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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沈站在原地,腦海中有些空白。他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能一擊得逞,他剛剛沒控制好自己的殺氣,那個人應該是能察覺到的……為什么……蓮華仙尊躺在地上,本來一塵不染的白色的衣袍都染成了紅色,烏黑的長發都染了些許血污,他長睫微闔,面色蒼白,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但是失去血色的薄唇,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不再起伏的胸膛說明……他已經死了。被他親自手刃。他很清楚的知道墮夕劍上的魔氣足夠摧毀任何一個仙家的仙元,更別說這樣直直的刺入心口,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活。季沈抿了抿唇,心中莫名地有些低沉。在原地站了片刻,他回過神來后干脆利落地收起墮夕劍,轉身向外走去——這廝死了正合他心意,他有什么好失落的?他應該回魔宮開上幾壇無回酒痛飲慶祝才是!不過看在他曾經溫柔待過他的份上……他便讓手下的人通知姚風儒那老頭來收尸吧,好歹讓他走得體面一些……季沈這樣想著,就在即將出艙室之時,忽然迎頭撞上一個結界。他正在魂游天外,沒防備之下直接彈了回來,看著眼前的透明結界他愣了一愣,這人都死的透透的了,怎么還留了一個結界在這里?正這樣想著,就聽有一道聲音在身后淡淡響起:“不給本尊收個尸么?”季沈:“?。?!”他猛然回首,卻見公儀疏衡好端端地站在他身后不遠處,半倚著一根柱子懶懶地看著他,面色微微有些蒼白,鳳眸中的神色說不上是嘲弄還是什么,“魔君果然涼薄至極?!?/br>看到白衣仙尊好端端站在那兒的一瞬間,季沈也不知為何松了一口氣,他就說么,這種禍害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死了……但是一瞬間他便反應過來,他又被耍了!季沈看向躺在地上死的透透的那個“蓮華仙尊”,眸光沉了沉,“幻顏術?”公儀疏衡衣袖一揮,躺在地上的那具“尸體”便化為白光四散而盡,他淡淡道:“捅開心了么?”若不是他在關鍵時刻新凝了一具身體,估計真會被他一劍穿心……這人的心是真的狠。季沈目光落在他胸口處那抹暗紅,眸光動了一動,看來他剛剛是真的刺傷他本身了,只不過是讓他想了個法子逃脫了。聽到公儀疏衡涼涼的問話,季沈想了一想,懶懶回道:“還湊合?!?/br>他看起來懶懶散散地站在那里,但卻已經渾身戒備起來,不留一絲空門,墮夕劍在手中光芒大盛,似乎也極為警惕的樣子。他剛剛捅了這廝一劍將他重傷,這廝還不知道要怎么報復他,是重新關起來,還是……“出氣了?那便走吧?!鄙徣A仙尊淡淡道。季沈愣了一愣,“去哪兒?”公儀疏衡撤了門口的結界,踱步過來,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看他一眼,淡淡道:“自然是回去?!蹦抗饴湓谒种芯o握的墮夕劍上,唇角略微勾了勾,聲音微涼,“怎么,還打算給本尊一劍不成?”他的面色微微有些蒼白,但是依舊從容強大,修為深不可測,讓季沈探不出他究竟有沒有受傷,受了多重的傷。蓮華仙尊指尖白光微動,那柄墮夕劍亮了一亮,被迫縮小成為了一顆彤紅的珠子落回季沈手中。“墮夕劍乃為魔氣所化,你這具分體修的是仙道,還是盡量少些使用比較好?!鄙徣A仙尊淡淡解釋道。他并沒有毀了他的劍,只是將它變回了最初的形態。季沈心中微震,墮夕是從他血脈中幻化出來的神劍,除了自己的命令之外它誰都不服,沒想到現在居然被公儀疏衡一招變回了原型……看來他并沒有受多重的傷,修為依舊極其強大。季沈眸光動了動,忽然開口道:“你打算怎么處罰本座?”公儀疏衡倚著門,靜靜地看著他,“沒打算,莫非你想讓本尊處罰你不成?”季沈愣了一愣,他把他捅成這樣,難道他不打算追究么?公儀疏衡淡淡開口,“逼迫你確實是本尊的錯,你生氣給我一劍也無可厚非,所以本尊不打算處罰你。好了,回去吧?!彼撇幌朐俣嗾f什么,掠過他走到甲板上,望著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下的畫舫船像是□□控了一般,慢悠悠地調了個方向,向著來路駛回。……二人回到了天九云閣,公儀疏衡一回來后便進了竹樓,接下來的三日里,兩個人基本上沒說過話。公儀疏衡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他那座設了結界的竹樓里修煉,偶爾也會出了竹樓散心,坐在湖邊釣釣魚,或者在扁舟之中喝茶,有時還會作畫,然而畫了之后卻又似不滿意一般,看了一眼便撕掉,就這樣撕了畫,畫了撕,季沈站在不遠處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大概有十多張的樣子……偶然飄落在地上些畫紙碎片,他低頭瞧了瞧,發現皆是蒼茫的雪景。現在明明是秋景,楓花紅火,這人畫一堆雪做什么?季沈撇了撇嘴,隨手將那碎片化為了灰燼。兩人在這三天中和平相處,相安無事。公儀疏衡未曾主動來找過他,季沈自然也不會主動找過去說些什么,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便有些微妙,雖然同處同一屋檐下,但是說過的話一個手便能數的過來。季沈自然試過移魂訣想要逃脫分體,但誰知那封印依舊牢不可撼動,甚至比之前更加牢固了些,而公儀疏衡也并未出手加固他的封印,所以為何這封印一天比一天牢固了呢?季沈百思不得其解,但知道就算問了蓮華仙尊他肯定也不會告訴自己。他暗中想了很久,某日忽然想起那日在畫舫中的軟榻上,二人意亂情迷之際封印似乎松動了些,他當時感覺靈魂都有些輕飄飄的,似是隨時會飛離一般……是錯覺么?還是說,當時達成了什么條件所以說封印有所松動呢?雖然還沒找到那條件是什么,不過好歹有了些許思路,他或許可以順著這條思路下去試探一下。他一狠心,打算找機會再去試探一下公儀疏衡,結果發現根本找不到機會,那廝要么不出來,要么出來后釣魚畫畫喝茶,見他過來了也只是淡淡的看一眼,只一眼便將他心中的小九九凍在原地。公儀疏衡到了飯時會主動將結界打開,給他一個時辰的時間放他出去吃飯散心。有一兜子的星石幣自然餓不著自己,因此每次都是叫得好酒好rou吃的相當痛快,只是不知為何感覺有些食之無味。日子就這樣如流水般過去三天。第四日午時,季沈正躺在長椅上叼著根草閉眸小憩,忽聞頭頂一黑,睜開眼睛便發覺蓮華仙尊已經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心中一驚,微微坐起來,遲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