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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總比一般人要多些。這生孩子嘛,重在參與……咳,不是,只要你有那玩意,總能派得上用場?!?/br>趙游懂了,原來自己那玩意倒挺齊整的,逼里還連著個能裝小孩的袋子……對了,那袋子叫zigong,真有意思,他住在東宮,他的肚子又是小寶寶的寢宮,這就叫……套娃吧。那是他和放哥的骨rou,我們的孩子,四個月,有手腳了嗎,會動么?如果像放哥那樣喜歡攤手攤腳敞開睡,會不會覺得擠?剛才是在打滾抗議吧,畢竟他和放哥顛鸞倒鳳了半宿,實在玩得有些瘋,小寶寶一定被煩死了……隱忍不發那么久,脾氣大約是像我居多的。如果放哥知道我們有孩子,一定會很開心的,趙游終于露出一絲微笑。事出突然,他總歸茫然無措,心中亂成一團,甚至還有膽怯,這讓他無比渴望立即見到徐放,與他一起商量,與他一起面對。“……”他后知后覺地困惑道:“大夫,為何叫他出去?”張大夫頗有經驗,擠眉弄眼道:“哎呦,這不是怕那啥,那啥,對不上嘛,那不是……全亂了?!?/br>趙游一派純情,哪里聽得懂這些亂七八糟的,張大夫只得挑明了,“這位爺啊,你和我交個底吧,四個月,是小徐的種么?”趙游面露慍色,“我只他一個?!?/br>不過經這一番提點,再滿打滿算地倒推回去,四個月,非得是初夜那回便已埋下種子,那時銀杏還是金黃的,當萬物安眠于雪被下,有顆種子也在他肚子里生根發芽,等到來年春夏,它將茁壯長成……趙游臉色突然變了,“我的肚子……也會變大么?”張大夫一焦慮就揪胡須,揪疼了后倒嘶一口冷氣,示意趙游掀開衣袍,然后他用蒼老的手撫過白凈微隆的肚皮。趙游不知是不是錯覺,肚皮里的小生靈似乎察覺出來者不善,畏懼地瑟縮了一下,這讓他頓生呵護之意,甚至想要傻乎乎地出聲安慰道:“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br>說起來,明明之前徐放怎么毛毛糙糙地捏小rourou,它都巋然不動的。張大夫嘆道:你這肚子倒比尋常四個月要更大些?!?/br>可想而知,等到懷胎十月,必定肥圓得像個球,即便再寬松的官袍也無法遮掩,尤其趙游身材高瘦,若再搭配個高高隆起的肚子,實在怪異。他甚至沒有辦法全方位增肥,君父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當朝太子心寬體胖與日俱增,傳出去可想而知有多難聽。趙游一念至此方才驚覺,自己已不知不覺想要保下這孩子,并且竭盡所能地為之周旋。可恰恰是在將孩子納入考量后,迷霧般隱隱的陰謀終于露出了尖牙利齒,迎接他的不是柳暗花明的未來,而是遍體生寒的絕境。此時徐放一陣風般殺進門,滿院子的藥材被他利落拾掇進筐里,壘了人頭高的壯觀架勢,他拍拍手撣掉指縫里的藥渣,沖著趙游剛要說什么,卻見他低著頭,手搭在腹部,因為駝著背,小腹便格外明顯地堆出一圈rou,有點滑稽,更有點可憐。趙游素來儀容端方,腰背挺拔如竹,如此萎靡之態,實在讓人擔心。徐放當他肚子又疼了,湊過去要幫他揉揉,等看清趙游眉眼間縈繞的憂懼,突然發覺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徐放雖然性子大大咧咧,其實還挺心細的,否則也破獲不了如此多兇案。于是環住趙游的肩,壓低了聲柔緩道:“小游,怎么了?”趙游被他這樣關切,頓時心頭一酸,險些掉下淚來。他反摟住徐放的脖頸,一聲不吭地往他懷里鉆。徐放身上不免沾染了些清苦濃烈的藥味,但擁抱一如即往的強悍有力,因為干活而一身熱氣,讓他倍感安全。趙游仰起頭,嗅著他脖頸的微汗氣息,慢慢平息恐懼,就連肚子里那不安的拱動,也因為爸爸的到來而放松,重新陷入沉眠。趙游在他臂彎里靜靜團了一會。張大夫知情識趣,借口分揀藥材,自個溜達去了前廳,將內室留給小兩口。張大夫邊篩藥邊哼著曲兒:“娘子為什么嚇?他還不曉得!我腹內疼痛,寸步難行,怎生捱得到彼?此行休得泄真情,兩下里又生歡慶……”哼了會才發現是里白素貞金山寺分娩一節,有點應景的晦氣,趕忙搖頭晃腦接道,“都是那法海不好,都是那法海不好,諒他下次再也不敢了!”趙游猶豫著是否告知徐放,他因著位高權重,難免獨斷專行,先是自忖道:何苦叫放哥為我擔驚受怕,待我將諸事料理得萬無一失,再報與他這天大喜訊。接著又將心比心道:我要是瞞著他,他事后仍要懊惱自責。我既然信他愛他,更應與他共同分擔。想到這里,心口熱乎乎的,那股暖意涌到眼里,卻蒸出了水汽,他再也止不住眼淚,在徐放懷里失聲痛哭,要把一輩子的委屈都流盡了一般。徐放大吃一驚,忙忙抱住他,慌里慌張又一無所知,只會傻乎乎地問,“小游,怎么了?肚子還疼么?我去找找找老張!”一著急甚至結巴了。趙游只得邊大哭邊拽住他,委實雞飛狗跳的狼狽。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翻來覆去地想:我原來總是一個人的,也不知道怎么熬過來的,現在有放哥和我一起,有他這樣愛我護我,這輩子也無憾了。趙游既酸楚又欣慰,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鼻子還是堵的,于是甕聲甕氣道:“放哥,我有了?!?/br>徐放焦急道:“有了什么?”他還當趙游有了什么毛病。趙游道:“有了你的孩子?!?/br>徐放不假思索地順嘴道,“哦,我的孩子……”然后他張大了嘴,說不出話,停頓良久,理解不能道:“……我的什么?什么的孩子?”顛三倒四許久,總算串起來了,“我的孩子?。?!”他瞪圓了眼,一蹦三尺高,“你!你有了我的孩子,在哪兒???”他一邊哆哆嗦嗦地問個不停,一邊暈頭漲腦地四下張望,并且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腳底板,仿佛他的孩兒是只滿地跑的耗子,一不留神就能被他踩扁。“……”趙游心道:又不是瓜熟蒂落的葫蘆,哪能不聲不響躥出個大胖小子,話說這家伙怎么比我還沒常識,把那點初為父母的羞澀全他媽攪和沒了。趙游自從和徐放的狐朋狗友一聚后,習得不少粗話,現下活學活用起來,頗感爽脆解氣。他摸了摸肚子,無奈地示意徐放,“……孩子自然還在里頭?!?/br>徐放總算回過神來,高興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眼圈隱隱發紅,二話不說要沖過來抱趙游,恨不能把他拋上天,再狠狠揉進骨血里去。將將碰到時又止住了,“我手勁大,怕弄壞你?!彼y得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