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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樹枝掛花。她手里抱著個深色包袱,里面裝了些衣物和銀兩,她不敢發出丁點聲音,在微弱慘淡的月華下繼續前行,直到最后挨不住了倒在一塊半人高的石頭旁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一聲尖叫響徹整片樹林,驚飛了一群鳥兒。溫凝恣看著跟前一頭灰撲撲,鼻子高高凸起的東西,她一個千金小姐,自是沒有見過野/物,跟別說獨自出現在茂盛詭譎的樹林里了。再加上她從小不愛看書,上了幾年學堂,會認字寫字,這些野/物卻是從來都沒見過的。突然被個丑陋無比的東西嚇醒,她快崩潰了!她努力遏制恐懼,不斷往退。如果這個時候溫凝歆在的話,一定會告訴她,這種獸名叫豬,是雜/食/性的野豬,一般情況不會主動攻擊人,除非對它發起攻擊,它才會主動進攻。溫凝恣不知道,她剛才就用石頭狠狠砸向野豬。野豬鼻音粗/重,哼哼嘰嘰,便朝溫凝恣沖來,溫凝恣嚇得連滾帶爬逃跑。野豬見人跑了后腳猛地一蹬,朝溫凝恣猛烈奔去,溫凝恣哪里做過如此高強度的運動,累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試問常年保持著大家閨秀該有的淑女形象,溫凝恣怎么跑得過野豬,不會兒就被野豬撞到一棵大樹上,她發出哀鳴聲,掙扎著要爬起來。野豬瞧了發力打算再來一擊,溫凝恣害怕的差點嚎啕大哭,她嚇壞了,這個畜生模樣驚悚,渾身灰不溜秋,背上好像還有什么斑點,深灰色的,特別難看。溫凝恣掙扎了幾下,她腳踝崴傷了,這會兒已經腫了一大塊。她沒力氣逃命,只希望能來過獵戶,將她救走。正想著就聽一聲音說:“就是這人?”“看起來真弱?!笔悄腥说穆曇?,他向下俯視正好看到溫凝恣再次被野豬拱翻。又聽一人說:“我去把人接過來,你們都留在這里?!?/br>“你自己注意點?!?/br>“放心罷,不過是頭野豬?!?/br>溫凝恣無比慌亂,猛然看到一人快速掠至身邊,仿若抓住救命稻草,朝那人撲了過去,嘴里大喊:“俠士救我,這里有頭野獸襲擊我?!?/br>男子一襲灰色長衫,見溫凝恣撲來,他當即閃開,溫凝恣撲了空,整個人摔在枯葉堆里,狼狽不堪。她咬了咬唇,強行忍住發飆。不能意氣用事,忍下今日所受恥辱,他日必定要讓這人付出代價。男人看也不看趴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再他看來不能構成威脅的人,都不配得到他多余的目光,顯然在他眼中溫凝恣不堪一擊。男人手持長劍,從溫凝恣的方向只能看到兩道白光閃過,接著那頭野豬就栽在地上抽搐,不久斷了氣。溫凝恣被嚇住了,這人太厲害了,絕對不能讓他發現自己的心思,這人可以輕而易舉殺了她。見識到男子實力后,溫凝恣慢慢爬了起來,客客氣氣道:“多謝這位俠士出手相救?!?/br>男人背對著她,大概是覺得對方太弱,才會如此輕敵。“我不是俠士,不過是完成了一項任務,用不著謝我?!?/br>溫凝恣:“……”溫凝恣很快就被對方的話語轉移了注意,這人會救她,多半是那位派來的,溫凝恣心頭遽然一跳,她就說那位貴人還記得自己,他一定也在意自己。太好了!接下來不用再看這個男人的臉色了。溫凝恣突然有了底氣,言辭語氣又恢復了耀武揚威。“我腳受傷了,快來背我?!卑谅恼Z氣,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男人不知道對方突然發什么神經,剛才還一副唯唯若若,現下又換成一副尖酸刻薄樣。見男人沒有搭理自己,溫凝恣含著怒意道:“既然是來接我的,那還不快過來,耽誤了歸期你擔當得起么?!?/br>男人聞言皺眉,以他現在的地位敢對他這般無禮的人少之又少,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哪里來的自信。男人沒將她當一回事,見她張嘴,極快到她身邊,將人抗肩上,飛快離去。溫凝恣大聲尖叫——這人、這人簡直沒把她放在眼里,等她見到貴人了,一定要把這人趕出去。不,光趕走還不夠,得把他關起來,最好狠狠地折磨一頓。溫凝恣咬牙切齒的想。男人扛著一人,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等在木屋前的三人見到他后,其中一人道:“怎么去的這么久?”“路上耽擱了?!蹦腥撕?。那人便說:“下次注意點,江斌?!?/br>被喚作江斌的男人不清不楚嗯了聲,態度極其敷衍。溫凝恣正要開口,江斌瞬間把人扔地上,溫凝恣吃痛一聲,站起來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正欲呵斥江斌,一道女音響了,“走了?!?/br>其余三人點了點頭,先前開口的男人問:“要我背嗎?”“謝了?!睖啬д讨悬c姿色,沖男人暗送秋波。男人對溫凝恣的搔首弄姿熟視無睹,他原以為江斌不會同意,卻見他頭也不回的道:“謝了,謝煜?!?/br>失算了,這家伙。謝煜暗道。看了眼站在一旁一身臟兮兮的溫凝恣,也就這張臉稍微能看,謝煜暗暗嘆了口氣,蹲下身說:“上來?!?/br>“你們怎么不準備馬車?”溫凝恣一臉嫌棄道,剛才把她扛來扛去已是莫大的恥辱,這個男人居然還妄想背自己!她是誰,她可是要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怎么能讓這些名不見經傳的臭男人碰。“女人光有臉沒有腦子可不行?!蹦腥苏玖似饋?,正對著她,眼中的蔑意明顯。“你什么意思?”溫凝恣怒道。這人還有那人他們都沒有把她當一回事!終有一天要叫他們好看!“不光腦子不好用,連耳朵也聽不懂人話了?!敝x煜有些煩她磨磨唧唧,十分粗暴的把人提了起來,扛肩上快速追攆。“你放開我,知道本小姐是誰么!”溫凝恣端著不可一世的架子怒吼。就她現在的模樣,丟到街上都會被認作乞丐,也不知打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受人追捧的千金小姐。“我管你是誰,老實點?!敝x煜低沉道。很快追上了江斌等人,溫凝恣仍舊不甘屈服的叫罵,知道了這些人不敢真動她,態度越發囂張。“這踏馬就是個瘋子,吵吵鬧鬧不怕被人發現?!彼娜酥幸粋€身量七尺的男人啐了聲,“還踏馬的馬車,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沒認清自己是個什么身份?!?/br>“你爹犯事了,你娘已經死在地牢了,大陳皇帝殺了她,現在他還打算動手秘密處決你們?!?/br>“不可能,你別瞎說,我爹是工部侍郎,三品官員?!睖啬б粋€勁否認。她不光是工部侍郎家的二小姐,還是大周的千金。當年溫勝帶她回去了趟,回到他們原本的家,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