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英俊的臉。

“對，雪?！崩钁{抱著他，再次確認。

兜兜迫不及待地要從黎憑懷里下來，踏到雪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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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雪花軟軟的,綿綿的，兜兜一腳踏下去,積雪直接將他腳脖子給淹沒了，他一個沒站穩，一趔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噠？”兜兜咧開嘴笑起來，滿臉驚奇,伸出小手拍拍雪。

他穿著鹿皮小靴子,雪進不去,黎憑伸手刮了刮他的小臉蛋，鼓勵他,“自己站起來?！?/br>
兜兜哼哼唧唧，手撐著地就站起來了,他邁著小腿,一步一步往外面走,走了一會,扭頭看著屁股后面那一行小腳印,滿眼都是新奇。

沒幾分鐘,趙單識也醒了,穿好衣服出來,見兜兜在雪地里走，趙單識伸手團了個小小的雪團，輕輕扔在兜兜屁股上。

“咿呀！”兜兜感覺到動靜，轉過身來。

趙單識正在捏地捏第二個雪球,兜兜見了，學著他的樣子，蹲在地上捏起雪球來，小手一扔，扔他爸爸，“嘿呀?！?/br>
他們正在玩的時候，姚鏡明和彭余韻也行了，都穿了衣服出來。

姚鏡明驚嘆，“臥槽，真下雪了，這雪好大??！”

趙單識扔雪球砸兜兜，回過頭來對他說道：“對啊，這雪下了半夜，晚上冷得我們起來開空調，你們那屋冷不冷？”

“還成，不是太冷，棉被夠厚?！币︾R明伸了個懶腰，看趙單識和兜兜打雪仗，禁不住嘖了聲。

這人也是有趣，和不到一歲的小兒子也能打起雪仗來。

兜兜打到后面都快急眼了，咿咿呀呀就邁著小短腿跟在趙單識屁股后面跑。趙單識故意跑得賊慢，卻死活不讓他追上。

父子倆你來我往，玩了近分鐘，黎憑過去把兜兜抱起來帶到里屋去，給他換衣服，換襪子，換鞋子。

兜兜小手有些涼，不過腳和身上都很暖和。屋內開著空調，黎憑脫掉他的鞋襪后，兜兜哧溜一下爬上床，在床上翻滾著，腦袋頂著小床，拱著屁股朝趙單識樂。

趙單識與他對視，彎腰脫掉靴子換棉鞋。

兜兜朝他吐口水泡泡，吐完一個，口齒清晰地說：“爸爸壞?！?/br>
趙單識和黎憑都愣了，兜兜說完之后哧溜一下，像條小魚一樣鉆進被窩里。

趙單識樂了，“喲，我現在壞，喂你吃東西的時候你怎么不說爸爸好??？”

兜兜整張臉都埋在被窩里，只留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趙單識和黎憑陪他玩了一會，兜兜又睡著了。

趙單識將手伸進被窩里，摸摸他的小腳丫，感覺他腳丫暖和，才幫他掖好被子，讓他繼續睡。

“師兄，我出去做飯，你看著兜兜?！?/br>
黎憑順勢攬過他的腰，輕輕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溫聲應下，“好，等會兜兜睡醒了我就抱他去幫忙?！?/br>
趙單識摸了摸額頭，眼睛微彎地轉身開門，屋內的暖意傳出去，門吱呀一聲，在這雪天中顯得格外清楚。

黎憑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打開書桌上的臺燈，坐在一旁翻著書。

貓仔聽到動靜，躥進他們屋，諂媚地喵嗚一聲，躥上書桌，臥在鼠標墊上。

他現在已經巴掌大的小貓變成了半大小貓，小鼠標墊容不下它的體積，它有一半身子睡在書桌上。見黎憑望過來，它又甜又軟地叫了聲，黎憑伸出大手輕輕撓了撓它的貓腦袋。

老爺子也起來了，他去灶房里燒水，坐在灶膛前順便燒火。

“爺爺昨晚睡得好么？夜里冷不冷？”

“不冷，有電熱毯?！崩蠣斪硬[著眼睛望著外面，臉上滿是慈祥的笑意，“雪兆豐年啊?！?/br>
趙單識也望外面，“這場雪那么大，明年莊稼就好種了?！?/br>
今天徒弟們不過來，趙單識一個人料理早飯。

姚鏡明和彭余韻將院子里的雪鏟了后，回來廚房里烤火，趙單識問他們想吃什么。

“這種天氣要么攤個煎餅來吃唄？吃一個攤一個。再來一碗粥，弄點小菜，簡直完美?！币︾R明湊到灶膛前，將手伸過去烤火，“要不要上山去看看雞鴨豬羊？”

他們確定山上和田里的防雪措施都弄得挺好了，不過雞鴨豬羊到底是活物，他們得上山看看。

趙單識搖搖頭，“也不急在這一時，等一下我們吃完早飯一起上去看看吧?！?/br>
雪都下了半晚上，姚鏡明聽了點頭。

趙單識對他和彭余韻道：“要么你們去客廳里開取暖器？”

“用不著，其實也不是太冷，我們就是進來廚房里湊湊熱鬧?！币︾R明左顧右盼了下，“今天下雪，要去哪里玩？”

“哪都不去，就在屋里取暖唄，大冷天的要去哪玩？”老爺子拍拍姚鏡明的背，“好不容易閑下來，就在家里歇歇，別到處亂跑了?！?/br>
鄉下冬天的時候大家一般在家里歇冬，幾個人生堆火圍坐在火邊，就有無數的話可以聊。

姚鏡明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想去的地方，聽了點頭，“也行，正好我們幾個人湊一桌打打麻將?！?/br>
趙單識回老家后還真沒打過麻將，他邊往鍋里刷油邊笑道：“家里沒麻將，要打麻將的話，得出去外面買?！?/br>
姚鏡明只是想一堆人湊在一起玩，不一定拘泥于麻將，他立刻改口：“那我們打撲克，撲克總有吧？”

撲克家里倒是有，農閑的時候他們也喜歡在家里打兩把，趙單識點頭。

“行，等會兒我們來一把?！币︾R明興致勃勃，“我什么都會一點，等會我們來賭一把?！?/br>
彭余韻嘀咕，“我可不跟你賭?！?/br>
面漿已經調好了，刷好油的鍋倒入一層薄薄的面漿，一會兒一個個guntang新鮮的煎餅就出來了。

“姚師兄，你們先吃，等會兒我再煎幾個?！?/br>
姚鏡明聞到香味早就餓了，他也不和趙單識客氣，端過盤子，先把餅遞到老爺子面前，“爺爺，您趕緊嘗嘗?！?/br>
老爺子推距，伸出手來給他們看，“你們先吃吧，我手還沒洗，一手泥灰?！?/br>
姚鏡明放下盤子，飛快去洗了個手。彭余韻跟在他后面，兩人擦干手后拿個煎餅站在旁邊，各自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