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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實習生一個人,就連是寧遠,也被這種突然的變故給驚呆了。難不成方才在診室門口那么鬧的,竟是李大爺的兒子嗎?之前因為太過于緊張,以至于帶來的果籃就隨意放在旁邊的大廳里。這東西帶來本是為了探病,現在卻……寧遠愣了一下,卻也很快便把目光從上面收了回來,又朝著實習生開口,“具體的還不清楚,鬧了這么大的一出,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br>“嗯,好,謝謝師兄?!睂嵙暽居行脑賳栆痪?但看他們這樣的反應,倒也識趣閉嘴了。醫院的太平間在門診大樓的地下一層,兩人往下走的時候,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哥哥剛從危機中退出來,寧遠本該是十分緊張的,雖然那利刃并未傷害到他分毫。但此時又突發了新的事件,這種情緒倒也被暫時取代了。現在,躺在那里面的人真的是他們心中所想嗎?如果是的話,那么這只是巧合?還是真的與十年前的事有關?這些疑惑一直在胸膛纏繞著。寧遠想知道答案,卻又害怕知道答案。且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就沖上前去了。“給,先做好防護措施?!?/br>耽擱了這么一段時間,支隊的同事們早已經到了。方葉就站在門口,適時地攔了一下。“謝謝?!?/br>寧遠被攔住了才知道自己這是發了昏,一邊穿戴,一邊小心回頭看他哥的臉色。果然是有些黑的,尤其是襯在慘白慘白的燈光底下。“寧法醫這是怎么了?”方葉很少見到寧遠這樣失態,等他一進去,他就立刻朝著寧致這邊湊。結果,寧致也很快進去了,面無表情地,只丟了一句“沒事?!?/br>方葉:“?”遺體就躺在其中的一處冷藏柜里,這里的環境和支隊那間藏尸間沒有多大的區別。燈光是冷色調的,冷氣很足,從門外進來,能一眼看到因為光差,而在最里側的墻壁上打出來的換氣扇的影子。寧致被激得打了一哆嗦,不是害怕,純粹是冷得。現場已經圍了很多同事在來回走動,把這小小的停尸間帶的添了很多的生氣。冷藏柜的一格已經打開了,寧遠正站在旁邊配合著別的民警做初步的尸表檢查。單從他的表情來看,寧致并不能得到那個想要答案。只要看到人臉,就能落實心中的猜測。寧致猶豫了一秒鐘左右,便也立刻朝著那邊走了。在看到的第一眼,寧致不知道該用哪個詞來形容內心的激蕩。真是他。雖然這臉已經結了冰霜,被凍得有些青白。但這張臉寧致曾經看過六年,現在又怎么會認錯。更何況,就在前幾個月,他們還面對面地交談過。而此時,這人居然就躺在這里了。眼睛和嘴巴,都永遠地閉上了。不管是從事哪個職業,都會不可避免地在工作上遇到認識的人。這種經歷寧致之前并非沒有過。但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秀遍g甚至是看到他張了一下嘴巴,似乎要把那天見面時壓下去的話吐出來一樣。“寧隊?!?/br>寧遠之前是看過的,更能明白他哥現在的心境,只是在現場不便多說,只好小聲提醒。又換了雙干凈的手套,去拽他哥的袖口。“我沒事?!睂幹戮痛嘶厣?,又用指尖抵了一下手心以作提醒。他把目光從人臉上移開,等負責固定拍照的同事表示可以了,就示意法醫輔警把尸體抬出去。“這種現場要看的東西也不多,畢竟并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移尸過來的也只是醫院的工作人員?!?/br>遺體一抬出去,方葉就又朝著這邊湊。至于之前兄弟二人表現出來的不對,人家不說,他自然也不會多問。“是,而且涉及到了醫療事故,關鍵還是要看尸檢結果?!睂庍h收了勘驗的表格,一行人跟著隊伍往外走。快到樓梯間拐口的時候,寧遠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他之前特意囑咐過要趕緊回家休息的師弟。“你也別生氣了,想來他也不是故意的?!?/br>寧遠看著他就有些頭疼,卻也轉頭朝他哥笑了一下。雖然在當時這師弟犯蠢的時候,他也結結實實地捏了一把汗。“聽你的?!睂幹码m是這樣說了,但依舊臭著臉,又朝著弟弟那邊蹭過去,“今天的晚飯我不吃胡蘿卜了?!?/br>以此為籌碼來換取不吃討厭的食物的權力,這簡直是一種只有小朋友才能做出來的舉動。關鍵寧致還是一臉的嚴肅,沒摻雜一丁點多余的表情。如果不是場合實在嚴肅,寧遠當真是能“噗呲”一聲給笑出聲來。旁邊的方葉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跟著別的同事一起出去了。就這會兒的間隙,實習生已經走了過來。先是朝著二人打招呼,又站到黃銘的那邊去了。他這樣一站,寧遠這才想起來對方和黃銘應該是熟識的同學關系。黃銘今天自然也是以見證人的身份過來的,之前的事不知道,看見朋友了,還頗有些疑惑。“我……”實習生正要和黃銘說什么,寧致卻緊著打斷了,說話的時候,還直盯著黃銘,“事發突然,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相關的案情,還請保密?!?/br>“好,好的?!秉S銘在支隊做見證人也有一段時間了,對于這份特殊的工作,他當然知道保密是第一要務。寧致眼下這樣做,自然也是因為多了旁人的緣故。他連連應了幾聲,旁邊的實習生也只是抿著嘴不說話。寧遠擔心這小師弟多想,又擔心他哥還在生氣,簡單寒暄了幾句,就拉著人往外走。“我沒生氣,做這行的本來就要應對一些突發事件。要說道歉的話,他也應該是和護士姑娘說才對?!?/br>一回到大廳,寧致便把想法如實說了,還眼巴巴地朝著這邊看。“嗯嗯,我知道的?!北贿@樣的目光盯著,寧遠頓時就想起來他哥鬧著不吃胡蘿卜的幼稚舉動,差點把“哈哈哈”的沙雕嘲笑給補上。只要寧致覺得稍微有些誤會了,都會這樣和弟弟解釋清楚,因此兩人幾乎沒有吵架的可能。現在寧致說清楚了,便也放下心來,提到了另一個問題,“有件事遠遠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那會兒問他說,家屬來鬧的事是不是兩個月前就已經發生過了,他說他不記得了。但是看他今天的表現,明顯屬于義憤填膺式的,不大可能對帶他的老師遭到了不好的對待這樣的事都沒確定的印象?!?/br>“就像你一直到現在,對實習期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