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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的閆圳,不同尋常的仝玲,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合邏輯,而這一切都被她忽略了。 她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哪怕在心里早就跟閆圳做了割裂,但當她看到閆圳與仝玲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她面前時,安拙還是承受不來,她選擇了逃避,把它單方面地歸為閆圳對自己的又一次傷害,哪怕他們二人早已沒有關系,她也要不講理一次,堅決地認為就是閆圳對不起她。 回憶繼續進行,想到她在街角接到的閆圳的來電,安拙忽然捂住了心口位置,那是閆圳給她打的最后一個電話,從她摁掉后,再沒見這個號碼出現在她的手機上…… 安拙慢慢地彎下了腰,疼,太疼了,為什么心臟會這么疼,她生病了嗎,她要死了嗎?安拙想她一定要做點什么,救救自己。 第89章 不,安拙意識到她不能任由沒有實證的猜想繼續下去,一切還是未知,她對閆圳的這份篤定的信任來的太過理所當然,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樣呢?如果他與仝玲真的在一起了呢,如果他受傷并不是因為自己,而是令有其因呢? 安拙坐了起來,攏了攏頭發,面容平靜下來,理智暫時拯救了她。但,沒一會兒安拙發現這都是騙人的,閆圳與仝玲的關系比不得她對閆圳本身的關心,她現在就想知道閆圳人如何了,是生是死。 心揪得難受,安拙在慌亂的思緒中試著理清頭緒,王璐的名字最先冒了出來,安拙沒猶豫,馬上給她撥去了電話。 對方沒有接,安拙拿座機打過去,王璐接了。 沒有寒暄,安拙開門見山:“閆圳的事我知道了,他現在是什么情況?” 那頭靜默了好一會兒才傳出聲音:“閆圳的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br> “仝玲傷他的事,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安好,他還……活著嗎?”安拙小心翼翼地問著,聲音輕到風一吹就要散了似的。 王璐依然不為所動:“你怎么會這么問,我沒聽到他出什么事了啊。哦對,他現在是不怎么管事了,創海請了職業經理人,他業務的重心轉移到了國外,我也有日子沒見過他了?!?/br> 安拙被王璐說得徹底愣住了,陳慶與王璐像是在說兩個人,兩件事,完全對不上。安拙迷糊了一瞬,在聽到王璐疏遠客氣地一句:“安總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焙?,有了自己的判斷。 王璐在說謊。 她的行為與言語完全不合常理,閆圳是真的出事了并且還與她有關,才能說明王璐為什么最近對她是如此態度。像她所說,如果閆圳只是出國開拓新市場,王璐根本沒必要刻意避著她。 安拙提高了聲音:“王璐,我沒有別的目的,只想知道他是死是活,求你告訴我?!被卮鸢沧镜氖请娫拻鞌嗟穆曇?。 安拙閉了閉眼,陳景中、陸志強,加上現在的王璐,他們在聽到她看到她后,表現得都不正常。其實她是有感覺的,但她一次次逃避,終于到現在逃避不下去了,窗戶紙捅破了,安拙要知道這個答案。 安拙的手指一下下敲著桌子,從王璐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找陸志強也沒有用……敲著敲著,她忽然想到了海闊公館。沒有一秒的耽擱,安拙拿起手機與鑰匙,沖了出去。 可惜這趟奔走也是無用功,她按了好久的門鈴沒人理,顧不了那么多,直接按了以前的密碼,顯示錯誤。 安拙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找閆圳的父母了,可是,如果,如果閆圳真的不在了,她這樣去問,無異于再次刺激他們,撕開他們的傷口。她不能這么做。 安拙下意識地撥打著閆圳的電話,沒人接聽,一直沒人接聽。撥累了,她開始在門前的走廊上來回踱步,以前明明這里對她來說是個傷心地兒,跟閆圳的很多不愉快的回憶都發生在這里,但此時,那些過往與感受全部都煙消云散了。 踱著踱著,她腳下一頓,急忙摁了電梯,在跑去自己車前,給陳慶撥去了電話。 陳慶從寫字樓里下來,還沒找到安拙的車,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喊他,放眼望去,一輛紅色汽車前站著的正是安拙。 剛走到車前,安拙抓住他:“陳律師,請你幫個忙?!?/br> 海二監坐落在城郊,來往一趟非常不方便,可同牢房的獄友家屬每個月都會按時來探監,只有仝玲與另一位獄友從來沒有人來探視過。 可最近情況發生了變化,仝玲被通知有人提出申請,要求見她。 海二監的探監室一點都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沒有玻璃隔著,沒有電話。一間大屋里幾張桌子,今天人少,屋里沒有別人,仝玲一進去,就看到了靠門那張長桌前坐著的安拙。 聽到響動,安拙也看到了仝玲。 仝玲昂了昂頭朝她走了過去,剛一坐下,她說道:“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br> 安拙:“并不是來看你,是有事問你?!?/br> 仝玲本來就不胖,現在更瘦了,單薄的身體裝在寬大的囚衣里,如紙片一般。她人本就清冷,現在瘦成這樣,更添了一份刻簿,她語調上挑:“哦?你不說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有事問我?安拙,求人得有個求人的樣子?!?/br> 安拙:“我想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仝玲漫不經心:“哪天?” “入云大廈,你騙我過去那天。你把他……怎么樣了?” 仝玲臉上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那我先問問你,怎么現在才想起來問我?” 安拙呼出一口長氣:“我現在才知道?!?/br> “那你應該去問他啊,為什么來問我?” 安拙眼中冒出亮光,身體激動地向前傾,雙手放在桌上,語氣里飽含希冀:“他還活著,閆圳還活著是不是,你才判了十六年,如果他死了,他家人不會饒過你,一定會讓你陪葬,你不會像現在這樣逍遙?!?/br> 仝玲的臉色也是幾經變化,在安拙說完后,仝玲沉默了,只是一直盯著她看。 稍許,仝玲全身忽然放松了下來,她笑了,笑著對安拙說:“因為我不是故意殺他的?!?/br> 與之相反的是安拙的臉色,她眼中的光芒消失了,臉上因為看到希望而喚發的容光不見了,聲音也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仝玲盯著安拙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說,我沒被判死刑,是因為我沒有故意要殺他,他的死完全是個意外?!?/br> 安拙身子一沉,身形散了。她的頭輕輕晃著,像是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一樣,嘴里喃喃道:“死了嗎?” 仝玲一臉疑惑:“都投胎了吧,你不知道嗎?哦,也對,當時我這個案子是不公開審理,有保密限制的,你不知道也正常。怎么不問問他身邊人呢?“安拙老實地回答:“我問了,他們都不告訴我?!?/br> “哦,可能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