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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池爾朝玻璃哈了口氣,迅速寫下數字:202。二樓高度合適,出現意外方便逃跑,202這個數字也吉利,他雖然不講究這些,但這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情境下,他忍不住想講究一把。幾乎在數字印上玻璃的瞬間,池爾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了一把頭朝下,血液倒灌著直沖腦袋和面部,差點沒止住吐出來。睜眼,卻發現自己站在某房間里。大床房,應該是1.8*2米,素白的床單被套枕頭,靠墻擺放的寫字桌和辦公椅,靠窗的單人沙發,厚實的布窗簾下是銀灰色的遮光窗簾。另一側,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后頭的浴缸、淋浴噴頭和洗手池、馬桶。這些家具擺飾組合到一起,活脫脫酒店的布置,而且從床品的質量看,還是五星級標準。池爾有些反應不過來,原地站了好一會,眼角余光瞥到床頭柜上意見簿上“444酒店”字樣,才猛的清醒過來。對了,他們正在嘗試進入444酒店,可那旋轉門似乎被詛咒了,他轉的頭暈,又答了門上憑白出現的題目,才擺脫那扇門。然后就來到了這個地方。回憶清楚了,池爾隨即走到門邊,擰動門把手后果然瞧見門上“202”的門號。原來那個問題是送他們進房間的。池爾朝走廊看過去,漆黑一片。是真的漆黑一片,半點光線也沒有的那種,除了他所在202房間里撒出去的一點光線,其他位置半個光點也沒有。池爾使勁瞅著,卻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隔壁是不是201,也看不到對面是不是204。這么多年,池爾從沒接觸過這種情況。走廊的其他地方和202房間中間仿佛隔著黑色幕布,互相遮擋的密不透風,嚴實的捂住幕布后頭東西不讓他看到。極度的黑帶來極度的靜,池爾聽到身后洗手間水龍頭緩慢的滴水,涼風從空調口一層層趟出的制冷,以及自己咚咚的心跳。若是全然的寂靜,可能更加好些,這樣死寂中的一點聲響,就像恐怖電影里加的音效,更加重那份若有似無的恐懼感。真他媽的,越來越變態。池爾輕輕關上門后發現手心汗濕,到洗手池沖手。洗手池上方是鏡子,倒映著池爾憔悴的臉,青色的胡茬、瘦削的下巴顴骨、本就被一般人深一些的眼窩凹進去許多,猛的看上去,是個長久處在極端壓力之下的疲勞癥患者。事實上他確實很疲倦,邊洗手邊打哈欠,打出滿臉淚珠。甩著手上的水珠到窗戶邊往外看,竟然是晚上,進來的時候分明還很亮。酒店極高,佇立在空地之上,落下一大片倒影。透過玻璃窗,池爾看到許多方格,一模一樣的形狀大小,整齊的橫著豎著排列在地面上,是唯一能用rou眼看清的東西。是房間窗戶的影子。燈光透過玻璃將窗戶打到地面上,就成了這樣。池爾詫異的舉起手,果然在第二層,從左往右的第二個方格里看到一個舉手的影子。照這么看,他的左右兩側房間也亮著燈,可剛剛走廊里分明漆黑一片。酒店的窗戶只能推開一條縫,池爾沒辦法探出腦袋看,只得作罷,又覺得外頭的方格影子有些瘆人,索性將窗簾拉起來,坐在沙發上休息。大概是真的困極,落座沒多一會兒,困意接連襲來,池爾睡了過去。沙發綿軟,空調給放進制造出適宜溫度,池爾睡得很熟。不知道睡了多久,池爾被一陣流水聲吵醒。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流個沒完,水流應該不小。池爾耐心等了好一會,水流一直沒停,還在那嘩啦啦的流個沒完,他有些來氣,掀掉抱在懷里的抱枕,起身朝洗手間走。就在他接近洗手間的前一秒,流水聲停了。呼,總算完了。不過既然走到這里了,還是看看什么情況吧。池爾探頭過去,印入眼簾的除了馬桶洗手池,還有一個高大的背影。那人穿著一件黑色夾克,背對他站在浴缸里,正伸手去夠淋浴噴頭,看樣子是打算洗澡。池爾覺得這人的身影很眼熟,就喊:“哎你要洗澡怎么不脫衣服?”那個人的手頓在那:“脫衣服?”他語調很平,聲音沙啞,聽不出什么情緒,但吐字清晰。池爾:“是啊,你穿著衣服怎么洗澡?”那人似乎猶豫了一會,慢慢縮回胳膊。池爾沒興趣觀賞別人洗澡,轉頭要走,被喊?。骸澳阌X得洗澡舒服嗎?”這是什么奇怪的問題,池爾想了想,還是回答:“舒服?!?/br>“哦,我也喜歡?!蹦侨苏f著又伸手,只不過這次不是去拿淋浴噴頭,而是直接掰開了水龍頭。噗嗤一聲,液體從噴頭淋下,沿著那個人的頭、肩膀、脖子,泅濕衣服,大部分流入他腳下的浴缸。濃烈的鐵銹味道直沖池爾鼻腔,他這才發現,從噴頭流出的液體竟然是大紅色,泛著厚重的腥氣,水流速度快而急,沒一會就潤滿了浴缸底。池爾第一反應是趕緊跑,可他的腳像生了根,緊緊黏在地磚上,死活挪不開。那個人緩慢轉過身來,滿頭滿臉的血,沖池爾笑,潔白整齊的牙齒上也滿是紅色粘稠液體。池爾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那個人笑著說:“是不是這樣洗澡?哦對了我忘記脫衣服?!?/br>池爾下意識大喊:“別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喊,心里有個聲音鍥而不舍的說,別讓他脫衣服,別讓他洗澡!那個人歪著腦袋,困惑狀:“不是你說洗澡要脫衣服嗎?”他說著又去解衣服扣子。池爾急了,顧不上浸透那人雙腳的血水,蹦起來朝那邊撲了過去。那個人就在眼前,就快抓住了。可下一秒,他腳下打滑,身體不穩,直直朝浴缸里栽了過去。臨跌入血水前,他聽到頭頂那個人還在笑。“咚”的聲響,池爾感到后腦勺劇痛,砸的他直接醒了過來。身下是冰涼的地磚,旁邊是單人沙發,頭頂的天花板上是花瓣形吊燈。什么浴缸、血水,統統消失無蹤無蹤。池爾反應很快,知道是做噩夢了,舒了口氣,爬起身揉腦袋,這一下摔的不輕,可別摔成腦震蕩來。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洗手間的門開著,里頭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里,格外清楚明顯。池爾心頭一震,側耳細聽。這個水流聲應該是水龍頭。可是,房間唯一的活人,也就是他本人,分明好好躺在沙發之上,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