁子溪看著擋在他面前的楚寒,原本凌厲的眼神頓時軟成了水:“師尊?!?/br>“別怕,師尊護著你?!背参客暧糇酉?,抽出竹劍指著杜雨山,冷聲道,“你殺了那么多人,不解釋一下嗎?”“解釋嗎?”杜雨山靠著破廟的門板,挑眉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活命,這個解釋怎么樣?”“不怎么樣……”楚寒不耐煩道。杜雨山輕笑一聲,慢慢摘掉那只打他來云川參加弟子選拔就戴著的鐵面具,露出那副非常一般的真容。他剛摘下面具,躲在楚寒身后的柴夫驚道:“杜耆老你你你怎么變年輕了?!”杜雨山瞪了柴夫一眼,柴夫瞬間啞聲。杜雨山對楚寒道:“楚仙師不覺得我眼熟嗎?”日常記不清人臉的楚寒表示:對不起,并不覺得。見楚寒一臉茫然,杜雨山忽然譏笑了聲,陰陽怪氣道:“楚仙師的記性真是比傳聞中還差,兩年前您與我分明見過,我還把沒吃完的糖分給了您,這么快就忘了嗎?”楚寒皺眉:“兩年前?我們在哪兒見過?”杜雨山淡淡道:“常州杜家門口?!?/br>聽見常州兩個字,楚寒后背一涼:“你是常州人?”兩年前那場空殼疫病,整個常州城無一人幸免,最后,常州所有百姓聚集在幾丈高的悅仙臺上,集體自焚。“當年悅仙臺著火時,我并不在上面?!北欢庞晟桨咽址旁谂c功德箱齊高的地方,比了比:“那時我才八歲,大概這么高?!?/br>他這么一說,楚寒終于記了起來,當年他跟著云夢升到常州鎮壓疫病,半路忽然竄出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二話不說就往他手里塞糖,一邊塞一邊說:“這些都給您,求求仙師救救我阿爹阿娘!求求您了!”但最后,楚寒也沒救的了他爹娘,不僅沒救成,還一把火點了悅仙臺。至今他都記得,那些悅仙臺上的百姓不斷對他重復的話——“求求你了,殺了我們吧!”這段回憶太不美好,楚寒臉色有些難看:“兩年前你八歲,那現在你應該是十歲,怎么長這么大?”杜雨山笑了笑:“因為我也有病啊,只是癥狀跟旁人有些不同。旁人患此病,化骨腐rou,臨死只剩一張皮,而我,一開始根本沒有癥狀?!?/br>楚寒心說你現在除了長得快了點兒,貌似依舊沒什么癥狀。杜雨山道:“但是從你們來到常州之后,我的身體就開始出現變化了,我開始快速長大,長大后又開始快速衰老……”原本,杜雨山是要等死的,但機緣巧合之下,他得知了一種秘術,該秘術能以彼之骨塑己之軀,簡言之,就是用活人來滋養杜雨山的軀體,令其返老還童。但此術手段過于殘忍,乃邪術一種,杜雨山修煉之后,招來不少仙門除邪,嚴重阻礙他修煉,于是他便定了個千水鎮只進不出的規矩,沒人出去,外面的人就不會知道千水鎮發生的事,便也不會有人再為此前來。楚寒道:“那你先前為何要來云川?”杜雨山道:“方才不是說了,我原本是好好的,是你們來常州之后我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來云川查原因有何不妥嗎?”楚寒道:“你查到了?”“只查到了一些眉目,但……”杜雨山的目光落在了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