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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嘉諾似乎沒有想到喬東會突然這么說,他有瞬間的愣神,反應過來后,他才微微點了點頭:“好?!?/br>喬東又問:“你沒在想那件事了吧?”喬嘉諾歪了歪腦袋,他知道喬東在說靳儲,但是明知故問:“你說的哪件事?”“……”喬東見狀,還以為喬嘉諾真的忘記那件事了,頓時又慶幸又歡喜。看來時間可以磨平很多東西。喬東嘴角情不自禁得揚起一抹笑容,他飛快的轉移了話題:“沒什么,快上去吧,你媽剛才都打電話來催了?!?/br>回到家里,喬嘉諾吃完藥就躺在床上睡著了。半夜,不知道是什么時間,窗外逐漸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其實喬嘉諾睡得并不沉,藥效來得太慢,咳嗽和頭疼一直在糾纏著他,以至于窗外稍微有點聲音,就能把他驚醒。他想起靳儲偷偷摸摸回來的那天晚上,天空也下著這樣的小雨,不過那時已經進入夏天,沒有現在這么冷。喬嘉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對他而言,靳儲的名字如同一個魔咒,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尖上,只要想起來,就感覺一陣陣的抽疼。一年多沒見,他瘋狂地思念靳儲。他思念靳儲的聲音,思念靳儲的臉,思念靳儲親吻他時喜歡閉著眼的習慣……這種感覺從未像今晚一樣來得這么強烈,仿佛一陣猛然席卷而來的龍卷風,不給他絲毫掙扎的余地。喬嘉諾抱緊被子,把臉埋進被子里面,他慢慢地蜷縮起身體,感受著凌亂的記憶在他混沌的腦海里橫沖直撞。生病太難受了。不僅生理上受不了,而且精神上也在遭受著折磨,所有負面情緒在這一瞬間爭先恐后地涌來,張著血盆大口一點點地吞噬掉他的意識。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嘉諾燒得有些意識不清。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起身下床后跑到窗邊,打開窗戶,冰冷的風夾著細碎的雨飄進來,迎面吹打在喬嘉諾的臉上。喬嘉諾冷得打了個寒顫,模糊的意識總算清醒些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有點期盼靳儲的到來,于是他探著腦袋往窗外張望。可惜樓下的景色籠罩在一片墨黑又濃稠的雨幕中,根本看不清楚任何東西。看到后來,連喬嘉諾也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很可笑。靳儲怎么可能來?現在的靳儲在帝都,在他不知道的地點、和他不認識的人、做著他不知道的事。喬嘉諾在窗前站了約莫五分鐘,夾著雨的風吹濕了他的劉海和臉龐,也吹得他的身體不停發抖。他低著頭,輕輕嘆了口氣,還是關上了窗戶,回到床上繼續睡覺。-小區里沒有修地下停車場,車子都是隨意停放在畫了線的空地上。雖然買車的人不多,但是可以停車的空地更少,到了晚上,空地上就停滿了車。從喬嘉諾俯視的角度,他只能看到一輛輛灰白的車頂,因此他并不知道那些車的中間有一輛和這個小區格格不入的路虎。靳儲坐在路虎的駕駛位上。周遭的夜色十分濃郁,連帶著車內也黑得連方向盤都看不太清楚。靳儲把車窗打開了一半,他指尖的煙火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他的耳邊全是淅淅瀝瀝的雨聲,鼻尖嗅到的是雨水混雜著泥土的氣息,很難聞。這樣糟糕的環境很難讓人保持心情愉悅。可靳儲卻像是感受不到似的,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定格在樓上的某扇窗戸上面。那是喬嘉諾臥室的窗戶。那扇窗戶和四周的其他窗戶沒有兩樣,都被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籠罩。然而靳儲知道,喬嘉諾就在那扇窗戶里面,喬嘉諾有可能在吃了藥之后睡得很熟,也有可能輾轉反側都無法入眠。喬嘉諾不經常生病,可是一旦喬嘉諾生起病來,就會沒完沒了,而且伴隨著失眠和精神不振等種種負面情緒。本來昨天是喬嘉諾和靳儲聯系的日子,靳儲等到下午都沒有等來喬嘉諾的短信,他忍不住發短信詢問,結果收到廉晉華的回復,廉晉華說喬嘉諾感冒了,去醫務室打了點滴,晚自習時還昏昏沉沉的不小心把眼鏡摔壞了,所以提前離開學校去眼鏡店配眼鏡。其實生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是這件事發生在喬嘉諾身上的話,靳儲就淡定不下來了。他買了最近的航班從帝都飛到C市,又在C市開著車一路飆來螢市。這輛車是張叔幫忙買的,一直停放在C市的機場,不過靳儲很少開,他要么喊張叔要么叫代駕,雖然他的車技熟練,但是以前他還沒到拿駕照的年齡,無證駕駛容易出事。現在他已經成年,卻因為成年后各種大大小小的安排耽擱了考駕照的計劃。今晚,他就這么無證駕駛的把車開過來了。而那扇窗戶,他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兩年間仰著頭看了多少次,每次他都是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呆上一夜,再悄無聲息的離開。恐怕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想沖上樓抱一抱喬嘉諾。拒絕喬嘉諾以為自己的病睡一覺就會好。哪知道第二天起來,他的嗓子不僅沒有好轉,居然還嚴重到了不能發聲的地步。喬東不得不把喬嘉諾帶去醫院檢查,醫生檢查完,直接讓喬嘉諾住院,學校那邊也請了一周的假。高三課業繁忙,學生們周六和周天的時間都被學校剝奪了,要求必須在教室里自習,只有周天下午的幾個小時可以自由活動。廉晉華和吳翼提著果籃來看望了喬嘉諾。喬嘉諾心情不好,躺在床上不想動彈,可是礙于廉晉華和吳翼在,不得不靠坐在床頭,打起精神來和他們聊天。高三學生的聊天內容無非就是學習。吳翼還替喬嘉諾做了幾天的筆記,他把做筆記的本子給喬嘉諾帶來了,方便喬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