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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個明亮的影子漸漸出現在他的面前。“你是誰?”這個影子仿若一束亮光一般,竟緩緩開口問他。白熠腦中略帶著茫然,忽而他覺得自己知曉對面這人是誰——又可能不知曉,便反問道:“你又是誰?”那影子笑了,帶著幾分落寞的笑聲:“你用了我的身體,還不知道我是誰嗎?”他這話實則說的有失偏頗,雖是白熠用了他的殼子,但早在白熠從顧家醒來的那一剎那,他便已經死了,他的心臟出了問題,那一晚更深露重,已然將生命透支了,換句話說,顧希澈早在跪在顧家門前的時候,便死去了。由此可見顧家的狠心程度,沒了利用價值,他們便不想在賦予一丁點的關心了。白熠這才緩緩道:“顧希澈?!?/br>他早就想與這顧希澈好好談一談,只不過,如今這時機都不怎么對,他倒在地上,若周燁發怒了,怕是舞會上要起大波瀾了吧?如此想著,便不由匆匆道:“我如今沒什么時間同你講話,等下我再來尋你?!敝辽?,他要尋個穩妥的地方。那影子已不甚明亮了,他漸漸地快要融入到一片黑暗之中:“不……我只說幾句話!”他頓了頓,仿似在考慮什么,又仿似在猶豫,而后緩緩開口帶著幾分悵然:“我馬上就要消失了,你,周燁喜歡你,你能不能,像我一樣愛他?”他是真心喜歡周燁,但交付的人卻不怎么對,他不可能在這個世界待許久,且,顧希澈有著心衰,哪怕沒有上次的事故,他最多也便只有不到半年的壽命了。再說,不是有個盧舟對那周燁一片癡心嗎?他如此想著,也這樣問了。顧希澈卻好似忽而充滿了怒氣一般,他只道:“盧舟是間諜!他是來追查周燁的底細的,你不要相信他,不,你去找一個人,他叫艾米……”這聲音在白熠的耳邊戛然而止,白熠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依舊是一片燈火通明,觥籌交錯,而盧舟一臉擔心站在他的一旁,手中正拿著一個空蕩蕩的玻璃杯。他這才想起方才滑過喉嚨的絲絲涼意,心中不由想,顧希澈讓他愛周燁,他可能做不到,但若是要將眼前這個小蝦米處理掉,應該還是綽綽有余的。不管怎樣,畢竟是這殼子的最后一個心愿,白熠在父神跟前數萬年,心中最計較的便是因果循環,自然不會對顧希澈置之不理。“希澈,你方才忽然暈了,可將我們給嚇壞了?!北R舟皺著眉頭,口中帶著幾許嗔怪:“我都說了你身子不好,我們就留在晉華居,你看看如今……”“我沒事,只是方才跳舞有點累了,不要告訴周燁了,我休息休息就好?!?/br>白熠看向盧舟,心跳不知怎的,竟有些微微急促起來,他不由想,大概要吃點藥了,也幸好,在顧希澈被檢查出心臟病后,他總是有個隨身帶些藥的習慣的,他吃點藥,大概也便沒事了。“那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北R舟便順手將白熠攙扶起來,轉頭對著王曉曉道:“周爺在那處幾乎要被這一群虎狼給吃了,我帶他去休息,你去顧一下周爺,不用管我們了?!?/br>看著被人簇擁在中間的周爺,王曉曉也不由點了點頭道:“好?!?/br>而白熠卻亦是頭腦發暈,被盧舟攙扶著,緩緩往安然居后方的房間走去,這安然居雖比不得晉華居依山傍水,但周遭卻也有樹木圍繞,水流潺潺,一派美景中,正是個合適的度假場所,安然居的開放人群卻是極為小眾,只有擁有安然卡的人,才可以進入安然居。碰巧,盧舟便擁有著周燁親自送上的安然卡,他面色自然地將卡片出示了一下,兩個門衛不怎的認識他,便皺著眉頭仔細瞧了兩眼,但這卡片卻是真實的,算是有驚無險的進了安然居的住宿處。他一邊走一邊關切道:“現在怎么樣?不然我等下去外面替你叫一下醫生吧?”一雙眼直直看著白熠,看著不像作偽,卻是令白熠有些疑惑了。他擺了擺手道:“我沒事,休息休息……”話至此時,他需得深吸一口寒涼的空氣,來緩和自個兒躁動的心臟,只覺得一顆心幾乎要從喉嚨中跳出來了,這種感覺極為陌生,卻又好似熟悉得很,他不由將眉頭蹙起。而在盧舟的眼睛中,白熠此時臉頰耳邊已然發紅,這人是個少年,帶著幾分稚氣,又帶著幾分即將成熟的誘惑力,仿若一枚果子正散發出幽幽香味,只是看著,便覺得他當真是無比可口。他眸中帶著冷笑,心中道:今晚之后,你便不要再想回到周燁的身邊,最好,你會變成一只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說不定,我會可憐你一分。“到了?!北R舟緩緩道,他一手推開了201的門,并未將門關上,而是將白熠攙扶到床上,才道:“我去找一下醫生,你現在情況不是很好?!?/br>他轉身在飲水機中接了一杯水,遞給了白熠,關切道:“你先喝杯水休息休息,我一會就回來?!比绱苏f著,他便轉身離開,而白熠此時,卻已然無法回答他的話,他面色潮紅,感覺自己的內臟幾乎都要灼燒起來。門“卡嗒”一聲在外頭關上了。盧舟看著緊緊閉合的門,在門口不由停頓半晌,唇角微微勾起了半分笑意,又伸手用電子卡將門在外頭鎖了起來。外頭的保全正皺眉往這處走來,安然居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巡視,盧舟并不奇怪,只聽那人問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嗎?”盧舟一手抵在唇間微微噓了一聲,他眼眸靈動,幾乎讓對面的人看呆了,盧舟一手拉住他,緩緩往另外一邊走去,口中低聲道:“不要大聲,我朋友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br>他這模樣實在可愛的很,每個安然居的住客都知曉,只要不是在屋子里打槍,安然居的隔音措施還是極為不錯的,那保全被他這副謹慎模樣逗得微微笑了起來,他道:“放心,沒人會去打擾他,用不用替您叫一下醫生?”安然居有獨立的醫院,整體還是極為方便的。盧舟連忙搖了搖手:“他就是喝多了,你知道,今天有一個晚會,他特意囑咐我不必叫醫生?!?/br>那保全亦是點了點頭,喝酒喝到叫醫生,大概丟不起這個臉,他明白的很,兩人不由對視一笑,看起來好似心中都明白了……而里頭的白熠卻是渾身燥熱起來,他皺著眉頭,用一雙微涼的手貼在臉頰上,微微發紅的眸子便略淡下了些,口中亦發出舒適的喟嘆聲。他開始覺得,自個兒的狀態實在是古怪,不由閉上眼睛想要動用自己的力量——但可惜的是,他如今腦子一片混沌,莫要說身體了,仿若手指都不是自己的。他看著桌子上的水杯,突然想起這燥熱的起始時間——盧舟的那杯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