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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就能隨之消退,但他失敗了。喜歡一個人,怎么可能藏得住。而且沈瑜明明也……何渡不覺得這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真就這么不能接受么,只因為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何渡想。公交車停在東山站的時候何渡甚至差點坐過了站,要不是司機已經跟他認識,提醒了他一聲,何渡可能就要被帶到更遠的東山屠宰場去了。何渡下車的時候感覺自己頭重腳輕,有點落魄。長這么大還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他甚至忽然覺得師兄們修不凈觀是有道理的,雖然他也就是喪一下,自己肯定不會心灰意冷之下悍然皈依。都喜歡七年了,難道被委婉地拒一次就放棄了?不可能。何渡甚至能預想到自己以后還要被沈瑜拒很多次,嚯這FLAG立的,插了自個兒一身。沿著山道拾級而上,很快看到了白水寺朱紅色的院墻,往常白水寺都會讓何渡感到寧靜,但這次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山門外站著的人,寺里的兩位師傅,還有幾個明顯不是來自寺里的男的,似乎在劇烈地爭執著什么。何渡瞇起眼,為首那個男人他認識,可能不只是認識,還挺討厭的。這人叫吳凡,算是當地有點小錢的混混,一心想著把白水寺的地搶過來搞所謂的“旅游開發”,師父們脾氣太好,忍著不跟他撕逼,于是吳凡三天兩頭的挑釁,就像蒼蠅蚊子一樣煩人。師父們把人往好處想,何渡可不是。他攥了下拳,走了上去。正和吳凡說話的人是他的大師父,何渡走到大師父邊上時,吳凡正在尖酸刻薄地“建議”大師父把白水寺換個地方,反正這么多年廟里也沒什么香火,不如學學佛祖舍身證法算了。這話非常冒犯,即使是靜心修行的大師父,也被激的臉上露出怒色,但他還沒來得及反駁,何渡已經從一旁走了上來,笑了下說:“這位朋友,你長這么大只聽過佛祖舍身證法,沒聽說過佛祖除魔衛道么?”他的突然插話讓吳凡愣了愣,接著兩個人目光對上,吳凡的臉色就變得沒那么好看——去年吳凡來挑事的時候,何渡隨手把地上一截胳膊粗的樹枝掰成了兩段,瞬間把吳凡想好的一大套找麻煩的詞都噎了回去。何渡直接像沒看見吳凡一樣,轉頭對大師父說:“您先回去吧,他的事我來處理?!?/br>大師父當然不肯,何渡笑了下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師父,你們修行之人犯不著跟他說話,損道行?!?/br>何渡的意思很決絕,再堅持下去不知道他要造什么口業,大師父無計可施,只得口宣佛號,帶著身邊的僧人退進了白水寺內。只剩下何渡一個人和吳凡,還有他的兩個狐朋狗友對峙著。天地間忽然吹來一陣風。“好久不見了,你叫何渡,是吧?!眳欠部粗味傻难劬?,掰得自己的手指骨節咔咔作響,但顯然他不是要威脅什么,更像是要給自己壯壯膽。“你還是不要打白水寺的主意?!焙味蓻]理會他的寒暄,“不管是想私底下解決還是對簿公堂,你都占不到任何便宜?!?/br>吳凡聽到這話,咧嘴笑了:“這就是你太天真了。我承認我挺怕你的,但是有用嗎?白水寺就在這兒,你還能一天到晚都呆在這兒守著么?”何渡臉色變了變,吳凡的話準確地切中了他的要害,如果不是因為后顧之憂的話……何渡早就動手了,可是他不能,他甚至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處理吳凡的方式。報警當然是有用的,可是吳凡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出警也最多是警告、批評教育,卻會為白水寺招致更多的報復。這個人就像是繞著血腥味盤旋不去的蒼蠅,不會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可不斷的滋擾足以讓人頭痛。“對了,還有一件事,看到你我才想起來?!眳欠部粗味?,嘴角笑意更深了,可是他的眼睛里卻閃爍著不帶任何掩飾的,惡意的光芒。何渡微微瞇起眼睛,沒有說話。“沈瑜,你認識嗎?”吳凡問,“你們倆關系挺不錯的吧?”何渡心里猛地一震,從吳凡口中聽到沈瑜的名字,太突然了,而且帶著強烈的不祥預感。他是怎么知道的?在暑期學??匆娏藛??他又想說什么?何渡右拳陡然握緊,他用最快速度穩住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地問:“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和沈瑜怎么樣,跟我是沒什么關系?!眳欠部粗?,輕聲細語地說,“但是我對沈瑜的了解,可能比你想象的多得多?!?/br>何渡沒說話,他死死盯著吳凡的眼睛,忽然意識到吳凡跟沈瑜一樣大……同屆?不,甚至可能不只是這么簡單的關系。吳凡的語氣,那種帶著點調笑,帶著點輕視的漫不經心,那種像在說一個玩具一樣評價沈瑜的態度,都從某種程度上讓何渡失控。“你知道沈瑜跟他家里關系不好么?”吳凡說,聲音輕得像是從噩夢里傳來,“可是他曾經求著他爸給他錢,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為了給我?!?/br>何渡說不出話來,他忽然想起那天在紅點,沈瑜近乎歇斯底里的失控,他感覺到自己的手在發抖。“你知道沈瑜他媽是個畫家嗎?知道她的名字嗎?”吳凡還在說,何渡的失態溢于言表,這種捏住比他強大的人的命門的感覺讓他格外得意,“你看過她畫的畫么?我看過?!?/br>“沈瑜在你面前哭過么?對你傾訴過么?”吳凡繼續,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何渡臉上被刺痛的表情,“他應該不會再這么干了吧?”何渡感覺自己要瘋了,他的眼前不住閃過那天在紅點的場景,沈瑜說的話,沈瑜絕望心痛的表情——他有一點嫉妒,但更多的是心疼,他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么,可看看吳凡的嘴臉他就知道,這個人一定傷害過沈瑜,比他想象得還要深。他不知道這個人是怎么能做到在捅了沈瑜一刀之后,還像炫耀戰果一樣說出往事。“對了,還有一件事?!眳欠驳靡獾匦π?,“你知道沈瑜跳過江吧?!?/br>何渡猛地抬起頭,那個瞬間,他視野里是一片血色。吳凡挑了挑嘴角,炫耀般說了可能是今天他說過最錯誤的三個字。“因為我?!?/br>何渡一拳掄在吳凡臉上的時候,腦海里只有一句話。這個夏天大概是真的要過去了。作者有話要說: 這位兄弟不是前男友哈。第42章上車沈瑜回到家里,這個晚上何渡沒給他發消息。他有點悵然若失,可又覺得也許這樣是件好事,至少比兩個人不受控制地越走越近,最后在某個點分崩離析來得好。第二天,沈瑜去網吧打單排找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