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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打了招呼,白天護士都不幫葉譽希洗澡,全部由陳銘遠親力親為。他又時候也會在睡前不停地跟葉譽希說話并希望他回應,但是無一例外得到的都是一片沉默。陳銘遠越來越難以忽略心頭的失落感,但葉譽希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健康活潑的葉譽希了,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受了什么都受得住。陳銘遠只有將這失落感慢慢藏在心里。·如果周現第一次被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保鏢”攔住的時候還完全弄不清情況的話,那么連續幾天,只有他被攔而別的人都沒有被攔,再遲鈍他也知道了這些人到底是誰找來的。在葉譽希醒來第十天的時候,周現終于通過大哥的關系,找到了一名在醫院里工作的醫生,托他給葉譽希傳來一張便簽。當時正是白天,陳銘遠不在病房。醫生例行檢查的時候便將便簽交給了葉譽希。在劇組的時候,葉譽希和周現經常一起討論劇本,遇到不順口的地方就改一改,兩個人互相對對方的字跡都已經很熟了。醫生檢查完之后出了病房,把門帶上就走了。葉譽希已經靜靜地坐在那里,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輕輕地動了動,這一動,余光就看見了桌上的便簽:【葉哥,你怎么樣了?身體好點了嗎?有沒有很難受?對不起我當初不應該叫你去參加這個節目的。我很想進來看看你,但是被人攔住了。不管怎么樣我都會來看你的?!墁F】葉譽希平靜無波的眼神終于有了微微的觸動,他靜靜地看著這張字條,由于長期拒絕交流而遲鈍的神經也在慢慢清醒過來。雖然周現出于一貫良好的教養,并沒有指名道姓說他到底是被誰找人給攔住了,但是這個問題就算隨便猜都能猜出來?!@家醫院是陳銘遠選的,除了他還會有誰會找人攔周現?·這天一直到了晚上快九點,陳銘遠才帶著一身酒氣匆匆趕到醫院。但進病房的時候他卻發現有了些不同,葉譽希并沒有如往常一樣一直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而是坐在桌子前,一筆一畫的,像在寫什么東西。陳銘遠先是有些驚訝,不過這驚訝很快就變成了驚喜,這證明葉譽希開始與外界交流了。陳銘遠興沖沖地脫了沾滿酒氣的外套,走到葉譽希旁邊看:“葉子你在寫什么?”然而這一看之下,他全身的火氣都冒了起來——葉譽希寫的信紙抬頭是:現現。多天的睡眠不足和今晚和客戶死命拼酒讓陳銘遠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他把葉譽希一下子從椅子上提起來扔到床上,一字一句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我-是-誰?”第44章可以嗎葉譽希被扔到床上,并沒有試著掙扎起來,而是很坦然很平靜地順勢躺下去,仰頭看著天花板。陳銘遠的暴虐和不甘全部都被隔絕在視界之外,只有聲音傳進耳朵,比周末鄰居家的裝修聲更加刺耳。好在葉譽希有自己的辦法,他在腦海中唱歌,旋律簡單又洗腦,能夠很輕易地擦除陳銘遠帶來的不快。陳銘遠問葉譽希:“我是誰?”葉譽希自然沒有回答。陳銘遠剛剛應付完客戶,酒氣纏身。一看葉譽希這個模樣,心頭一把邪火,差點燒了他整顆心臟,隨即又被強行壓下去。陳銘遠注意到葉譽希嘴巴在動,他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俯身傾聽。哪怕知道不可能,他也還是渴望聽到自己的名字。結果他聽到葉譽希唱:“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親愛的寶貝。陳銘遠如墜冰窟。葉譽希的孩子,已經在那場泥石流中喪生。這孩子命中帶煞,注定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葉譽希重來一世,選了最南轅北轍的那條路,卻還是以這種戲劇化的方式失去了他?;蛟S是因為擁有他的時候兩位父親心有隔閡,所以直到隔閡消失之前,他都不愿意看一眼這個世界。陳銘遠心里一痛,手臂便失去力氣。他完全摔在葉譽希身上,葉譽希單薄的骨頭硌到了他,他著急道:“有沒有弄傷你!”葉譽希除了一聲悶哼以外,還在唱無聲的童謠。他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陳銘遠看得心里難受,但他體重不輕,剛剛手臂全部脫力的時候,他摔在葉譽希的身上,想著就很疼。葉譽?,F在又是一個不會叫疼的主,陳銘遠看了葉譽希一眼,說:“我幫你看看?!?/br>陳銘遠撩起葉譽希的袖子,那手腕盈盈一握,手掌貼上去還有空隙。腕骨格外明顯,將將掛著那么幾兩rou,讓人不至于死亡罷了。手臂上沒有明顯傷痕,陳銘遠又解開葉譽希的扣子。葉譽希動了一下,既不是抗拒,也不是配合,似乎只是肢體下意識的動作。陳銘遠卻很有些小心翼翼,對葉譽希小聲解釋道:“我幫你檢查……”他幫葉譽希洗澡的時候,雖然內心心猿意馬,面上卻總是一副道貌岸然樣子?,F在葉譽希那樣毫不抵抗地躺在床上,陳銘遠動他一下,他就掃過來一眼,眼神冷冷的,帶著一點兒隱約的厭惡。那煙霧藏的夠深,被一種平靜的木然所掩蓋著,好像厭惡才是真的,而那種木然只是用來激怒,或者說排斥陳銘遠的手段。那病號服松松垮垮,陳銘遠稍微撩了撩手指頭,衣服就已經攤開到一旁,露出平坦的腹部。肋骨隱約可見,皮膚白皙滑嫩。這個任人宰割的樣子,一下子讓陳銘遠想起了以前,葉譽希沒這么瘦,也還是柔軟的。腰的地方有一點淤青,大概是陳銘遠剛剛摔下來的時候砸出來的,陳銘遠非常心疼,忍不住用手掌貼上去揉了揉。葉譽希瑟縮一下,手掌心傳來很奇妙的觸感。揉著揉著,漸漸變了味。陳銘遠的手掌早已遠離了淤青部位,幾乎快到不能描寫的胸肌了。葉譽希哼了一聲,顯然不是出于疼痛,而是情動。陳銘遠幾乎欣喜若狂了。自從葉譽希與他分手之后,他們的交流一直是負面的、消極的。他沒有分寸地向前,葉譽希毫無節制地躲避。哪怕是吵架,至少都是有效溝通。陳銘遠甚至情愿葉譽希恨他,也不要那樣毫無反應,好似當他不存在。眼下葉譽希的反應藏不住,顯然是身體比靈魂早一步被觸動。陳銘遠動作更加溫柔繾綣,他全神貫注地盯著葉譽希,終于發現了端倪——葉譽希并不是成了一個毫無反應的木頭人,他能感受到陳銘遠的存在,那存在可能是戰栗、厭惡和惡心,但他知道什么最能激怒陳銘遠,于是全部收斂起來,換成了殺人不見血的隱形刀刃。或許是葉譽希的演技太好,或許是陳銘遠不敢猜測其他,總之這一層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