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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又聚起了烏云般濃厚的殺氣,像個只知道屠殺的瞎子。她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菠蘿,右手的手掌化作長劍,整條手臂是劍的手柄。這就是化作冷兵器的形態,看起來真他媽惡心。山竹擰起眉,死死地盯著她胸口,尋思著攻擊角度。然而下一秒,一枚飛針倏地釘入她的額頭,她的身體恢復正常,一下倒在地上。“快!帶她回去!”一波技術人員涌了進來,七手八腳地將她臺上擔架,活像逮回實驗中的白鼠。山竹目送他們離開,低頭看著菠蘿。這家伙已經翻身,慘白的臉埋在地上,隱隱地抽搐著身體。“你...怎么了?”山竹覺得不能不管他,便將他翻過身體。“不!”菠蘿雙手交叉地捂住胸,滿臉是嬌羞的紅暈,像是在發情,“不要看!求你走開!”山竹愣了一下,伸手抓他:“你要不要去醫療——”“不要!”菠蘿一個翻滾躲開,央求道,“山竹...求你...別看...別看了!我等等就沒事!真的!別理我!求你...”“好...”這是人體鋼化的初期嗎?山竹不便求證,擔憂地看他一眼后走到門外,他并沒有真正離開,挺立在門邊聽著里面的動靜。軟綿而破碎的呻吟從室內傳來,山竹一臉冷漠地聽著,直至菠蘿消停了才離開。他捂了捂心口,自問自己是不是也被偷偷植入了芯片?答案應該是不,他最近明顯手軟了,并且依舊討厭床事。如此看來,目前除了他,似乎沒有一個殺手是正常的。他像是赤身處在骯臟的感染人群里,手里沒有武器也沒有藥物,只能勉強地抵抗著病毒,驚恐地看著其他人變異。這糟糕的狀態通常有兩種結果:要么被感染成怪物,要么奇跡般地獨善其身。若是在以前懶得思考的時候,他會漠然地獻出自己的身體,像荔枝和芒果那樣不斷地歡愛和殺戮,變成完全的怪物??涩F在不同,他感到奇怪的地方不止是同事們都瘋了,還有任務中添亂的對手,任務后沒來的接應,都像是組織安排的,他正如一件有著殘余價值的垃圾,一旦用完就丟。可笑,憑什么?“嗡——”震動的手機打斷思路,山竹接起來。“趕緊過來!有個緊急任務!”艾西在電話里吼。“嗯?!?/br>山竹應了一聲,又去了信息中心。“這次的任務沒那么復雜,雇主要求你殺了姚博士,銷毀他的尸體,以及他手里那份叫...的資料,嘖,什么中二的名稱!就是姚和斌博士,前幾年得了奇諾醫學獎那老頭兒,知道吧?”艾西皺了一下眉,為難地嘟囔了一句,“哎...為什么偏偏是他...這可怎么辦...”“姚...?”山竹想起了放過的那位目標人物,也姓姚,恰好也是個出色的心臟科醫師,他跟姚博士有什么關系嗎?“為什么殺他?”山竹總覺得哪里奇怪,渾身都在抗拒這個任務。“為什么...”艾西的臉色變得很差,頓了頓,說,“反正,我從沒聽說過這老頭干啥壞事,他為心臟醫學做出的貢獻可多了!甚至做過很多慈善!這么好的老人本可以安享晚年,可是!可是他得獎之后竟然研究出...那個...之后就得罪了一些人!”艾西欲言又止,“咳,再說就要被扣錢了!總之,你會明白我的憤怒!”她揉了揉額角,一臉緊張地看向別處。“好好看資料!祝你平安歸來!”資料的扉頁夾了個平安袋,是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來的。“謝謝?!鄙街窠舆^資料,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他總覺得她在提醒些什么。“你沒事亂放什么電?媽的!我收回上次的話!帥哥也他媽是牲口!”艾西緊張地做了個“快滾”的手勢。“小姐,你想太多了?!鄙街窆戳斯创浇?,躲過她扔出的紙團。這次任務并不輕松,姚博士是個老光棍,要么窩在研究大樓里,要么外出去授課,不太回家。潛入研究大樓殺掉他是最好的選擇,山竹因此被培訓了半個月的心臟科知識,才勉強成為那里的基層助手。他被分配給姚博士的一名學生,最沒出息的那位,山竹懶得記他全名,只管他叫杜老師,而他更懶得記自己的中文假名,讓別人管他叫“小廖”就行。“小廖,這個周末我值班,但你也得來?!倍爬蠋熥隽藗€手勢,讓老實巴交的新人給他點煙。“沒問題沒問題,杜老師,請?!鄙街窆吠鹊毓卵?,厚重的額發擋住了他的眼睛,他甩了甩頭,內心嫌棄著這次的易容——西瓜頭配娃娃臉,什么沙雕造型!怎么不直接讓他扮人偶!“嘖,你出去給我買份炒河粉吧?!倍爬蠋熞蚕铀辣?,第N次向他下了外賣指令,他確實不打算教這蠢學生什么東西,因為他已經提了辭職。到了周末,研究大樓里的人少得可憐,除了值班人員和保安,可能宅辦公室的姚博士,基本沒人了。要銷毀的資料應該就在頂樓,可山竹沒有權限,“杜老師,我都沒見過姚博士呢?!鄙街窈┬χ?,想讓杜老師帶自己去頂樓。杜老師瞟了他一眼,懶洋洋地從貴妃椅上起來,掐滅煙頭:“小廖,不要裝了,你才不想見他,我都看出來了?!?/br>“什么意思?”山竹眨著單純的大眼,心道自己應該不會這么早暴露,若這家伙真看出自己的身份,那只好趕緊殺了他。“你啊...其實就是個...”杜老師環胸而抱,目光犀利地掃視著他。山竹將右手藏到身后,從袖中滑出格斗刀。竹哥會被發現嗎?請聽下回分解☆、第七章熱血的博士“你其實是個壞孩子,想去頂樓偷點資料來賣吧?呵~”杜老師嗤笑一聲,“你看你一臉倒霉相,肯定是個窮小子?!?/br>廢話...這個沙雕造型當然倒霉...山竹腹誹了一句,默默收回格斗刀,靦腆地低下頭:“老師說的對,我非常窮,小時候住茅屋里,rou都吃不到幾回...”話畢,他又抬起頭,委屈道:“但我是老實人,從沒偷過東西!”杜老師哈哈笑了起來,沖他的臉搖著手指:“不不不,窮困山水出刁民,聽過沒?”“不,不是的...”山竹假裝不服地噙著淚花,心里卻嘲笑著他——蠢貨,我一個殺手豈止是刁民?“嘖,算了,你不懂人性?!倍爬蠋煍偭藬偸?,給自己點上煙,“我告訴你,你走運了,老師待會兒就去再賺一筆,然后分你點兒零頭,就當做善事?!?/br>山竹一臉驚恐:“老師!你...你帶我去...偷...?”“什么偷?讀書人的事能叫偷嗎?”杜老師不悅地舉起書,敲了一下山竹的頭,“你這笨蛋!越看越像你師叔!怎么不像我呢?”山竹摸了摸頭,問:“我師叔?”“對,就姚楚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