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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御劍上縱身躍下,在極速下墜的空中追上了他,攬著他的腰,二人上下調換了位置,變成他壓在大魔頭身上往山腳直墜。大魔頭滿目柔情地看著他的雙眼:“那夫人就陪本座一起死,如何?”池允都要哭了,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么來補救,極速下墜的失重感讓他腦子都轉不動了,只一個聲音不斷在說“做點什么吧做點什么吧”,然后他就在恍惚中,吻上了大魔頭的唇。駱青面上表情一僵,池允已經松開了他,雙手抵在他胸前,臉埋在他脖側,顫抖著說:“我還不想死?!?/br>池允在心里給那家伙說了一萬句“對不起”,他只是為了活命,暫時的委曲求全,以后一定十倍百倍地補償。但是駱青呆住了,池允忙掐指御劍,好在這一回御劍上線了,他拽著還在發愣的魔頭踩上自己的御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御劍騰空直飛歿幽境,魔頭就跟傻了一般站在他身后,陷入了恍惚狀態。良久,大魔頭才在他身后低喃著問:“是你回來了嗎?”因為剛才刺激的小插曲,池允的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狂跳,這會兒只想安撫下這大魔頭,于是瘋狂點頭:“是我是我,我回來了?!?/br>大魔頭從身后動作輕柔地環住他的腰,躬身把臉埋進他的肩頭,然后他就感覺自己肩膀上暈出了一片濕潤的暖意。大魔頭哭了?大魔頭還會哭?在駱青的精神世界里,白月光和他竹馬竹馬兩情相悅,但一直被外因阻攔,以致白月光不斷在失蹤。他記憶里的師兄祁向幽決計不會做出主動吻他的事,所以精神不穩定的他,理所當然地把眼前這個主動吻他的人當成是白月光回來了。池允這會兒不敢再刺激他,只拍了拍他攬在自己身前的手。接下來的大魔頭乖順得就像一只性情溫順粘人的大貓咪,不犯病了,不發狂了,就連那個在他精神世界里最像白月光的荊疏雨他也沒多給過一個眼神。荊疏雨表面上看著癡傻,但他本人并不傻,而且心機還很深沉。天下幾乎無人不知,大魔頭那不存在的白月光是以他那自幼一起長大的師兄為原型臆想出來的。也不是沒有人想過直接把祁向幽送去他身邊,好讓他能安安分分地待在歿幽境再別出來搞事情;但黎渠寶貝這大徒兒的很,自然是多番護著。在看到池允的那一刻,荊疏雨就覺得可以利用這人激怒魔頭,待魔頭魔性大發,殺了這師兄,自己再將他的癔癥醫好;魔頭得知自己親手殺了心心念念的師兄必定萬念俱灰,到時候,自己便有了機會對他施蠱。雖說現在蠱蟲只是一個雛形,還無法完全控制住那魔頭,但能讓他感受一回噬rou跗骨之苦也算是功勞一件。他年輕氣盛,懷揣滿腔名揚天下的抱負;他急于讓世人認識他,膜拜他。但在這仙門滿地的修界,想要揚名簡直太難了,就是在流熒谷中,他也只是一個偏門弟子,連名字都不會有的那種。好在上天眷顧,給了他這張臉,而這張臉,便是他成功接近大魔頭最具優勢的籌碼。但那魔頭雖性情不穩,奈何靈力實在太高,蠱蟲難以沖破他身上的那層靈力防御。于是他在池允身上下了蠱,那蠱蟲很小,藏在他懷中那小盒子的雕花鏤空的縫隙里,形似于無,入體無知無覺,也不致命,卻能讓人心緒不受控制。這也是之前池允無意識觸怒駱青的原因。但他沒想到,這傳聞中一身傲骨寧折不彎的祁向幽竟是個軟骨頭,為了茍命不惜毀節斷譽。*池允最近被魔頭纏得死死的,荊疏雨偶爾過來找魔頭,也很快被打發走了。害得池允連想仔細看看主角到底是不是那家伙的機會都沒有。“夫人這是要去哪里?”魔頭整天好似無所事事,跟只粘人的大貓咪一般跟在池允身后,就是上個茅廁他都要跟著,池允對此十分怨念。不過這幾天魔頭倒是沒對他動手動腳,雖然都睡一張床,但魔頭也履行了不會強迫他的承諾。池允也只能用“大家都是男人睡一起怎么啦”來盡力說服自己。緊鄰駱青寢殿的一座小峰上,有一處幽靜的居所,名幽篁居。居所四周,參天翠竹籠著一片蜿蜒輪轉的幽幽小徑;居所內竹園水榭,飛瀑碧潭,入目一片翠綠,花竹盈香,蝶螢飛繞,與曾經的祁向幽清冷的氣質十分相襯。這處幽篁居是三四年前駱青一次發病時,覺得白月光要回來了建來給那個不存在的白月光住的,荊疏雨來了以后,駱青自然而然地把他安置在了那里。駱青好像已經忘了還有荊疏雨這個人存在,想起那小峰上的居所是因何而建時,微微紅了臉,“夫人可是知道了什么?”知道什么?當然知道你那里還藏了個人。池允看了他一眼。駱青只以為是哪個口風不嚴的家伙將他建造幽篁居的事捅給了池允,羞澀地垂下眼睫:“那處居所確實是本座建來送予夫人的,但還未建好,夫人先別急著看好不好?”沒建好?這大魔頭的腦子是又出了什么毛病還是怕他看到荊疏雨?“不讓看?怕不是已經有人住了吧?”池允脫口而出才猛然意識到不對,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都是想到什么就不經大腦思考地說出來了呢?而后又討好地朝駱青笑了笑:“沒建好也沒關系,你的心意我懂的,我就想看看,等不及地想看看的那種?!?/br>駱青一副內心掙扎糾結不定的模樣思索了片刻,笑彎了眼角,輕柔地牽起他的手,引著他步上那條橫亙在兩座山峰之間的石廊:“好?!?/br>幽篁居的宅居當年都是挑了新伐的上好翠竹來建,剛建成時,那片宅居一片翠綠,與四周的參天竹林幾乎融為一體。然而如今,竹居已經泛黃,雖還是那般玲瓏別致,卻仍是缺了翠色,顯得有些陳舊。荊疏雨捧著他那小盒子,坐在竹廊檐下,模樣像只被人遺棄的小狗。而大魔頭在牽著池允穿過蜿蜒的竹林小徑來到竹居前時,毫無預兆地發了病。“來人!”大魔頭丟了池允的手爆出一聲怒喝。竹居內統共九名旁侍婢女外加廚子紛紛連滾帶爬地出來,躬著身子列成一排。“不是說了要以新伐的翠竹來建這處宅院?這建的是什么東西?給本座拆了重建!”眾人顯是早已習慣了魔君這喜怒無常的脾性,哄人哄得十分從善如流:“是是是,這就差人拆了重建?!薄澳Ь鷦e動怒,小的這就去好好說說他們,這建的什么玩意兒!”……一群人打著“哈哈”說完,一溜煙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