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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類或者好奇心過于旺盛的庸人上鉤,而趙淺和傅忘生不只是同類,在狩獵者的眼里還是庸人。不過,趙淺和傅忘生的腳步卻停在了木屋與稻田交界的邊緣,傅忘生那種差點丟失的不正經又在二人世界中浮現了出來,他半蹲在地上,用刀背挑起一根隱在黑暗中的線道,“這花招不是我們玩剩下的嗎?”趙淺趁關窗戶的機會在窗緣上拴了一根黑色的線用來威脅胡峰,就與這道陷阱用了相同的手段。“智商不高的畜生,當然寄希望于主人踏進其所筑的圈里,最好還能主動吃一口飼料,踩一腳屎,這樣就顯得大家腦子都差不多,分不出人和畜生了?!?/br>四周寂靜空曠,趙淺說話的聲音很高,而暗中觀察的乘客也離不遠,這些話簡直一字不差聽得清清楚楚,直接將他們氣得血氣翻涌,要不是信任自己的陷阱,覺得趙淺不過虛張聲勢,可能會當場就抄起家伙出去跟趙淺拼命。傅忘生的手腕一抖,那根線就被纏在刀柄上直接拔起,線的兩邊原本綁著自制的箭頭,觸發式的,在傅忘生有準備的情況下被直接卸力抓在了手中,他打量得目光上下一掃,“雖然粗糙了一點,但還算堅固,手藝不錯?!?/br>這話聽起來并不像夸人。就在傅忘生磨磨蹭蹭的這段時間里,趙淺已經向前走了幾步。誘餌擺放的地點很講究,不能過遠,引過來的人要是沒辦法一眼看見,出于對風險的考量,可能就會放棄營救;當然也不能太近,太近的距離能容納的陷阱機關不夠多,倘若一環出了問題,就會前功盡棄。但同時趙淺也發現,由于時間倉促,雖說已經提前做好了布置陷阱的材料,陷阱機關的分布也不是那么緊密,他簡單估算了一下距離,到誘餌之間最多三道陷阱就是極限了,而第一道已經被傅忘生破壞。趙淺冷笑一聲,他手里玄黑色的扇緣忽然打開,從稻草的邊緣掃了過去,這些稻草顯然是后來接上去的,非常脆弱,趙淺甚至沒有使力,光是靠風就露出了底下光禿禿的地面和水潭。水潭在純粹的黑暗中應該是分不出邊界的,而趙淺手中的燭光微弱,映在當中就應該是極小的一點橘黃,但此時,趙淺卻留意到水潭雖然黝黑深凄,這一點燭光卻分散的很開,整個水面都與有榮焉的泛起白來……趙淺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從水潭里冒出個黑黢黢的東西直撲他的面門!這下,連設陷阱的兩個人都愣住了,他們確實在這左右動了手腳,掩護似的稻草也是他們加蓋上去的,但這陷阱卻比較簡單,用了沼澤的原理,只要有人不小心踩上去就會迅速下陷,倘若不想死,就得乖乖交出手中的蠟燭,但水潭里往外冒東西這件事卻完全出乎所料。冒出來的這個東西身形高大,趙淺在尋常人中已經算是高的了,但這黑影卻比他還要高出近兩個頭,而支撐這高大身材的肢體卻細長纖弱,張牙舞爪時就像自樹干上延展出來的小枝杈。并且這東西的行動速度非???,它一下子沒擊中趙淺,半空中就改變了方向,黑暗就像是它的一部分,只是有燭光的情況下,它與黑暗有一層陰晦不明的邊界,而這東西的顏色竟然比黑暗更深,所有的光線都被它的表層皮膚吸收了,而接觸到它皮膚的東西……譬如那些長在地里尚未除盡的稻草,瞬間跟著發暗發黑,幾秒之后化為齏粉。現實中有這技術,能省了大部分農村放火和回收的代價。趙淺一只手要護著可憐巴巴的蠟燭,動作不宜過大,在他退過來的一瞬間,傅忘生就與趙淺交換了位置,等這烏漆嘛黑的東西再度下手時,等待它的就是一把刀與一支花里胡哨的金筆。趙淺順手將扇子一開,小范圍的叢生鋼鐵在他與誘餌之間鋪上一條道路,傅忘生再將怪物往旁邊引,方圓十米不管有什么機關陷阱,都能被這三個神鬼一樣的東西辟開,趙淺由此輕松走到了誘餌身邊。這誘餌是個女人,年紀不小但脾氣很好還很愛笑,一天的站點里,大部分的人都是笑不出來的,所以趙淺對她的印象很深。女人被強jian過,下半身的裙子被撕碎了,躺倒的姿勢充滿屈辱,手腕上還有粗暴對待后留下的淤青,而大半張臉都泡在淤泥中……她的傷重在腹部,雖不致命,卻會引起不斷的失血,趙淺檢視她時,人已經死了。“……”趙淺感情缺失,意味著他很難感受到開心、悲傷、憤怒等等一系列于他人而言正常不過的情緒,卻并不意味著他是根徹底的木頭,當某一種情緒洶涌而來時,就算是趙淺也多少會受到點影響。他的眼睛倒映著燭火一下子轉了過來,目光落在木屋之外的夾角里,曾有人形容他的目光如刀,這時卻又不準確了,“刀”這種利器在趙淺的目光之前也顯得溫柔,藏在木屋之后的人明明難以清晰地分辨趙淺,卻在這一刻感覺天地間只剩下自己與他——自己是那剛出生的兔子,趙淺是千年修成的怪物,只要他想,自己必死無疑。但趙淺只回頭看了幾秒就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女人的身上,他脫下身上的外衣蓋住了女人的雙腿,半蹲在旁邊說了聲,“得罪?!彪S后從污泥當中將女人抱了起來。那黑黢黢的怪物因為趙淺的舉動忽然停下了攻擊,傅忘生因此得到喘息的機會,他瞥了一眼趙淺與那女人,又看了看眼前的怪物,“你放心,趙淺只是將你的身體帶出去安置,他不愿意你死得毫無尊嚴?!?/br>怪物不會說話,只在喉嚨里滾過一陣哀嚎,隨即它高大的身體像是瞬間融化了,只在站過的地方留下一灘水。冤有頭債有主,這怪物雖然是被滿腔悲憤驅動,卻還有幾分“人性”,本該比那暗中的真畜生活得長久。乘客本來就不是吃素的,那兩藏在暗中的畜生一看趙淺抱起了地上的尸體,就知道自己的計劃敗露,沒有什么投機取巧的可能性了,加上他們雖然渾不知禮義廉恥,但腦子還在,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很容易在站點中引起公憤……在站點中為了自己的存活率而殺人是一種本能,人人都可能會有這種求生欲,所以通常不會苛責,但虐殺、jian殺、無意義的屠殺從根本上就是低劣齷齪的,就算是為了自己著想,乘客們也會主動疏遠甚至先淘汰這種人。趁著趙淺和傅忘生還沒看到自己的臉,所以這兩畜生提前逃跑了。趙淺將女人安置在一處平坦的地里,周圍沒有淤泥和水潭,像是刻意讓她遠離那片充滿噩夢的地方,隨后他還回頭看了眼跟過來的傅忘生,“要不還是找和尚來超度一下吧?”“倒也不必,她已經變成那副樣子了,要自己報仇也綽綽有余,”傅忘生蹲在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