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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則數月,長則年余有之,都察院人手有限,只能choucha。如此一來,自古便有不少蛀蟲、碩鼠鋌而走險,將儲備糧或是貪墨、或是倒賣。前朝末年吏治混亂,民不聊生,恰逢大災時候,朝廷開倉賑災,一查之下,卻是十倉九空。因此造成餓殍遍野、饑民遍地;多少普通百姓沒了活路,揭竿而起,先是打砸官府,強搶富戶,后來義軍越鬧越厲害,攻城略池,無所不為。雖然大多數義軍被朝廷鎮壓,倒有幾股治軍嚴明、愛護百姓的義軍成了氣候,后來割據地方和朝廷分庭抗禮。最終,太|祖一支得國,前朝覆滅。本朝吸取教訓,十分重視巡視儲備糧,即便不能每年巡視全國各地,但是江南和兩湖是本朝產糧重地,卻是年年巡查的。運河沿岸的四大糧倉,除了每年例行巡查外,還偶有choucha。換言之,哪里的糧倉都有可能出問題,德州倉卻是萬無一失的。德州倉失火,多半是有人故意縱火!四大糧倉關乎京畿重地口糧安全,德州倉的案子,其重要程度可說不下平安州和山海關。德州倉失火,也難怪上次見面還氣度威嚴的景懷帝,臉上也掛了一抹憂色。郭儀作為山東巡撫,總攬全省民政大權,德州倉失火,自然會被彈劾。賈赦瀏覽完奏折,不過片刻之事,一個穿著侍衛服侍的男子已經進來了。這侍衛因穿著甲胄,半跪行禮。景懷帝受禮之后,命其起身,又對戴權道:“你也出去,莫叫人靠近書房?!?/br>戴權應是退下,景懷帝才對賈赦道:“恩侯,這是許巖,任北斗副指揮使,此番也會去德州,查證德州倉失火之事?!?/br>方才景懷帝叫戴權去叫胥岳進來,如今又稱此人為許巖,胥岳多半為化名。賈赦朝許巖瞧去,此人雖然又經過些改扮,確然像一名宮內巡查的侍衛,但是還是叫賈赦一眼認出了此人。說起來,賈赦已和許巖已經打過兩回交道,這是第三回,賈赦才知道此人的真實姓名。而許巖官居副指揮使,則令賈赦有些吃驚。賈赦一直將北斗當做錦衣衛一樣的組織,那么副指揮使,權利是非常大的了。許巖對賈赦也頗為熟悉,兩人簡單寒暄之后,景懷帝便問:“許巖,恩侯,你們此去,還需帶多少人馬,盡管提來?!?/br>許巖有北斗副指揮使的令牌,自然能調動地方的北斗成員;加之許巖手底有一批慣用的手下,配合默契,許巖便道:“回皇上,臣依舊是帶上之前的舊部即可?!?/br>景懷帝點了點頭,對賈赦道:“恩侯,你前去德州,并不和許巖做一路,而是隨查訪此案的六皇兒同去,身份依舊是戶部員外郎賈赦。是故,你可帶常隨數名,其他人卻不必多帶了。朕特賜你破軍令一塊,你和憑此令和許巖聯絡。但你須得將此令收好,不得丟失,不得隨意示人?!?/br>賈赦應是謝恩,許巖遞過一塊純金令牌來。這塊令牌正面大大一個令字,和宮里侍衛用的瞧著差不多大小,細看卻能在背面瞧見破軍二字,雕刻得極小,卻也清晰。賈赦接過令牌放入袖中,借著袖子的掩蓋直接收入了空間。道教稱北斗七星為七元解厄星君,居北斗七宮,即:天樞宮貪狼星君、天璇宮巨門星君、天璣宮祿存星君、天權宮文曲星君、玉衡宮廉貞星君、開陽宮武曲星君、瑤光宮破軍星君。古時候的機構建制頗有講究,往往暗合天地陰陽,賈赦猜測所謂北斗,下面應該就七個獨立的情報組,而許巖作為副指揮使之一,應該單管名曰破軍分部。只是北斗屬于本朝最高的情報機關,賈赦無心探聽這些不該知道的消息,便未多問。吩咐完畢,景懷帝對許巖道:“許巖你先去當差吧?!痹S巖應是。景懷帝又留賈赦說了一陣的話,才道:“恩侯,你且回去準備,巡視山東的隊伍,大約兩日后出發?!辟Z赦謝恩出了上書房。卻見不遠處許巖穿著侍衛服正在巡邏。賈赦立刻就明白為何景懷帝今日給自己封爵了。借著平安州和山海關兩樁案子的功勞,給自己一個爵位自然是順理成章的;自己得了爵位,自然要入宮謝恩。借著謝恩的時候,景懷帝不但分配了自己差事,還讓自己和北斗副指揮使有了聯絡。因為許巖今日扮作宮里當差的侍衛之一,即使背后之人猜到自己今日入宮會被景懷帝安排差事,也未必能猜到景懷帝暗中給自己安排了一股北斗分部的勢力做助力。難怪今日上書房談話,要緊時候連戴權都不在,難怪景懷帝會讓許巖和自己分批離開。賈赦心中了然,面上不顯,依舊由戴權送回榮國府。因為兩日后出發,賈赦免得夜長夢多,便想趁此兩日將賈政一房攆了干凈,回府之后直接去了榮慶堂。今日接旨的事,二房鬧了個大烏龍,別說賈政氣得在房中裝病,就是賈母也渾身不自在,見得賈赦來了,賈母怒道:“你這個逆子,又來作甚?!?/br>賈赦腦子中一直在想德州倉失火的事因何而起,有猜對方有什么后招,哪里有心思和賈母打嘴上官司。只留下一句:“明日我不想在榮國府再看見賈政!”便轉身出了榮慶堂,連賈母氣得頭頂升煙的樣子都懶得看。賈母見方才賈赦臉色陰沉得怕人,心中難免一抹擔心。但是又想著自己已經遞了折子到御前,況且這一回自己占著理,又怕賈赦作甚,便并未著人去跟賈政夫妻說收拾包袱。戴權能成為景懷帝身邊的第一得用人,是何等眼力。今日榮國府傳旨那一場鬧劇,戴權當時沒說什么,卻記在了心里,而且此時因何而起,戴權心中了然。景懷帝每日皆要批奏折,但是地方的,京城人,文武官員的,皇室宗親的,各種奏折何其之多,景和帝一人豈能全批得過來。所以上書房中,設有秉筆太監一職,除了按景懷帝的意思幫其草擬部分圣旨外,也幫景懷帝過濾一批于國計民生無關的折子。史暉替賈母遞的奏折,就在此列。每日秉筆太監篩選下來的奏折,戴權偶爾也會choucha,以免遺漏要事,所以賈母奏請的事,戴權是知道的。如今景懷帝忙國事還忙不過來,那有空管這個,于是戴權也沒將折子上遞,誰知今日賈政就鬧出了這樣的笑話。戴權不知的是,賈母不但走了前朝的路子,還走了后宮的路子。即便秉筆太監和戴權攔下了折子,甄貴妃那里也尋著機會跟景懷帝提了一嘴。今日定了處理德州倉失火案的法子,景懷帝略得松快,倒想起此事來,便問戴權今日去榮國府宣旨,可曾見著了史太君和賈政。戴權聽景懷帝突然問起此事,自然也將折子遞上來了。景懷帝瞧了,只覺好笑。上回他就過問了一回賈赦被逐出宗族的事,賈赦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