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固定在這一句,男人被她掐的直翻白眼,手舞足蹈連打帶踢,女人挨中好幾下,可絲毫不影響她繼續對男人“施|暴”。池爾覺得男人堅持不了幾分鐘,試探著對老板娘叔叔說:“你們再不阻止會出事的?!?/br>圍觀人群的指責潮水一般淹沒他們,鬧歸鬧氣歸氣,這么過分的暴力行為委實超出一般人可接受范圍。女的狀若瘋癲,失去理智的樣子一看就不正常,可她的朋友家人怎么能袖手旁觀,和其他人一般只是圍觀不加以制止?責備聲一陣一陣的,頭發花白的男人抹了把汗,苦笑:“阻止不了,誰去拉她她會發瘋的更厲害?!?/br>“那你們也不能不管啊?!?/br>“就是啊,沒見人快不行了嗎?”店員小聲辯解:“應該快好了,老板娘不會弄死他的?!?/br>引發圍觀人更多的不滿,池爾很不解,他們的話倒像是提前知道什么,經驗豐富?被掐的男人這會兒已經連拳打腳踢的力氣都沒了,翻著白眼,舌頭伸出小段,僵硬的麻木的揮舞手腳,試圖擺脫令他逐漸失去意識的可怕力道。頭頂數值從200遞減至180,150,130,100……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有人看不下去,和池爾同時跨步過去,不管怎么說,先把人救下來,能有什么事比死人更可怕呢?可就在這個時候,女人蹭的直起身子,就站在男人身前,低著頭一言不發,似乎在打量。斷續消失的氧氣爭先恐后涌入心肺,男人劇烈的咳嗽起來,捂著心口喘粗氣。嚇死他了,有幾個瞬間,他覺得自己必死無疑。26、我討厭玩游戲老板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微微發白的長發垂落,松松垮垮的包著她的腦袋,臉龐隱在其中,晦明晦暗,辨不清神情。沒人知道她在看什么,在想什么,也沒人去打擾她,就這么僵持著,數十道視線集中于她身上,警惕、擔憂又充滿好奇。誰都不知道她還會有什么瘋狂行動。她的忽然安靜和忽然發狂一樣,沒有任何征兆,就那么突如其來。沒人說話,她盯著地上漸漸回氣的人,人們盯著奇怪的她。隨著呼吸和心率逐漸恢復,頭頂的數值從80遞增至100,120,150,到200停止的時候,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面朝天仰躺,入目的第一個鏡頭,是一張臉,和他視線呈反向倒立,臉藏在凌亂的長發中,只有一雙烏黑的眼珠從上方定定的落在他身上。像打量獵物,或者,審視到手的獵物,想著從哪個部位下刀才最痛快。“嗖”的涼氣由腳底竄至腦袋,冰的他渾身發抖,他認出來了,這就是想要掐死他的那個女人。瘋子,瘋女人!他根本不認識她。現在的情況很有幾分古怪,女人就是不動,不走,也沒繼續動手,低著頭像尊雕像,異常專注。躺在地上的男人不敢妄動,生怕會引來對方更強烈的撕扯,他感受過對方可怕的力量,那么瘦的身體,胳膊比他細好幾圈,爆發出的力量可怕到驚人。再來一次,真的會死翹翹。池爾看看玩家又看老板娘,兩個人形成一種奇怪的對峙,誰都沒有先動,不去打破這微妙的平衡,圍觀人群自然更不會亂說亂動,默默圍觀。堅持了大約有六七分鐘,老板娘終于動了,所有人的視線閃爍,刷刷集中過去。“走路不能玩手機?!?/br>聲音很低,語氣也平淡,但凝神于此的人都聽到了。大家面面相覷,眼中都是疑問,手機,是字面意義上的那個手機?被地面高溫炙的后背guntang的玩家更是一頭霧水:“我什么時候……”老板娘叔叔輕咳兩聲,對玩家輕輕搖頭,示意——不要說話。老板娘重復著同一句話:“走路不能玩手機,走路不能玩手機?!睕]人應和也無所謂,就是一直在說。似乎是警告,可細聽之下又像喃喃自語,只是說給自己聽。說完幾遍后,老板娘轉身,慢慢、一步步回到了零食店,坐在收銀臺后,直愣愣的看著前方。飯菜已經涼了,她沒再動筷。目睹全程的池爾徹底放棄了去零食店探聽消息的念頭,轉向“受害者”——他的同行。那名玩家已經爬坐起身,依然滿臉寫著不可置信,剛才的經歷像一場夢,不,比夢還荒誕,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圍觀人群議論紛紛的散開,池爾主動打招呼:“你不換個地方么?”溫度太高,地面溫度至少40度。對方懵逼的抬頭,池爾腦袋之上的數字昭示了身份:“你也是玩家?”“對?!背貭柲槻患t心不跳的報上自己名號,“洪福齊天?!?/br>對方艱難起身,用力拍打褲子,上頭全是灰塵:“水貓?!?/br>意識到對方不太想跟自己打交道,池爾決定速戰速決:“據我所知,玩家在游戲中無法使用通信設備,你是……”“我沒手機!”提起這個水貓一臉憤怒,無妄之災,提起就冒火,“我買了本書在翻,哪里有手機,誰知道那個女的怎么回事?靠,神經病??!”老板娘拖行他的過程中,池爾目睹水貓將一樣黑乎乎的小東西收進口袋,應該不是手機,但也絕不可能是書。水貓瞄了池爾兩下,見他神色如常,潦草的打個招呼,趕緊走了,明顯不想多溝通什么。池爾再次回到零食店外面。老板娘手里捧著個玻璃杯,小口小口喝水,臉色依然不太好,可沒有先前那種凄厲的白了,只是眼窩似乎更加深凹進去。短短十幾分鐘,她看著蒼老了好幾分。這副模樣,讓池爾有種不祥的預感。他見過許多人,也和許多人打過交道,有的開心,有的不開心,有的對生活充滿希望,有的則了無生趣。當然,了無生趣也許只是某個特定時刻的特定情緒,不意味著會做什么傷害自己或者別人的事。其中有一個,是池爾的大學同學,給他印象很深。家人車禍離世,剩下同學一個人,得知消息后同學起先表示不相信,表示一個小時前剛跟家人通過電話,怎么短短一個小時,六十多分鐘之后就都沒了。確定消息真實性后,同學放聲痛哭,是真的痛哭,他不借助任何物體,坐在宿舍椅子上,臉朝天花板,嚎叫著哭,也不擦眼淚,就一直哭一直哭,眼淚滾落的速度、力道,哭聲傳遞出的絕望、悲傷嚇壞了宿舍同學和前來看望的輔導員,沒人敢上前,就默默的等待,還有幾個悄然跟著抹淚。池爾第一次知道人真的可以流出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