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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泡芙。各自用了精致的小杯子來裝。在托盤被端上來的那一刻,小姑娘的眼睛都有些發直,只是礙于和兩人不熟,于是坐在原處沒敢動。但她身下的椅子有在微微地向前傾,表露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寧致自是看在眼中的,卻很快把托盤移開,掏出了手機。“我們來看動畫片好不好?”說話的時候,寧致有意地把聲音放低放柔,寧遠雖然是他哥的心頭寶,卻也很少有這種待遇,當即生生打了一個激靈。不僅有漂亮的小甜點吃,還能有動畫片看,小姑娘的眼睛馬上從奶昔上移開,只差拍手了,“好?!?/br>她在晨光里甜甜地笑著,坐在主打甜美風的漂亮小店里,看起來和別的小姑娘一樣甜。寧遠也跟著笑,三人一起點開了動畫的界面。好好的動畫片看著看著,小姑娘臉上的笑意便消失了,準確地說應該是一臉懵逼。寧遠一轉頭,正好看到他哥臉上的笑容,左臉寫著“心”,右臉寫著“臟?!?/br>對上弟弟的撇嘴,寧致只當自己沒看到,而是在屏幕上點了點,“朵朵看到了嗎?說謊的小朋友鼻子就會變長?!?/br>“這樣長的喲?!闭f著,他還拿自己做示范,食指從鼻尖出發,一直延伸出將近十厘米的距離,如果不是擔心過于夸張的話,寧致甚至還能往更遠的地方比劃一下。“就變得和匹諾曹一樣嗎?”小姑娘的臉上坐著沒敢動,眼巴巴地朝著屏幕看。寧致卻沒給她緩沖的時間,直接按了關機鍵,屏幕頓時一片漆黑了。“是的,所以好孩子是不能說謊的?!睂庍h暗道他哥真是魔鬼,卻也只好一起應和。按照規定,詢問未成年時應該有其監護人在場,但男人的嫌疑很重,當著他的面顯然是什么也問不出來的。關于這一點,他們在昨天已經領教過了。但把孩子帶到審訊室,顯然也不是好的做法,因此折中了一下,選了家甜品店。至于鬧這么一出,為的自然是從一開始就給她打一個預防針。孩子雖然純潔天真,但意志力薄弱,面對大人時,并不是沒有被教唆的可能,況且朵朵在這個家里,很明顯是處在被控制的狀態當中的。眼下這樣安排,寧致也算是挖空了心思才想出來的,事實上,他實在是很少有應付孩子的經驗。面上雖然冷靜,但心里已經慌得一比。“朵朵不說謊,朵朵是好孩子?!?/br>小姑娘以眼見的速度慌了,先是絞著手指,又抬起眼來看著二人,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好的,那先吃東西吧?!北贿@樣盯著,寧大隊長并沒有覺得良心有多痛,立刻推了一個小杯子過來。甜甜的草莓咬下去,能有效地緩解緊張。這一小份快要見底的時候,寧致便也開口問了,“能說一下3月的前后,你為什么會被送到外婆家嗎?”等等,這個小的孩子,或許沒有月份的概念,寧致一開口就犯了難,正想著用哪個比喻才合適。寧遠則借著找動畫片的由頭翻出手機開始錄音,又幫襯了一句,“3月就是朵朵脫下毛茸茸的羽絨服開始去幼兒園的時候,你認真想一想,那段時間你為什么不在爸爸mama家,而是跟著外婆去住了?”“這件事是爸爸說的,那他說的對嗎?”被這么一提醒,寧致也慢慢找到了狀態。他稍稍往左邊移了一下,試圖給孩子盡可能的安全距離。畢竟有些孩子在受到來自于父親的某些不太好的待遇時,會對其他的男性也有防備,這并不是有意的,而是一種無意識的抵觸狀態。他讓開了些距離,小姑娘便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松了一口氣。“沒事的,不著急,要吃香蕉的這個嗎?”寧遠和他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和心疼。他把剩余的兩個小杯子都拿了過來,放在她手邊。小姑娘伸手護了一下,末了好像是意識到這樣不太好,忙又靦腆地笑了笑,看起來很是小心,又帶著孩子獨有的天真。“甜嗎?”“很甜?!?/br>“那爸爸經常會帶你來這里嗎?或者是能買到小零食的其他地方?!?/br>“以前會,但現在不會了……”“為什么現在不會了?是爸爸擔心朵朵會牙疼或者肚子疼嗎?”小孩子思維發散,問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于是寧致只好從吃的東西開始,試圖從這些細枝末節的部分推測在此之前這個小家庭的氛圍。“不是……”說到這里,小姑娘低下了頭,手里雖然還抓著小勺,但卻是在無意識地在奶漿里攪動,聲音也壓得低低的,“爸爸以前很喜歡朵朵和mama的,但是過年的那幾天,他們就一直吵架一直吵架,后來爸爸就不喜歡我了,沒有漂亮的小裙子、也沒有新書包,更不會帶我來這種店里了?!?/br>“幼兒園放學了也不來接,都是外婆來接我的?!?/br>即便是心里已經有了猜測,但聽到稚嫩的童音說起這些事時,寧遠還是覺得有些難受。寧致亦是,但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便接著往下問,“朵朵還知道過年是什么意思嗎?那在這之后,你就被送到了外婆家?”“嗯。過年的時候會有壓歲錢?!倍涠潼c點頭,“他們吵得很厲害,我一個人窩在小床上也能聽到,聲音很高很尖,還能聽到mama在哭?!?/br>“以前是爸爸mama在一個臥室,朵朵自己一個人睡對不對?”“嗯,對。后來他們每天吵架,mama就搬來和我一起了。有了mama朵朵很開心,但mama不開心,還每天哭每天哭,在漂亮本子上寫日記的時候也一直在掉眼淚?!?/br>這明顯和之前勘查現場所發現的事實不同,而他們爭吵的理由或許就是導致這種變故的契機。寧遠聽著有些生氣,但也只能是生悶氣了。寧致又問,“那mama為什么哭,朵朵知道嗎?”“mama說她疼,這里、這里,還有這里?!?/br>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但小姑娘還是堅持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分別是脖子、前胸和腹部。除去脖子的傷口可能因為不嚴重而很快消退之外,其他的傷口都能和李醫生說的對上,或許再問下去就是家暴石錘了。寧遠現在不只是生氣,而是想直接打人。果然,在寧致問道打人的是不是爸爸之后,朵朵也點了點頭,悶悶地,快要把小腦袋都栽在杯子里去了。緊接著,一滴淚眼滑下來,準確無誤地砸進去了,混在甜甜的奶昔里,不知道是否會有苦咸的味道。“那爸爸有打過你嗎?不管是哪個部位?”擔心孩子把這東西也吃了,寧遠慌忙移開,同時恨不得把她帶回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