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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注意,不少人探出身子往窗邊張望,臉上滿滿都是好奇和八卦。“真的是蘇汐,早就有一班的人和我說蘇汐對陽哥有意思,該不會是來找陽哥的吧?!?/br>“那不就是陽哥的位置嘛,又不可能是來找陸清竹的?!?/br>學校課程繁重,尖子班的學生很少會到普通班來,更何況一中高二一共十四個班,一班和八班之間隔了一整個走廊,照理說如果不是特意走過來,一班的學生絕對不會恰好閑逛到八班門口。他默默地起身離開了座位。所有人都猜到蘇汐來這里的目的,他沒道理繼續裝傻裝聾。與其隔在兩人中間引人注目,倒不如識相點早些走開。漂亮的少女矜持又不失溫柔地對他一笑,旋即走到窗邊,目光溫柔地開口和林錦陽說話。他從教室后門走了出去,背靠著走廊冰冷的墻壁,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瞥向教室窗外,眉眼溫柔的少女微微低著頭,臉上笑顏如花,一舉一動都是江南少女獨有的溫婉可人。而教室里的少年仰著頭,從他這個角度他看不清林錦陽臉上的表情如何,但從蘇汐臉上的笑容來看,兩個人應該交談甚歡。沒來由地,陸清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泛起了莫名的酸楚。他太清楚自己和林錦陽之間的距離,正是因為過分清醒,所以痛苦不已。林錦陽的未來一定會有人相伴左右,陪他顛沛流離,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他。也不能是他。“陸清竹,你還要在外面站多久?!币坏赖统链判缘氖煜ぢ曇敉蝗辉谒砗箜懫?。他就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身后就是他靠窗的座位。面容俊朗的少年靠在窗邊,陽光灑落,明晰五官落拓不羈,微微抿唇的樣子似乎有些不悅。“就快上課了,你還不趕快進來?!?/br>聞言,陸清竹連忙走了過去,一個不經意的抬眼卻撞上了蘇汐投來的視線。這是蘇汐第一次正視這個一直跟在林錦陽身邊的少年。之前在火鍋店遇見的時候對方一直低著頭,所以她沒有看清長相,如今面對面湊近了她才驚訝地發現這人居然長了一張相當秀氣漂亮的臉。不舒服。她微微皺了皺眉。剛才說話的時候,對方完全就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目光甚至一度徑直越過了她,落在了這個人身上。蘇汐輕輕咬了咬嘴唇,腦海里回憶起那天初次見面的不愉快,她從來都沒有遭到過這么難堪的拒絕和無視。都說富不打拳窮不跳舞,不過是個在地下賭場靠打.黑拳賺錢的窮小子,她主動搭訕已經給足了臉面,可對方居然還敢這么不識抬舉。可即使遭到拒絕,她也沒打算就這么輕易放棄。畢竟,沒有什么能比馴服一頭兇戾的野狼更讓人有成就感。越是孤僻陰郁的人,愛上一個人就越是瘋狂,她享受被人追捧呵護眼里只有她一人的感覺,更何況林錦陽的確就和傳聞中一樣,非常吸引人。——————————————一聲不吭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剛進教室就響起了上課鈴響的聲音。蘇汐已經走遠了,林錦陽坐在座位上把手里的課本翻得嘩啦響,看表情似乎有些不高興,但也沒說什么,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老師枯燥無聊地講課。一下午的課,林錦陽在倒數二節課的時候就把書一合,戴上隔音耳機趴在課桌上睡了過去。聲名狼藉的混混學生老師們大多避之不及,老師從來不管他,陸清竹看著那人眼底泛青的倦怠也沒有叫醒他,只是拿過課本默默幫他抄了一份筆記。林錦陽又一次陷入了那個,真實到幾乎要讓他混淆的夢境。夢境的開端是洇染著漫天煙霞的瑰麗晴空,躺在鋪滿夕陽的木質地板上望向窗外剔透綺麗的晚霞,有人逆著如血夕陽一步步踉蹌著走到他身邊,俯身溫柔地親吻他冰冷的嘴角。他聽見那人微微嘶啞的嗓音,隱忍著難言的痛楚,像是每說一個字都會從嘶啞的咽喉里淌出黏膩的鮮血。旋即一切戛然而止。夢里的場景像是被剪斷的老舊膠卷,結尾突兀戛然。即使他試圖通過再次入睡來看到接下來的場景,但每次的夢都會停留在對方溫柔的愛語,然后下一秒,他就會從夢境中醒來。無數次循環往復,他唯一能記得的時候那人流著血淚的眼睛,和窗外瑰麗到心悸的晚霞。可這次的夢卻不一樣。中斷的畫面繼續了下去,他看到身旁的人伸手輕輕卷起了衣袖,瘦削過分的手臂,因為頻繁的注射藥物,蒼白的皮膚上布滿了淤青。窗外煙霞瑰麗,借著夕陽余暉,他清楚地看到那只手的手腕內側布滿了刀傷,避開腕口的動脈,密密麻麻的傷痕從小臂一直蜿蜒到手肘,有的已經愈合淡化,有的還結著纖薄的血痂。直覺告訴他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他渾身冰涼視線凝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顫抖著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果刀,冷白的刀刃在腕骨脈搏跳動的地方用力割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痕。究竟該怎么形容,那一瞬間他心里的惶恐。腥紅的血就這么涌了出來,順著那雙纖細蒼白的手淅瀝滴落,紅白交錯,像是一幅錯亂瘋狂的畫。那人的臉上還是一副溫柔純粹的模樣,像是不忍心讓他看到痛苦的模樣,所以即使瀕死,秀氣的眉眼間也依舊暈染著極盡溫柔的笑。他像瘋了一樣地掙扎,活了這么久,他從來沒有失控到如此聲嘶力竭,目呲欲裂發了瘋一樣地想要伸出手緊緊抱住身旁的人,想要俯身去親吻那雙眼睛里落下的淚光。【陸清竹,我不要你死!】【給我活著!陸清竹,你給我活著??!】他猛地醒了過來。空蕩蕩的教室只剩下他和陸清竹兩個人,身旁的人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和夢里毫無二致的面孔刺得他心口一陣難言的鈍痛。分不清這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假,他兩眼腥紅猛地抓住了身邊的人,手指顫抖著卷起衣袖,纖細腕骨上裹纏著的繃帶洇染著點點腥紅。直到很久之后,林錦陽還記得那天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