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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竟然出手傷人!正準備罵回去:滾就滾,老子還不干了呢!旁邊忽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拽了下來。“張姐,影子正練著呢?!痹S樂笑著幫他圓場,左手悄悄在桌子底下拍了拍舒影冰涼發抖的右手。“許樂,你就別當老好人了。張姐知道你人好,你們想想,這次商演是Fortune出道后第一次登臺,如果表現不好,你們這團還要不要了?”張君娜收了收怒氣,對許樂的語氣明顯放柔了不少。許樂低頭沒吭聲,會議室里又是一片寂靜。舒影只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他真的很想站起來,把那個本子狠狠砸回去。但他知道,現在不行,還不到時候,他得先搞清楚目前的狀況。張君娜將商演當天的計劃用嘶啞的嗓音念了一遍,那難聽的“嘶嘶”聲,令舒影耳朵發癢。11月16日,“璀璨星光”頒獎典禮,Fortune作為特邀嘉賓會在中場登臺表演。說是特邀嘉賓,其實是張君娜找了不少關系才搶來的機會。難怪她如此緊張了。首次登臺表現決定了這個男團未來的發展道路,她是指望能圈一波粉的。張君娜交待完計劃又給其余三人安排了訓練課程。許樂是樂曲創作,陶修然是舞蹈編排,莊恒是聲樂訓練。唯獨對他,只字不提。舒影這才知道,對面一身黑衣,短寸頭,從上到下寫著“酷到炸裂”的男生,是團隊舞蹈擔當——陶修然。坐他旁邊,白色休閑襯衣,一臉貴氣,五官混血的是莊恒——團隊主唱。對面兩人從始至終沒怎么說話,只在舒影站起來大吼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張君娜說完之后,他倆淡淡地點點頭。張君娜見交待得差不多了,慢悠悠地起身,拿著保溫杯準備走,忽然又停了下來。她回身一笑,語帶譏諷地說:“別他媽跟我杠,回去好好看看合同。我手下的人,還沒有管不住的?!?/br>接著便扭著肥碩的屁股,挪出了門。陶修然和莊恒兩人起身出去了,他們的助理也趕緊跟了上去。許樂拍了拍舒影的肩膀,微微嘆了口氣,也帶著助理走了。會議室里只剩下白雨,坐在靠墻的助理專區,垂頭不語。自己都受欺負,想必他這助理也好不到哪去。舒影看著白雨抬不起頭的樣子,有些內疚,自己倒是連累他了。舒影跟著白雨來到了辦公室。Fortune每人有一間小辦公室,供成員和助理日常使用,里面配了電腦等必備物品。在柜子里找了半天,終于翻出了張君娜口中的合同。他一條一條認真看下來,看到報酬條款時,倒吸了一口氣。10%……他雖對娛樂圈不太了解,但也能看得出,這分成比例絕對是偏低的。不過作為新人,被壓榨的事也不少見。繼續看下去,直到看到合同末尾的附加條款時,才明白張君娜不懷好意的暗示到底是指什么。里頭赫然寫著:“乙方若出現表演失誤導致甲方蒙受損失的,甲方有權提出解約,并根據甲方實際損失金額申請賠償,賠償金額無上限?!?/br>呵,原來在這等著他。解約事小,反正舒影也不在乎當不當明星,大不了去打工掙學費繼續讀書。賠錢才事大,因為他根本沒有錢。他翻過原主的銀行賬戶,總共就一萬多。娛樂圈打造一個團隊,投資再少也是幾十上百萬的,魔星要是把這鍋都扣在他身上,他這輩子都得用來還債了。剛穿進來,就背一身債務退圈,這可不是舒影預想的未來。他將皺巴巴的合同用書壓平,這合同想必被原主攥在手里無數遍了。不知原主抱著什么目的簽下了這份合同,但他一定很后悔。不過,后悔又有什么用?合同白紙黑字具有法律效力?,F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成功混過這次商演再說。商演意味著要登臺唱歌跳舞,這對舒影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還有七天時間,抓緊準備的話,唱歌應該問題不大。關鍵是跳舞,舒影壓根沒接觸過。邊唱邊跳,后果不敢想象……舒影正準備打開電腦,看看這次要表演的舞曲究竟什么樣子。白雨哭喪著臉走了進來。背挺直了!“影哥,采購室的劉姐說沒有A4紙了,你發的筆記暫時打不出來?!?/br>舒影還不知道昨天原主發了什么筆記,也不是很在意,便勸他:“沒紙就沒紙,明天再說吧,干嘛一臉不高興?!?/br>“哪里是沒紙,明明就是欺負咱們,她辦公室角落里好幾箱呢!”白雨忿忿不平地控訴著這個劉姐如何仗勢欺人、見風使舵。她見舒影是新人,又不受待見,便總是拿他撒氣,人家領東西分分鐘就好了,輪到白雨,每次都得跑幾趟。“……”“走,我們一起去?!?/br>舒影沉聲說完,站起身,整整衣服,昂首闊步往外頭走去。白雨一愣,忙也跟了上去。“影哥,你要干嘛?”他小心翼翼地低聲問。“影哥,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去旁邊借幾張紙就行……”白雨輕輕拉了拉他衣袖。他總覺得舒影今天變了個人似的,怎么突然腰板挺得這么直了,居然還敢吼張姐,現在還要去采購室興師問罪。“跟著我?!?/br>舒影語氣淡淡的,“總不能借一輩子?!?/br>不管原來的舒影是什么性格,反正他穿過來了,就沒有受人欺負的道理。舒影不是個喜歡爭搶的人,但他也明白,懦弱怕事的人不會被當做清高,只會被當做好欺負。他相信原主就是這樣的人,因為太好說話,反倒成了誰都可以忽視的存在。兩人很快來到了采購室門口,門沒有關緊,微微漏著一條縫。舒影不急不緩地敲了三聲門,里頭傳來一陣窸窣的收東西聲音,接著便是一個嗓門尖銳的女聲:“進來!”舒影推門走了進去,來人見是他,挺直的腰背瞬間垮了下去,微笑的臉也收了,從桌下掏出了貼得花里胡哨的手機,將攤在桌上的報表往旁邊資料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