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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有多決絕才能留下那么干脆利落的傷口,之后又把兇器利落拔出呢。只要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時候把兇器拔出來,更是加速了死亡。而柳絮手指上的傷口,和她把兇器扔在衛生間的行為,則坐實了她是要故意殺人的。“謝謝,辛苦了?!狈芥陋q在發愣,寧致卻幫她重新拉好了椅子,雖然對方只是出于禮貌,但他這樣,還是讓方媛覺得有些受寵若驚。林藏就在旁邊,見她這樣忙低著頭吃吃地笑。這時寧致已經走開幾步,倒也懶得回來修理人了。林藏平日里活躍得很,愛鬧,也愛開玩笑。方媛深知對方的惡劣程度,只好低下頭讓耳朵自然降溫。好在她這里很暗,或許別人看得并不會太真切,她只好這么想。方媛再抬起頭來,發現寧遠已經站回到原來的位置,PPT的頁面,則切換到了幾張特寫。“這個是玫瑰齒,也是大量失血致死的作證。除去那兩個傷口,死者便無任何外傷,也沒有致死的病癥?!?/br>寧遠的聲音里透著疲憊,卻也能聽出來在盡力提神,方媛知道不能再放飛了,忙跟著去看特寫。那桃紅色很明顯,平日里看看牙齒沒什么,但是這種局部的特寫,實在是太有沖擊力了。牙齒旁邊是胃內容物的特寫,同樣飽含著沖擊力。方媛只是看著,只覺得頓時回到了解剖時的現場。他們這一側最右邊的是派出所的民警,許是因為驟然看見受不了,忙遮遮掩掩地低頭。方媛看見了,忍不住想起之前自己在解剖時的慫樣。寧致站起來給民警小哥遞水,方媛和他的目光對上,忙又老老實實地轉回去。柳絮在臨死前的最后一餐具體吃的什么還未可知。但在解剖的時候,她便在對方的胃里看到了生菜和小米。這兩樣東西的外形還相對完整,大部分都留在胃里,只有少量進入了十二指腸。由此可以推斷,他在死亡之前,距離進食只有1到2個小時的時間。方媛回想了一下,寧遠也正好說到這里,“他的死亡時間在4月14日的晚上九點左右,進食時間,大概在七到八點,和平時晚飯的時間差不多?!?/br>之后,寧遠又切了PPT,上面則是案發現場血跡的特寫。關于這一點,方媛有跟著去過三樓的模擬社區,現在只看了一眼,便也回想了起來。這時,寧遠也正好朝著這邊看,方媛默默地掃了一眼四周,有種上課時即將要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那種忐忑,她連忙搖搖頭,寧遠倒是很快轉過頭去,又拿起了激光筆。那個小紅點停在血滴的側邊,卻更鮮紅,也更有活力。方媛有些唏噓,但看著那邊的寧遠,倒是沒什么表情。他依次在血滴上點了點,緊接著自己的闡述。“這里是椅子下面的滴狀血跡,血滴呈圓形,周圍有明顯的鋸齒狀,可以推斷滴血的物體,距離地面只有0.5米左右的高度。椅子下面這個位置,不可能是死者在倒地之前因為前傾而滴落的,只能推斷為是兇手在拔刀之后,水果刀上沾染的血跡。她站在原位停留了一段時間,造成了血滴的滴落。這與死者在移動的過程中所造成的橢圓形血跡,有著明顯的不同?!?/br>“但兇手可能由于驚慌,并沒有注意到這幾滴血跡。而是把兇器丟在了衛生間,然后拿抹布去擦死者旁邊的血泊。這就使在地板上留下了擦拭狀的血跡。包括洗手池里,雖然兇手拿水沖洗過手和手臂,但也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痕跡?!?/br>寧遠邊說邊按了下一頁,這次是陽臺的地面和洗手池的特寫。這兩張照片都黑乎乎的,但是中間的位置,則凸顯著藍色的熒光。這是魯米諾試劑發光時的現象,代表著此處存在血跡。陽臺的地面因為擦拭過的,形成的面積很大,而洗手池里則是點狀的,是兇手在洗手的時候,手上的血被濺出時所致。魯米諾試劑在發生反應時很亮,且在拍攝的時候有刻意的關燈,因此背景雖是黑乎乎的,但此時此刻,襯得整個幕布都藍盈盈的了。方媛盯著看了幾眼,實在有些不舒服。根據寧遠的說辭,幾乎已經可以把案發的當時做一個合理的推演。兇手雖是有第一次作案時的慌張,以至于留下了重重的紕漏,但是行兇時卻干脆利落,不像是一般女生能做出來的。她自己早在之前便已經在看溫清的視頻,很多時候要買化妝品,也是根據對方的好物分享來選。在案發之后,更是利用網絡做了力所能及的了解。所以,此時此刻,她實在沒辦法把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和這個殺人兇手重疊起來。這個兇手,在她的想象里,只有一個黑色的影像。她有些想要它變得清晰起來,但又有些懼怕。尤其是現在……溫清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半絲蹤跡。是跑路?還是其他的什么?殺人的動機又是什么呢?或者……在這個出租屋里,還有一個別的,和她身高相似的女人?方媛忍不住胡思亂想,從眼睛處就能看出來早已放飛到了別處。寧遠和DNA實驗室的學姐擦身而過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正好看見她這樣,忙輕輕地戳她的肩。“馬上要說生物檢材的結果了,認真聽?!?/br>作者有話要說: 就這樣吧,今天實在寫不完了,差的一天明天補更。第050章“??!”方媛猶在發呆,陡然看見“寧致”就坐在她旁邊,立刻被嚇得一激靈。“沒事吧?!睂庍h有些驚訝于她的反應,又低頭看自己身上的外套,這才想通其中的原委。很顯然對方只是認錯,源頭正是他現在所穿的這件衣服。寧遠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太過,只好用手背掩了掩。“師兄……”方媛這才后知后覺,想起寧致把外套給了弟弟的事。他們兄弟二人確實相像,但方才那笑,寧遠笑得連眼睛都帶著點彎,連帶著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在寧致身上的。他從幕布那邊走回來,先前的清冷通通消失不見,就像是天神重新墜回了人間。方媛覺得這種形容似乎有些rou麻,但放在寧遠身上倒也沒有不適。她還想再說什么,寧遠卻點了點她手邊的紙筆。方媛討好笑笑又抬頭看,這時,DNA實驗室的法醫已經到了幕布前。法醫組向來是拿生物檢材和檢驗報告說話,尤其是DNA實驗室這里要更甚一些。眼下掛在幕布上面的,都是些密密麻麻的峰值圖。底下的人看得一臉懵,法醫小jiejie雖然早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