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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站那邊領導上班,這會兒出門過去時間應該剛好。他到了救生站,問了池允的領導,領導說昨天下班的時候是好像看到池允跟一個人走了,問他是誰,領導說不認識,只說是個二十七八歲看著有點兒帥的男的。這就很好猜了,乾元于是又馬不停蹄地跑去了妖怪管理局在碧花路的辦事處。但沒找著嚴易行。他沒有嚴易行的聯系方式,只得去找方博言。午間場,自助餐廳人很多,方博言在餐廳后邊自己的辦公室里坐著,正壓低了聲音在打電話。乾元也顧不上敲門,直接撞門進去了。方博言嚇了一跳,跟電話那頭說了句“我這兒有事先掛了”就掛斷了電話,一臉詫異地問乾元:“這是怎么了?”乾元也不拐彎兒抹角,擺著一張焦躁與憤怒混雜的臉說:“那個姓嚴的狐貍精的聯系方式給我?!?/br>“什么事啊這么急?!狈讲┭苑藗€便簽本兒出來,打開手機通訊錄給他抄號碼,“不過他這兩天出差,現在估計在飛機上,你要聯系他的話,估計還得等……”“去哪兒出差?”乾元打斷他問道。“內陸的哪個城市吧,沒具體說?!狈讲┭詫懞昧颂柎a,把便簽紙遞給他,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你這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需要幫忙的話你就說?!?/br>乾元也就是被池允磨得對“方博言”這三個字有點兒生理上的排斥反應,但其實他對這個人的印象還不錯。他撥了下嚴易行的號碼,那頭提示確實是關機狀態。暫時聯系不上嚴易行,他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煩躁地呼出一口氣:“唐沂不見了,有人看見昨天下午是跟他一起走的?!?/br>“不見了?”方博言演技不錯,臉上的詫異神色浮現得恰到好處,而后又笑了笑,“其實你也該料到他會走的吧?你不說他之前挺……不想看到你么?可能……”“他不會!”乾元吼。這人拓麻才跟他確定關系,他才剛把人辦了,怎么可能一聲不吭地跑掉?方博言被他吼得鏡片后的眼里浮上了點兒陰郁的神色,而后很完美地用溫和的笑意把那抹神色蓋掉了。“其實我也能猜到,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對吧?”方博言說。乾元猛然扭頭看著他。“你真不打算吃掉仙果了?”方博言說,“如果你不吃,明年春天你再躍不過去龍門,你就會化成水,也就意味著你會死?!?/br>“你什么意思?!鼻[隱有點兒預感,看著他瞇了瞇眼。“我和他不一樣,”方博言站起來,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走到他面前,“我不希望你死?!?/br>乾元沉著臉看他,沒有說話。方博言的語氣還是很溫和:“你有沒有想過,你對他的好感,只是因為仙果……”乾元猛地站起身來,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推到了辦公桌邊:“是你干的?!他在哪兒?!”“你找不到他的?!狈讲┭孕α诵?,一點都沒有因為他的舉動而生氣,看著他的眼里滿是情意,“你現在對他的感覺,全是因為仙果,等你吃掉仙果,化了龍,你就會發現我才是對的?!?/br>“我吃不吃仙果跟你有什么關系?!我他媽用不著你來教我怎么做?!他到底在哪兒?!”乾元揪著他的領子的手青筋暴突,聲音又揚高了好幾度。這會兒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問道:“老板,出什么事了嗎?”“沒事兒?!狈讲┭云^朝門口應了一聲,又把視線移回乾元臉上,“如果今天換做仙果在我身上,我也可以不顧一切地把仙果分離出來給你,可他呢?他做得到這些嗎?你的命在他眼里根本就不重要,他根本不在乎?!?/br>乾元說:“他根本不知道……”“不知道你再躍不過去龍門就會在明年的冬天化水?呵,”方博言嗤笑了一聲,“別騙你自己了,他不知道那也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過問,如果他真的關心你真的喜歡你,為什么不問?”乾元壓抑著胸腔中的怒火,喘息著閉了閉眼又睜開:“你是真不打算說了?”“如果你能找到他的話,那我可能真的錯了,但現在,我堅信我是對的?!狈讲┭哉f。乾元猛地搡了他一把,丟了他,怒氣沖沖地轉身就走。走到門邊,他又回過頭來,神色陰郁地看著方博言說:“你最好祈禱他別出什么事,否則,等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會淹了這座城?!?/br>說完,他才開門出去,砰的一聲把門帶上了。外面下起了雨,空氣濕悶,溫度卻是一點兒也沒降下來。乾元從方博言的餐廳出來,站在餐廳門口,迷茫地步入了眼前被傾盆大雨覆蓋的這個世界。他漫無目的,毫無方向,仙果的氣息……就在他渾身被雨水淋濕的一刻,他嗅到了彌漫在雨霧中,極輕極淡的一股氣息。是他熟悉的仙果味兒。清新甘甜的仙果味兒混雜在雨水里,很淡,很遠,但他還是嗅到了!是那個碼頭的方向!乾元匆匆攔了個車,直奔那個集裝箱碼頭。濃厚的雨幕中,海天交界處一片混沌。集裝箱碼頭方圓足有數公里。五顏六色的集裝箱在堆場里堆得滿滿當當;港口,有貨船離港、靠岸,鳴笛聲聲,震耳欲聾。碼頭上人來人往,吆喝著裝載卸貨。此時,在沒人注意到的一座浮橋上,一個男人迅速脫了衣褲躍入了水中,又在入水時,變成了一條近兩米長的金色大魚,往海天交界處的那片混沌疾游而去。☆、屈尊降貴鯉魚精(13)啊,這是多久了啊。池允無聊地躺在玻璃倉里,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嘴里干,還很餓。可能他這兒不太需要人看著,集裝箱里的人這會兒都不在。這些人就沒想留他一條命吧?不然三五天這么躺著,不餓死也得渴死啊。乾元那家伙,平時找他不是挺迅速的么?這回怎么這么久?不過他還是堅信乾元能找到他,所以他也不是太擔心。集裝箱門“哐哐”被人砸了兩聲,又傳來點兒剮蹭碰撞的聲響,像有人在撬鎖。行吧,他應該在海上飄了挺遠了,這個速度也可以了。池允咧著嘴笑了起來。又過了片刻,門被哐的一聲打開了。“唐沂!”乾元邊喘氣邊吼。“這兒——”池允剛開口,眼前的藍色篷布就被掀開了,乾元一臉焦急地沖了進來,要拿撬棍砸他面前的玻璃罩子。池允忙說:“唉唉哎別砸,應該有開門鍵,你找找?!?/br>“你他媽要氣死我,”乾元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