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有個詞很適合形容他——戲精，奧斯卡虧欠影帝獎杯的演技。

程多才不想這么多，白了艾倫好幾眼。

如此一來，艾倫失去跟他們一起行動的立場，很自覺的拿上自己東西進了書房，客廳陷入短暫的安靜，只有瑪麗時而均勻時而紊亂的呼吸。

對瑪麗的懷疑不成立，程一仍然杳無蹤影。

一下發生了不少事，池爾混亂不已，打算到處走走看看。

程多沒心思，他不勉強，叮囑他有事就大聲喊。

再次來到二樓，莉莉的臥室門敞開著，臉部被程多用毯子遮住，印進眼簾的白色裙子和衣帽間沒有兩樣，寬大的足以將莉莉整個裹住。

池爾對此還是疑惑，這種條件家庭的女孩子，衣帽間為什么只有一種款式的衣服，再喜歡，時間一久也會產生些許厭倦吧。

等瑪麗醒來再問問，池爾輕輕掩好門，轉頭，走廊頂端躺著亨利的尸體。

池爾有個感覺，他的死亡和莉莉有關，且很有可能來自他想扒開莉莉衣服“檢查”的不良企圖。

這房子里肯定還有什么他們沒發現、沒感覺到的東西。

踏上樓梯的瞬間，池爾頓住。

他們找線索的時候想到了每一處，可有個地方一直被忽略。

莉莉的床鋪。

他和程多在房間搜過找過，可沒碰莉莉的床，出于對死者的尊敬，他們下意識避開。

思考片刻，池爾喊程多上樓，先給莉莉道歉鞠躬，隨后把莉莉輕輕抬到沙發上躺平，床空了出來，池爾靜候兩秒，伸手掀被子。

被子質地良好，被莉莉壓在身下許久也沒褶皺，拿開床墊和枕頭紛紛，除了他藏起的白色花朵，沒有新的發現。

池爾抖了抖被子，手感異樣，他平時一個人住，每周洗床單被套都是自己套，很熟悉。

拽過被子一角，微沉，略鼓起。

有東西藏在其中。

接著順理成章找到藏在被套里的一疊票據，而且，都是醫院所開。

日期集中在兩年之內，最后一張顯示的時間，跟保羅提供的車票是同一天。

收費項目有診療、醫藥、手術等，金額很高。

最后一張的背面粘著刷卡單，簽名處赫然顯著Tom。

這不是程一在此游戲中的稱呼嗎？

只是巧合，還是別有深意？

藥品很多很難懂，游戲里無法使用網絡，兩人凸著眼睛研究半天再沒發現什么有用的，不過好歹是新找到一樣可以稱之為線索的。

車票、醫院票據（支出額巨大）、情書三樣關鍵線索，不管是不是同屬一個人，池爾都無法串聯組成完整情節。

17、ta在尋找結婚對象

找線索的過程像捉迷藏，當你以為真相就藏在某個位置，信心滿滿上前揭開盒子，卻發現里面什么也沒有。

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復復。

池爾堅信真相就藏在陸續現身的這些線索中，只是缺少串聯起的要素。

比如，達斯汀和莉莉感情如何，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么事導致兩人分開，保羅猜測的出軌也是其中一種可能，這些都是關鍵信息，以此推斷人在何處。

程多問：“醫院的錢是湯姆付的，藏在莉莉被子里，至少說明兩人關系很好吧？”

臥室、被子，很明顯。

程多瞧了池爾好幾眼，神色復雜——有些話不太方便說出口。

池爾倒沒往這個方面想，但程多的暗示并非不可能。

某年某月某日，MOON島開往SUN島的車票，也是同一天日期的醫院收據，藏在莉莉的被子，隱私性極強的位置。

那醫院有沒有可能其實就在SUN島上？

程多顯然跟他想一處去了，瞳孔放大兩倍。

有什么事不能在本地醫院處理，而要乘坐二十多小時的火車去另一地，賬還是另一個人付的！

平時深受某者某音某些公眾號推送荼毒的程多，最終組合出來一個故事，比保羅所說的，還要狗血的多的故事。

達斯汀豈非綠云蓋頂？！

“咳咳咳?！背貭栞p咳打斷程多的胡思亂想，瞧他難以置信的眼神就知道在想什么，“如你所想的話，莉莉死前沒必要還拿著照片?！?/br>
“你知道我想什么？”程多更震驚了。

池爾無語，猜也猜到了。

程多緊跟著一句：“可是怎么確定照片上的男人是達斯汀呢？是不是？腦袋部位不見了?！?/br>
“……”太有道理了。

池爾忽然意識到他們進入了一個迷區。

任務是【ta在尋找結婚對象，幫ta找到】，可從沒說過那個對象是誰？

達斯汀是莉莉曾經的未婚夫可并未真正結婚，如果程多腦補的故事真實，最后莉莉想要結婚的對象完全有可能是另一個男人！

想到這池爾臉色一變，程一！

進門的時候瑪麗似乎用“三位先生”稱呼，程一為了做任務方便把頭發剪的很短，當時只以為瑪麗粗心認錯了程一的性別。

這是游戲，幕后控制人完全可以通過臉部影像顯示改變玩家的性別，而玩家并不知情。

玩家、角色，本就是相輔相成的，他們是玩家，也是故事中的某個角色。

池爾不敢看程多，這個猜測太匪夷所思，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說出來程多只怕要跳腳。

對了，書房的書，有許多醫學期刊雜志，都放在顯眼的地方，之前隨意掃了一遍封面，晦澀的內容讓他沒有勇氣翻開。

既然有醫院票據，上頭還有藥物名稱，興許能找到些信息。

進到書房，發現艾倫不在里頭，池爾也顧不上他了，抽出所有醫學相關，又把醫院收據展開，指了指：“這些藥物名稱，在雜志上對照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相同的?！?/br>
程多：“就這么找嗎？”無異于大海撈針。

“對?！泵尾欢?，漢字和字母總是認識的，“仔細點?！?/br>
大海撈針雖然艱難，可沒有找到更好的法子之前，往往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在池爾對名次對的眼花繚亂，只覺得每個字都失去原有形狀變了樣的時候，程多興奮的跳了起來：“這里這里，池大哥你看，是不是一樣的？”

猛然抬頭的瞬間眼前一黑，池爾忙扶住書桌湊過去。

是一個英文名稱，作為英文渣渣，池爾每個字母核對了好幾遍，最后確認：“就是這個?！?/br>
洋洋灑灑大串解說，總結為：改變性別人士康復后需要長期服用的激素類藥物。

池爾驚呆，程多也驚呆了。

俗稱的——變性？

他們不歧視任何人，選擇何種方式生存是個人自由。

但這個發展，完完全全出乎他們的意料，這個彎轉的太快太急，根本來不及反應。

池爾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