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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走心里悶得慌?!?/br>何渡往前走了幾步,跟在沈瑜邊上,沈瑜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沈經國、沈夏,那個他現在也記不住名字的女人,還有那個他忘不了名字卻寧可自己不知道的女人,她送來的那些畫……這些事都郁結在他心里。沈瑜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些什么,因為想起任何一個細節——不管是他爸他媽還是那兩個女人——他都氣,沒法辨認到底來源于哪里。這是他沒法忍受,卻又無從逃避,更不敢舍棄的孽緣。沈瑜又嘆了口氣。“你家里來的電話?”何渡問。“嗯?!鄙蜩ふf,“你怎么知道?”“你都快成嘆氣娃娃了?!焙味烧f,“他們又作妖了嗎?”“他們要扔我東西?!鄙蜩ふf,沉默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是我媽送給我的畫?!?/br>“你親媽?”何渡問。“對?!鄙蜩す戳讼伦旖?,“就是那個四歲把我丟給出軌親爹的親媽?!?/br>何渡沒說話,沈瑜也沒覺得這個時候他會說話,就在他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何渡忽然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沈瑜一愣,接著看了過去。一般情況下要是被人摸頭他肯定會炸,但現在不一樣,現在這種心理狀態,任何一點安慰,不管是生/理的還是心理的,對沈瑜來說都很重要,何渡帶著一絲寵溺的動作竟然讓他心里泛起一陣帶著酸楚的柔軟。“對不起?!焙味煽瓷蜩さ膭幼?,估計以為他生氣了,趕緊說,“我就是覺得你……”“沒事兒?!鄙蜩ばα诵?,“謝謝,我感覺好點了?!?/br>何渡聞言也笑了笑,嘴角勾起小小的酒渦。“我媽是個畫家?!鄙蜩ふf,“她應該更愿意我說她是藝術家,她追求的應該就是那種東西,藝術、浪漫……雖然我覺得藝術和浪漫應該不是這樣,她大概率長歪了,但總而言之,她是照著那種模式去生活的?!?/br>“嗯?!焙味烧f。“正常離婚的話,多少都會涉及到愿意跟爸爸還是跟mama的問題吧?”沈瑜說完這句話,語氣短暫地停頓了下,勾出一個很淺的笑容,帶著苦澀,“但是我沒有?!?/br>“沒有?”何渡很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反應,卻還是控制不住流露出了驚訝的情緒。“沒有,沒人問過我?!鄙蜩ふf,“其實仔細想想,能選的話他們應該都不會要我,我在哪邊都是個麻煩,破壞了我爸的美好三口之家,也耽誤了我媽追逐藝術?!?/br>“你別這么說,瑜哥?!焙味傻吐曊f。沈瑜轉開頭,避免跟何渡有目光的接觸,他大概能想到何渡現在的表情,可他現在不想看,看到何渡眼里的心疼他一定會崩潰的。“我跟她沒什么聯系,現在應該就逢年過節會發個短信吧……去年她回我了么,我忘了。那些畫是早些年她寄給我的,我現在都不明白我生氣到底是因為我爸要扔那些畫,還是因為她留給我的東西只有這么幾幅畫了?!鄙蜩び中α诵?,“她現在名氣挺大的,人也漂亮,還是單身,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她有我這么個兒子,從各個角度看吧,她都挺好的,挺完美的?!?/br>何渡沒說話,沈瑜每個字都像是扎在他心上,讓他疼得開不了口。他想說你媽在丟下你的時候她就不可能完美了,在我眼里她只是個失職的母親,可這話他說出來也沒有意義,只會讓沈瑜更傷心。沈瑜故作的鎮定,臉上看似灑脫的笑,都讓何渡心里像是被堵死了一樣難受。這些年來,何渡有意無意撞見過沈瑜很多次,但他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窺探沈瑜的生活,除了沈瑜高考完他四處打聽沈瑜到底考去了哪個學校之外,他真的做到了。可正因為這樣,聽到沈瑜若無其事地說著自己的過往,想起自己親眼看到過的那些畫面——坐在學校臺階上抹眼睛的沈瑜,在白水寺一臉茫然發呆的沈瑜,站在江邊狠狠哭泣的沈瑜,咬牙反反復復說著我一定會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沈瑜——何渡更是心如刀絞。“嘿?!鄙蜩さ穆曇趄嚨卮驍嗔撕味傻幕貞?。他下意識看過去,順便說了句:“怎么了?”“我才在問你怎么了,朋友?!鄙蜩ばα讼?,“你這表情也太可怕了吧?!?/br>“我就是……想起點以前的事情?!焙味擅銖娮约阂残α诵?,他知道自己現在笑的一定很難看,因為越是知道沈瑜曾經的難過,在看到他那仿佛無憂無慮的笑顏時就越難受。“家里的事嗎?”沈瑜愣了下,臉上露出同情之色,“我不知道你的情況……讓你難受的話對不起?!?/br>“那倒不是,我跟你說過的,我從記事兒起就在寺院里長大,對我父母沒有任何記憶了,所以也談不上難受?!焙味烧f完,伸手又摸了摸沈瑜的頭發。“你……”沈瑜一下愣了,瞪著何渡,張口結舌地看了半天才說,“你還摸上癮了???”“慣性?!焙味尚α诵?,“寺里有貓,摸它腦袋摸習慣了?!?/br>“白水寺里也有貓?!鄙蜩び悬c驚訝地說。“是個寺里都有貓?!焙味晒垂醋旖?。“好像還真是?!鄙蜩ひ矘妨?。這種沒營養的對話何渡很喜歡,至少現在能讓沈瑜從郁郁寡歡的情緒里走出來。他覺得自己得帶著沈瑜干點兒什么,能讓沈瑜專心,不去想麻煩事的那種。口袋里手機震了一下,何渡拿起來看,是QQ消息,他QQ其實用的比微信還多,不過基本都是聊一些“工作”上面的事。何渡一看發信人,眼睛亮了。對面只發了個“1”,何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何渡飛快回復:等我十五分鐘?今天你不用叫別人,我帶了個隊友。那邊很快回了一句,好的~何渡敲定了這件事,心情很好,抬頭看沈瑜,只見沈瑜也正看著他。這時候的沈瑜氣質安靜溫潤,像只無害的小動物。何渡頓時回憶起沈瑜發頂的手感,毛茸茸的,很柔軟,在他心里一搔一搔。“咱倆干點好玩兒的去吧?!焙味烧f。“什么?”沈瑜問,“先說好我不泡吧不去夜店啊?!?/br>“哎你這么純良的么?!焙味蓸妨?,“你怎么說得我跟誘/拐兒童似的?!?/br>“不是?!鄙蜩ひ矘妨?,“主要是一喝酒脾氣就大,就我現在這心情,去酒吧我怕跟人打起來?!?/br>何渡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所以你真去過?”“去過清吧,小光去年生日非要去看看,不過我覺得沒什么意思?!鄙蜩ふf,“所以咱倆干什么去?”“化悲憤為力量,帶你去賺錢?!焙味尚α诵?。第26章陪玩“大晚上賺什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