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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他也擔心“鬼爹”再把他捉回去折磨一頓。于是只得裝出一副十分恐懼慌亂的樣子,扭頭就走。可他才走出沒兩步,就感覺一只腳像是被黏在了地上,怎么也抬不起來。“你到底什么時候從小躍的身體里出去?”“鬼爹”陰氣森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時候還跟他裝爹呢?池允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表情更驚懼了幾分,渾身發著抖,焦灼地扯了扯黏在地面的腳。“放過我吧大哥,我真不認識你,也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么?!?/br>“鬼爹”叼著煙,雙手插在褲袋里,走到他面前,偏著頭,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著他:“你占了小躍的身體,混入簡家,是為了當年的事?你到底是誰?”池允一臉懵逼,茫然不解地眨了眨眼。“別跟我裝了,”“鬼爹”邪氣地勾了勾嘴角,“咱們昨天剛聯系過,這么快就忘了?”臥槽??。?!聯系他的人是“鬼爹”?這刺激不小,池允震驚地睜大雙眼。“鬼爹”也在調查簡易父母車禍的事?他跟這事兒有什么關系?他真是對這個“鬼爹”越發地好奇了,忍不住念了個名字:“八哥?”“八哥”就是那個私信他的小號。“鬼爹”沒直接承認,只邪氣地彎了彎嘴角,算是默認。“如果你是在查當年的事,那么不管你是誰,咱們現在的目標是一致的。所以,我可以暫時不動你?!薄肮淼闭f著,頓了頓,又接著說:“但這件事后,你必須從小躍的身體里出去,回到你該回去的地方?!?/br>這事兒完了他確實會從這身體里出去。于是他十分乖順地點了點頭。他不清楚“鬼爹”的身份和目的,但至少“鬼爹”手里有很大概率有他需要的東西。反正這人一口咬定他不是原身,他也就懶得再跟他爭辯。但這人到底為什么這么確信他不是這身體的主人?這人該不會也是穿進來的吧?!池允為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感到震驚。就在這時,他看見簡易出現在自動玻璃門后的拐角處,神色漠然地往他這邊走了過來,于是閉了嘴。簡易周身的氣場看上去比早上更陰郁了些,他眉間微微蹙著,薄唇抿成一線,整個人幾乎都沉在一片氤氳的冷氣里。玻璃門在他身前自動分開,他快步走過來,拽著池允扭頭就走。池允被他一拽,這才發現腳下能動了。他倉促地回頭看了眼“鬼爹”,遞給他一個“改天詳說”的眼神,跟著簡易走了。“鬼爹”叼著煙在原地看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站了片刻,毫無環保意識地把煙頭往樓下一彈。簡易只是拖著池允,也不說話。池允很想問問他到底發什么瘋,又突然想起自己還在生氣,所以,他是不能主動跟這人說話的。簡易直接拖著他下樓出了門。在路過馮遠剛的房間時,池允瞥到簡致鈞還在房間里跟申夢華說著什么。二人到了樓前的院子里,簡易才松開他,問道:“你認識他?”池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看也不看簡易,隨口道:“不認識啊,就隨便聊了兩句?!?/br>簡易沒被池允以這樣的態度對待過,他清楚他是在為前一夜的事跟他鬧別扭,想安撫上兩句,卻又實在不知如何哄人,神色糾結地看著池允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又給吞了回去,生硬地開口:“以后別跟他接觸?!?/br>池允確實不想也不能跟“鬼爹”接觸,可“鬼爹”似乎在過去和簡家有過什么糾葛,所以才會揪著簡家過去的事情調查,繼而找上他。而且看簡易的態度,似乎還真認識“鬼爹”,所以他就更好奇了起來。他敷衍地“哦”了一聲,問道:“他是誰???你認識他?”“我不認識,但他在圈子里,名氣很大?!焙喴渍f著,頓了頓又補充道:“臭的那種?!?/br>☆、天煞孤星白月光(17)這就說得通了。“鬼爹”并不是鬼,卻能一眼看出他不是這身體的主人,那這人至少比簡致鈞厲害??!還“學習學習”?虛偽!池允在心里吐了個槽,就聽簡易又說:“你還記得Abby么?”這話題跳躍得……“Abby怎么了?”池允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簡易也只看著他不說話,池允從他眼里看出了點兒熟悉的嫌惡神色來,頓時了然又震驚地“哦”了一聲,“我靠,這個馮馮馮……就是那個送兵人的?那他丟了魂這事兒豈不是跟咱們有關系?還能找回來么?”簡易想也不想道:“這件事我不太想管?!?/br>池允想問他“為什么”,但沒問出口。從最初發現兵人的問題時簡易的態度來看,其實不難理解他現在的決定。可他也清楚,簡易現如今剛回到簡家,簡行楷本可以把他晾在一邊,卻把他支來辦這個事兒,擺明了是看準了他在外這么多年,沒有什么真本事。他的作用,也就是給簡致鈞當個背景板,同時也讓他認清自己與簡致鈞之間的差距。而他想要順利繼任家主的話,實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圈里的名氣。“我知道你喜歡按照自己的原則辦事??刹还苣悴宀徊迨?,結果都是一樣,你這個時候就別……”池允習慣性地要抬手搓下巴,卻感覺手臂像墜著千斤巨石,怎么也抬不起來。簡易沒發現他的異常,自顧自說道:“找魂的事,致鈞哥會處理。我是想揪出做兵人的那個人。我覺得這件事多半和……”簡易的聲音不太對勁,聽起來遙遠又空靈,像是被悶在水里緩緩蕩開,耳朵里嗡嗡直響。池允皺了皺眉,費勁地想要聽清他在說什么。他眨了眨眼,想晃掉耳朵里進的水,奈何他整個人卻似被時光凝固,動彈不得。睜眼時,眼前的景象逐漸褪去顏色,滿園的枝葉繁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極速衰敗??萑~隨風飄落,滿地的枯藤飛速生長虬結,天頂陰云驟聚,遮蔽了天光。“你怎么了?”簡易的聲音模糊而遙遠,蕩入他的耳膜,像隔著層隔音罩。池允的額上沁出涔涔冷汗,臉色煞白。他艱難將視線移到簡易臉上,卻見簡易的面容在他眼前逐漸灰敗、腐爛,七竅流出黑血,像是剛從墳墓里爬出的行尸。濃烈的腐臭氣息侵入鼻腔,腐尸化的簡易向他靠近,掛著零星腐rou的的雙手緩緩向他伸來,布滿黃垢的指甲如那滿園的枯藤般,仍在不住生長。恐懼的本能使他抗拒、想要后退,但他卻連一根手指也無法動彈。他想尖叫,卻發不了聲,無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