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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察覺玄烈看向他的眸中,帶了幾分難以剝離的熱切。白征聽著極為欣喜,不管白熠以前如何頑劣不作為,如今拿到臺面上來,腦子還是極為好用的,并油然生出一種驕傲感。他不由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便養精蓄銳,再過一月,待此事好好醞釀醞釀,那都城成了一鍋粥,我們便可不費吹灰之力了!”這話說完,仿若此時便能將都城拿下一般,白征建議眾人來此開個小小慶功宴,此幾日眾將俱是疲累的很,不若小酌幾杯,舒緩一下。桃翁亦是極為贊同。入夜后,眾人坐在樹下飲酒觀月,只可惜此處沒什么明艷的花兒,不過眾將沒幾個太過雅致的,左右也都不怎的在意。這無憂居之中,偶一次有了這許多的歡笑與推杯換盞之聲,竟也不覺違和。而幾杯入腹,白熠卻是臉頰微紅,他這身子不勝酒力,便也只飲了兩杯,便將眾人敬酒都推拒了。沒什么人敢去灌玄烈的,他不是什么酒桶,卻是不論喝多少杯,都是面不改色的模樣,然,卻也沒什么溫和些的面色。幸而眾人如今都知曉他的性子脾氣,便也不會太過懼怕他,只不過,仍是持著一份難以親近的崇敬感。待月升中天之時,眾人便都已喝的歪歪斜斜了,白征雖是這次小宴的提議者,但也上數他醉的最早最徹底,幾個副將歪歪斜斜地,順帶將他拖著,便一塊往外走了。桃翁如今不論走到哪兒,都不忘揣著玄烈曾贈與他的那一把縹緲壺,如今腳下顛顛倒倒的,卻也將那縹緲壺往袖中一揣,轉而綴在眾人身后便離開了。“今日飲酒過了,你也早些休息罷?!?/br>他走到玄烈的輪椅旁,正想將輪椅推到屋中,卻不想玄烈一手鉗住了他的手腕。他握的極緊,卻不曾回頭看他,只口中緩緩問:“待你入主后宮,你的宮殿,依舊叫無憂居怎樣?你可喜歡?”白熠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不由微微愣了愣,而后才道:“這些事,到以后再說罷,現在還遠的很?!?/br>應該不只是遠得很,他永遠不會入主這玄烈的后宮,故,此時他表示將這些都應了……最后住進去的,怕也只有白三公子腐朽的軀殼了。第35章夫人說的極是第二日,皇帝身旁的小太監便換了人選,估摸眾臣俱是注意到了,卻誰都不想提起此事。如今,只是離這是非越遠越好。端王告了病,并未來上朝,卻也不知這究竟是誰的意愿。皇后在乾坤殿中來來回回走著,如同一只困獸般。她往外探了探頭,一眼便看到守在外頭的小太監,不由皺了皺眉頭,清了清喉嚨喊到:“青霞,去宮中取些梅干來,這酷暑的天兒,本宮食不下咽……”青霞就在她后頭,聽見她喊聲,不由嚇了一跳,轉而又忽而反應過來,亦是大聲道:“是,娘娘,奴婢這就去!”如此說著,便與皇后對視一眼,轉身便離開了乾坤殿。幾個小太監伸手攔了攔,只道是皇上不讓人進出乾坤殿,卻被青霞怒斥一番。她柳眉倒豎,到底是皇后身邊的女官,還頗有幾分氣勢:“娘娘已經一整日沒用什么飯食了!如今不過是想用些梅干,你們這些刁奴,若出了事,你們來擔著嗎!”這皇后的事,自然沒人敢擔著,那小太監臉上便不由露了怯,嘆了口氣道:“jiejie定要快去快回,不然,皇上若知曉了,我們亦是小命不保??!”青霞自然是滿口答允著。她挺著脊背腳下匆匆,一雙眼睛卻是四下注意著四處的人。至皇后宮殿之時,她一身薄衫已然濕透了,是以緊張至極。那梅干罐子便在內室放著,此時皇后不在宮殿,故而此地看著荒涼的很,亦沒什么人。青霞不由小跑了起來,眼睛落到那罐子上,眼睛不由亮了三分,一雙手便直接掀了蓋子伸進去翻找。待摸到一個龍眼般大小的東西,她臉上帶了些笑意,又帶了些輕松模樣,便將這東西掏了出來,直接塞到袖兜之中。而后,又匆匆尋摸了個盤子,裝了兩把梅干,這才匆匆離開。那小太監上上下下看了她幾眼,眼睛落到這盤子梅干上,心中才多少信了幾分,只急急忙忙打了個手勢,便放她進去了。青霞剛剛推開門,皇后便匆匆迎了上來,一把將這盤子抽過去仔細翻查,臉上不由帶了些失望,輕聲喃喃道:“竟沒有嗎?”青霞連忙道:“娘娘,在此處?!?/br>她伸手將袖兜中的東西掏了出來,竟是個黑乎乎的丸子模樣,與梅干色澤相近,在罐子中,應是極不易發現的。“奴婢怕被門口探查的小太監發現了,故而特別裝了起來?!?/br>她解釋道。皇后一把奪過來,一雙清冷的眸子如今泛著激動模樣,不由只道:“多虧有你了?!?/br>青霞連忙只道不敢,她在門口聽著動靜,皇后亦只能匆匆去了內室。她手中用力一握,便將這黑色的丸子狀東西捏成了兩半,而這里面,有一白色團子正規整地躺在里頭。待她顫抖著纖纖玉指將這小團子扯出來,再緩緩撫平,才能清晰看出,這小團子竟是一張極薄的絲絹,上面寫滿了蠅頭小楷。清兒,吾今兵權被壓,需得快快行事……她一字一字細細讀著,讀完后不由心中咯噔一下,皇帝到底還是懷疑他們了。那張紙是誰畫出來,她如今想一想,大約也都心中有數,如今只恨自個兒下手不果斷,竟讓這白家幺子逃出生天,如今竟還能反過身來,咬了自個兒一口!皇后心中恨極了白熠,但如今卻伸手捉不著他,只是自個兒恨得牙根兒癢癢,心中想著,若當真日后還能見到這白熠,便定要讓他死無全尸!她咬了咬牙,將手中的絲絹緊緊握住了……白熠打了個噴嚏,此時卻是方從床榻上爬起來,看著身旁的人,不由帶了幾分頭痛,昨夜,玄烈是怎的睡到了他床上的?他皺著眉頭冥思苦想,卻終歸沒想到什么有用的東西,至于昨夜,便也只記得月亮尚且不錯了。而至于其他的,如今便只剩下一片迷茫夜色。白熠不由心中微微忐忑起來,想他昨夜不會說漏了些什么罷?不由沉了沉一顆心,躡手躡腳便想要爬下去。心中想著,等這西北王問起來,他便左右不承認便是了。這想法出來,自個兒亦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他堂堂鳳凰,竟也學會了耍無賴。這定是因為那饕餮!白熠忽而想起與饕餮在九重天的日子,不由臉頰微微帶了些溫度。“你在想什么?”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