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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害怕告訴公公婆婆你懷孕了?”蘇遙紅著眼眶哽咽:“你個神經??!你真的不覺得我一個大男人懷孕有問題嗎?。。?!”秦向源沒覺得有問題。從知道蘇遙懷孕的第一刻開始,他就滿腦子都是喜悅和憧憬,只想知道孩子是男是女該叫什么名字已經長得更像誰。至于問題?蘇遙別別扭扭的小脾氣才是最大的問題。秦向源小心翼翼地避開蘇遙已經圓滾滾的肚子,抱著那只委屈巴巴焉頭耷腦的小貓咪回屋里,放在花廳的藤椅上,嚴肅地說:“蘇遙,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永遠擺不正自己的身份?!?/br>蘇遙淚汪汪地茫然仰頭。秦向源輕咳一聲:“你擺正自己的位置,就不會覺得有問題了?!?/br>蘇遙這才明白秦向源明示暗示的意思。老男人想說,他們是合法夫妻,有個孩子就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但是蘇遙,總會忘記這件事,里里外外嚷嚷著秦總長秦總短,不被欺負到哭唧唧絕不肯叫聲老公。蘇遙仰頭看著老男人專注深情的目光,心里那根別別扭扭的弦一點一點松動,幾乎要淪陷在秦向源懷中。二樓扶梯上,兩個閑的沒事干的老頭老太太正鬼鬼祟祟地偷看兒子談戀愛。秦母嘲諷道:“兒子真隨你,一點臉都不要?!?/br>秦父無力與妻子的毒舌相抗,只好假裝不耐煩地拽著秦母要走:“別看了別看了,偷看兒子談戀愛你就要臉?”秦母不肯:“你別拉我,萬一咱兒子賊心未遂,我還能給他出個主意呢。去去去,你一邊兒去!”秦父繼續拉人:“你別看了?!?/br>秦母就是不肯。兩人推搡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秦向源連裝聾作啞都裝不成了。蘇遙紅著臉從秦相遇膝蓋上跳下去,一聲老公都沒叫羞唧唧地跑掉了,邊跑邊背對著一家大人嚷嚷:“我還有工作,不和你們一起吃飯了?。?!”秦父看著那個蹦蹦跳跳跑走的活潑小貓咪,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向源,養貓可不是你這樣養的,你不哄他,還想他自己學會黏著你???”秦向源三十多的人了,面對老頭子傳授的愛情寶典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拎起衣服往外走:“我去公司了,你們兩位沒事兒就回家吧,老賴在我這兒像什么話?!?/br>嘲諷了自己爹媽一頓,秦向源心里卻清楚,老兩口說的是對的。蘇遙太小了,滿腦子都是小孩子亂七八糟的幻想,要好好哄著,要往死里寵著才行。習慣了拿錢砸人的秦霸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再用其他手段去俘獲一個中二少年的心。難道真要學沙雕愛情里的沙雕男主,用鮮花在八百米的玫瑰花田里擺出我愛你的形狀,然后開著私人飛機在花田上空跪地求婚送戒指?他以前給蘇遙買過戒指,大鉆戒,能換二環一套房。可蘇遙是公眾人物,又不能戴,大鉆戒躺在抽屜里吃灰,蘇遙看上去好像已經忘記了這東西的存在。討好一個中二少年太難,特別是一個連駕照都沒有的小屁孩兒。巨大的總裁辦公室里,隔著玻璃墻還能看到忙碌的公司職員踩著高跟鞋在過道上狂奔。冷漠嚴肅的霸道總裁,默默打開了沙雕愛情文學網,按照熱度把霸總寵妻文一篇一篇打開,認真地研究起來。太無聊了,真的太無聊了。玫瑰花園,螢火蟲森林,當眾教訓前女友,包攬全商場的衣服和包。秦向源嫌棄地關上了一篇又一篇的沙雕,轉而去論壇找點新鮮東西。一篇被頂到飄紅的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沙雕老公是個只會拿錢砸人的沙雕霸總,我該怎么假裝不經意間暗示他在八百畝的花田里認真給我補一次求婚?”秦向源:“…………”那小王八蛋什么時候又偷到手機偷偷上網了?離高考就剩三個月了那小混蛋居然之惦記著八百畝的玫瑰花田???那小腦殼里裝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秦向源面無表情地點開了那篇帖子。可能是因為標題太沙雕,吃瓜群眾懷揣著看熱鬧的心態紛紛愉快地要滋醒樓主。“醒醒別做夢了你沒有霸總和老公,你只是只睡過頭的沙雕?!?/br>“我也有個只會拿錢砸人的沙雕老公,讓我覺得特別煩惱,然后工頭就進屋喊我去搬磚了?!?/br>“Lz幾歲了?初中畢業了沒?不要上網了好好學習吧,要是考不上大學你就要和樓上那位一起搬磚了?!?/br>“樓主老公真沒趣,我家霸總就特別寵我,買了十幾架直升機在天上排字給我看,一會兒排成人字,一會兒排成一字,一會兒排成s,一會兒排成b?!?/br>在這些并不友好的嘲諷之中,秦向源卻好像忽然找到了靈感所在。說到底,那個別扭任性的小屁孩兒就是喜歡那種熱鬧盛大到近乎沙雕到儀式感。秦向源不能真的買一堆直升機在天上排字,那會徹底毀了蘇遙的事業。可他可以做點別的,比如八百米的玫瑰花田,還有當眾求婚。蘇遙一遍備孕一遍備考,還要和綜藝那邊籌備接洽,忙得頭暈腦脹委屈巴巴,一時也沒注意到老男人最近到異常。秦向源的父母一個擔憂蘇遙的學習成績,一個擔憂蘇遙的身體健康,于是天天往這兒跑,一個在書房輔導作業一個在廚房叱咤風云。蘇遙咬著筆桿在幾何圖上畫輔助線,畫的試卷都快爛掉了。秦父端著保溫杯喝茶,嚴肅地看著蘇遙:“找不到?”蘇遙搖搖頭,小聲說:“叔叔,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太小了?!?/br>秦父聽慣了小貓咪軟綿綿叫爺爺的聲音,聽著這聲叔叔怎么聽怎么別扭??商K遙都問了,他只能耐心回答:“你這么大點歲數,在我這兒能不小沒?”蘇遙咬著筆桿含糊不清地低聲說:“我想快點長大?!?/br>秦父樂了,呵呵一笑:“這說怎么了?”蘇遙說不清楚,他沒法和一個身份其實是他公公的老人說清楚那些少年懷春的心事。一直以來,秦向源總是強勢地掌控著他,也保護著他,以一個父親的姿態居高臨下地把他抱在懷里,籠在羽翼之下。蘇遙享受著這樣的生活,可他又清楚地知道這是不對的。這樣全然不對等的關系根本無法長久地持續下去,總有一天秦向源會厭倦,而他會在禁錮中發瘋。他想快點長大,想在娛樂圈的資本游戲中取得自己的一席之地,他想像那一天他擋在秦向源攔住秦父落下的雞毛撣子一樣,保護著看似強大的秦向源。每一個人心里都有誕生在保護欲之上的渴望,蘇遙無處著力,慢慢的就變得焦慮起來。秦父蒼老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少年精致秀氣的臉上,好像能看穿少年心中一切的欲念和渴望。活得夠久的人,總會有一雙格外好用的眼睛。秦父摸摸蘇遙的頭毛,說:“遙遙,遇見你已經是向源這一生最好的事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