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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下車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陳池沒直接去酒店,他從高鐵站直接下了地鐵,轉二號線,直接坐到終點站。他輕車熟路地沿著之前做過的路線走進梁舟的學校,花了點時間走到上次和梁舟遇到的路口,在那兒站了一會,才卡著地鐵末班車去了酒店。陳池特地定了鬧鐘,起得很早,他下樓吃了早餐,沒急著去找梁舟,反而是查了公交路線,坐著公交,去這個城市里那些網絡評分很好的“網紅打卡地點”。有幾個地方似乎真的不錯,陳池特地進去看了下,他想著梁舟是不是來過這里,這種地方他好像一直都很喜歡,就像海邊的橋,跨年的廣場。逛了一個上午,陳池拿著身份證去自己訂的另一家酒店辦了入住。他拿著房卡進了房間,仔細看了房間,還不錯。陳池把房卡收好,出了酒店就讓梁舟的學校去。他沒拿到電話,也沒加到微信,只好守株待兔。陳池在上次遇到陳池的路口和圖書館正門中間,找了個石凳坐著等梁舟。他似乎篤定了梁舟會出現,在那坐著等了快兩個小時,見著個細瘦的身影從圖書館大門走出來,陳池笑了一下。和以前一樣,熟悉的圈子,熟悉的路線,定了就不會變。梁舟慢慢走近,他正在回唐宋給他發來的微信。「媽,不用給我打錢了,我夠用的?!?/br>「真的,我在學校不怎么花錢,上次你給我發的五百我還沒花完呢?!?/br>他是發的語音,語氣里帶著笑,臉上也帶著笑,不緊不慢地朝陳池走過去。“梁舟?!?/br>梁舟被這突然的一聲嚇到,抬頭去找,發現是陳池。他的嘴角一下子跨下去,捏著手機,不說話,想直接越過陳池。陳池說:“不理我?”梁舟直直往前走,沒分給他半點眼神。陳池又說:“梁舟,我夢到你了?!?/br>梁舟腳下步伐頓了一下,他轉頭看了陳池一眼,又立馬移開。陳池幾步追上去,拉住他:“你不問問我做的什么夢嗎?”梁舟依然沒說話,掙脫開他的手,無視他,繼續往前走。“我夢到我們在教室里做/愛,我親你,你還叫我輕一點?!?/br>梁舟聽他說完,臉都漲紅了,瞪著陳池,微微抬高了聲音,:“………陳池!”陳池聽著卻突然笑了。“第二次?!?/br>“又叫我名字了?!?/br>※※※※※※※※※※※※※※※※※※※※這兩章某些臺詞和情節都很:活動復刻(不是)第四十九章梁舟看著陳池臉上的笑容,熟悉到他甚至覺得有些憤怒,他后退一步,嘆了口氣:“……為什么你會覺得以前的話對我有用?!?/br>陳池笑容慢慢收斂,站在原地并不答話。梁舟看他的反應,那股憤怒轉化成更尖銳的話:“你不是一直都處變不驚,掌握節奏嗎?”陳池看著梁舟那因為說話而一張一合的嘴唇,這是以前他不經常見到的樣子,因為梁舟以前總是戴著口罩,他不理梁舟話里的尖銳,只是說:“……你變了很多?!?/br>梁舟也看著長高許多的陳池,對他說:“你也變了很多?!?/br>陳池笑了下,伸手指指自己的臉:“口罩,怎么不戴了?”“……”梁舟頓了下,“不想戴了,總是不舒服?!?/br>“挺好的?!?/br>梁舟不太明白陳池這句的意義,他已經厭倦了認真地去揣度陳池每一句話每個字的含義,于是他就當陳池是好意,嗯了一聲。兩人一時間陷入沉默。最先打破沉默的還是梁舟,還是他先投降,垂下眼避開陳池的視線,低聲說:“回去吧?!?/br>陳池沒有答話,只是站著不動,他似乎在剛剛的沉默中化成一尊雕像。梁舟見他不回答,也不想再說什么,留下一句再見轉身就走。“等等?!?/br>陳池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天氣不冷不熱,梁舟外套里穿的是件短袖。陳池輕而易舉地,隔著那不厚的外套摸到了他的疤痕,陳池用指腹不輕不重地蹭了幾下,還沒等梁舟動作,他就先放開了手。陳池發覺梁舟有些氣惱地輕輕瞪了他一眼。“你還欠我一個東西?!?/br>梁舟的表情有一瞬間空白,下意識問:“…什么東西?”陳池:“你要給我,欠很久了?!?/br>梁舟想了一下,又說:“……是什么?”陳池點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他把手機重新放回去,這才慢慢回答梁舟,但也算不上回答,他說:“到時候,我來找你拿?!?/br>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梁舟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有些氣悶。到底是什么東西?他一邊走一邊想,到了寢室仍然在想,等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他不免有些氣悶。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陳池的出現,都能讓自己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節奏走。明明是他態度囂張,是他要趕陳池走,結果最先轉身走掉的還是他自己。他們兩個之間,輸家似乎永遠是梁舟,不管過了多久。那把早就給出的鑰匙,好想已經刻下陳池的名字,只要梁舟走近,開關的權利就永遠不在他手里。梁舟心情郁郁,早早上了床,但也沒什么事干,只好望著寢室天花板上掛著的兩盞燈發呆。他開始回想在一中的日子,那些沉悶的日子具體已經記不起來了,只有那種在邊緣,隔在人群外的感覺格外清晰。其實一開始,剛進高中的時候,班里對他戴口罩沒什么感覺,好像只是當成梁舟有普通的感冒或咳嗽。但當他連續一個星期戴口罩,任何情況下都不摘下來,以及用校服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時候,氣氛突然變了。自己不太愛和人說話也許是一個原因,但被大多數人不約而同地排斥,像避開病毒一樣,梁舟一開始是有些迷茫地,他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什么,自己戴口罩這個事并沒有傷害到任何人。于是他更不愿意和人說話,甚至有些自欺欺人地想,我不理他們,他們不理我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是不打算和他們多說話的。班里第一個和他說話的并不是陳池,但陳池是唯一一個每天都和他問好的人。就好像,是他伸出手指,輕輕拽著那個快要脫離集體的梁舟。在梁舟高中生活被迫暫停的那段時間,他有一段相當崩潰的時間,他把房間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讓一絲光透出來,就算是這樣,梁舟還是覺得疼痛從他每一條傷痕里溢出來。黑暗的房間里他鉆進衣柜里,縮在角落,望著黑暗里的另一處,沒有光,沒有聲音,非常安靜。他陷入一種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