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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輩……有意思。片刻之間,朱局長幾乎拿定了主意。但他還要再試一試,他說:“上次我也沒能幫上什么忙……聽說還是沒有找到你愛人?”陳銘遠點點頭,說:“所以今天還要請朱伯伯幫我一個忙?!?/br>朱局長主動說起上次的幫助——正是因為他,陳父才會知道“愛人”這一定位,從而勃然大怒,收回陳銘遠手中的所有權力。朱局長這么提,是想讓陳銘遠給一個解釋,誰知陳銘遠非但不領情,反而得寸進尺地讓他繼續幫忙……很任性,很有底氣,沒有自暴自棄,甚至不像個已經失寵的公子哥。就在這一瞬間,朱局長幾乎可以確定,陳銘遠是一定會爬回去的。他問:“什么忙?”陳銘遠勾了一下嘴角,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陳銘遠說了自己的計劃,這計劃大膽到朱局長也有些擔憂,問道:“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陳銘遠打斷了朱局長,淡淡地說:“朱伯伯,你知道當時為了抓出尹家放在陳氏的棋子,我和我爸拿什么在賭嗎?現在我要找我的愛人,這點兒損失,我付得起。您覺得呢?”陳銘遠平靜地看著朱局長,眼神里卻含著威懾與瘋狂。朱局長見過很多這樣的眼神,它們一般出現在走投無路、窮兇惡極的罪犯眼睛里。富有的人怕死,怕死的人不夠狠。陳家這小子什么都不缺,卻有這樣的眼神……這一瞬間,朱局長已經選好立場,下了注。.陳銘遠的計劃很簡單。尹氏集團的發家史不干凈,雖然洗了幾十年,但也沒能完全上岸。陳氏與尹氏爭了這么多年,對彼此的歷史遺留問題非常清楚。隨便抖落幾個出去,都夠朱局長的所有心腹被表彰兩個來回有余。但這一招后患無窮,因為陳家同樣不干凈,某些地方甚至與尹家難舍難分。陳銘遠要攻擊尹家的根基,同樣也是攻擊陳家的根基。在真正合作以前,朱局長問了陳銘遠兩個問題。“我與你父親立場不完全一致,不一定會跟你家站在一起。你父親知道你這樣做嗎?”“兩個龐然大物若真的斗爭起來,最開心的是誰,你已經想好了?”這兩句話實際上只有一個問題:值得嗎?為了葉譽希,賭上陳家的根基,賭上陳家的未來,值得嗎?陳銘遠只是笑:“若朱伯伯實在擔心,不如對我父親通風報信?”朱局長沉默,他當然不會。他與陳父曾是戰友,在戰場上能過命,在和平社會卻只能過招。他不可能與陳父完全穿一條褲子,他也巴不得抓點把柄,用來保命、升官,或者別的什么。現在陳銘遠帶著秘密出現,他也已經選好立場,這兩句話只是與老朋友之間最后的情分罷了。隨著時間流逝,陳銘遠的眼神越來越狠,越來越不留退路。朱局長的手下各顯神通,把尹氏集團折騰得很狼狽。尹老爺子身體不好,大部分時間昏昏欲睡。偶爾清醒片刻,得知的都是傷筋動骨的壞消息。某一次朱局長請柴夫人“喝茶”,尹老爺子怒火攻心,氣得摔在地上,成了個植物人,躺在醫院里一直未能清醒。喝完茶出來的柴夫人得知這個消息,眼神瞬間黯淡無光。那時候柴臨津就在身邊,看到這一幕,他甚至產生了一種“尹柴二人相愛”的錯覺。柴夫人閉上眼睛,定了定神。再睜開時望向柴臨津,道:“臨津,你過來。我引你見幾個人,從今往后,他們就歸你管了?!?/br>柴臨津在這種情況下,再次靠近了尹氏集團的權力中心。他一直渴望著掌權,甚至綁架葉譽希也是為了這個——他想用別的方法逼陳銘遠妥協,以此證明自己還是有能力的。但他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戰役如此艱難。柴臨津出身不夠名正言順,較少接觸所謂“真正的上流”。別的不說,在應對權力機關的排查時,顯得相當捉襟見肘。與他對應,陳銘遠游刃有余。消息是他透露給朱局長的,哪些對陳尹兩家有害、分別有害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有數得很。雖然兩個集團都遭受著剜骨一般的攻擊,但是陳家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保住最重要的東西。柴臨津覺得,陳銘遠瘋了。因為發動這種程度的攻擊時,陳銘遠找的那群私家偵探反而更加賣力,好幾次都差點兒找到了葉譽希的所在。要不是柴臨津轉移得快,陳銘遠就要找到葉譽希了。柴臨津心中有一個瘋狂的推測:難道這一切,僅僅是為了找到葉譽希?在又一次倉促轉移之后,葉譽希的身體突然出現了很強烈的負面反應,看起來仿佛就快撐不下去了。柴臨津知道,葉譽希不能死。柴臨津更知道,再這樣下去陳銘遠甚至能通過醫生和醫藥物品的流通查到葉譽希的所在。這樣不行。柴臨津看著葉譽希消瘦憔悴的臉,決定找一個盟友。他撥通一個電話:“喂,吳想。我是柴臨津?!?/br>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第78章黑布廢棄的舊倉庫里,空氣中彌漫著無處不在的灰塵。外面的光透過倉庫高處的天窗照射進來,將角落一個躺在地上的輪廓勾勒出來。葉譽希靜靜地躺在冰涼的地上,這天氣開始回暖,但地面還是透出一陣刺骨的涼意。柴臨津倒也沒有那么惡劣,原本葉譽希被拘禁的地方也有床,或者至少有一張床墊和毯子,但這幾天他已經被柴臨津的人轉移了太多次,每次都很匆忙。而現在這個新地方,連一張毯子都沒有。葉譽希以往是一個非常愛干凈的人,在家休假的時候總是把家里打掃得一塵不染。但是現在躺在鋪滿厚厚灰塵和雜物的地面上,他也沒有任何掙扎了。“咔”一聲,倉庫門被人打開了。強烈的光線從門外照進來,躺在地上的人不適地舉起手臂,想遮擋一下光。一個蒙著臉的很壯的黑衣男人把一包從便利店買來的三明治扔到葉譽希臉邊,粗聲粗氣道:“快吃!”葉譽??匆娔前澄?,卻沒有任何想吃下去的欲望,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黑衣男人一看他又不吃東西,也急了,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身體這么弱,才被關了幾天就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進,他們開始本以為葉譽希是故意絕食,心想等餓他幾天就好了,沒想到后來發現他是真的吃不下。他們幾個兄弟心里都有些打鼓,畢竟他們答應老板做的事只是把這個人弄來關上幾天,可沒說要搞出人命來。但另一撥人追他們追得太緊,他們連找個診所拿點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