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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抓了抓自己的牛仔褲:“還是算了?!?/br>“你怕水?”顧重側頭看他一眼。“不是……”顧重聽出他的欲言又止,但是沒有多問。只是快到的時候,沈望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掌貼著他的,他感受到了皮膚上的冷意,側頭看他,才注意到他的手背有一塊淤青,說起來,他在天氣這么好的地方竟然也是高領長褲。注意到顧重探究的眼神后,沈望立刻遮住了手背,很小聲地解釋說:“因為感冒了,所以吊了鹽水?!?/br>顧重說:“我又不在意?!?/br>“嗯?!鄙蛲麤]有再說話。等到了海岸,有很多穿著泳衣泳褲的男男女女,只有沈望一身黑包得很完整,顧重去附近的沖浪店里借了沖浪板。沈望像個透明人似的站在旁邊,只買了瓶防曬霜:“涂點吧,會曬傷的?!?/br>顧重從他的手里接過,卻不小心擦到了他的手指,很冰,像是從來見過太陽似的。顧重覺得被他勾到的手掌心癢癢的,便欲蓋彌彰地胡亂擦幾下防曬,沈望站在旁邊說:“還有背后?!?/br>“算了,無所謂的?!?/br>“我幫你吧?!?/br>沈望難得膽大地擅自從他的手里接過防曬,倒在自己的手心里,再緩慢地貼上他的后背。頂頭是驕陽似火,而眼前的男人充滿野性,寬肩窄腰,中間有一條深深的背溝。他涂抹的速度很慢,似乎是有意延長,當擦過那條溝往下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顧重卻暗了暗眼神,抓住他的手腕:“不用了?!?/br>沈望隨即停下,安靜地看向他,像是真的無辜,只有沈望坐在岸邊,顧重拿著沖浪板鉆進了海里,碧藍的大海替他擁抱了他年輕的愛人。他看到海浪里好幾個玩沖浪的人,但是都被浪花蓋過了臉,沒有幾個能真正踏浪而行,可能是他在這個海岸實在是太突兀,有一個年輕的白人小伙朝他搭話:“你好像是這里的一個觀眾,所以你到底在看什么?”沈望笑了下:“我的戀人?!?/br>“說起來,今天的浪很高,有三米高,不知道有沒有人能來個完美的tube?!?/br>“那是什么?”那人隨即露出興致勃勃的神情,一只手面朝上,另一只上貼著掌縫但不并攏:“足夠浪的力度和地形條件巧合的話,就會形成一個管道,只要浪夠高,就可以從浪的管道里穿梭過去——你沒看過極盜者嗎?”沈望聽他說完:“沒有,我不要看那些……但謝謝你的科普?!?/br>“你也應該學個沖浪的,這樣還可以跟你的戀人培養感情,你們在吵架吧?我看剛剛你們倆涂防曬的時候非常疏遠。說真的,有一項共同愛好的話,以后會好很多,這是我的tips?!?/br>沈望很認真地聽完了他的建議,認真地說謝謝。他的以后……他遠遠地看向顧重,充滿力量的軀干、俊俏的臉龐讓他瞬間成了附近的焦點,更別提他總能自如地cao控那塊板,海浪就像是推著他向前似的,甚至有不少女孩吹起了口哨。顧重的運動天賦是天生的,籃球、潛水、沖浪可以說無一不精,要說他唯一不擅長的可能是做個無情的人。他偶爾會這么自嘲。當第一個浪墻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呼聲,就像是海浪再向天上竄一樣,大概有三米多高,遮住了太陽,像是一塊藍色的幕布,當海浪往下拍時,跟海面形成了一個足夠的管道,而他隨即從這個通道里貼著海面滑出來,他的左手貼著海面,藍色的幕布被劃開了一道口子,掀起一陣水波,激起的白色的泡沫就像是啤酒花兒,旁邊有個滿臉雀斑的男孩滑到他的面前,豎了個大拇指:“你是職業選手嗎?”顧重往后捋了一把自己的濕發:“業余的?!?/br>“剛剛你太酷了!真帥!”顧重客氣地說:“謝了?!?/br>“你、你可以教教我嗎?”那人是想跟他搭訕,臉很紅,臉上的雀斑都似乎在為他害羞。但顧重只說:“我該回去了?!?/br>“哦哦,好的,你、你是混血兒嗎?我看你不像是純正的亞洲人,啊,我瞎問的,不回答也可以的?!?/br>顧重沒有聽清那個男孩在說什么,只是看到沈望那張虛弱的臉正在朝別人散發笑意,跟沈望說話的白人小伙一邊比劃一邊燦爛地笑著,大概是剛成年的模樣。而沈望聽得很認真,只露出一張側臉對著他。那男孩見他漫不經心,便喪氣地垂了下了頭。他玩了半個多小時,才回到了岸邊,沈望整張臉埋在膝蓋里,只露出一段脆弱蒼白的脖頸。他剛把沖浪板放下,沈望就像是感應到了似的抬頭:“你回來了?”顧重坐在他的身側,但不近,中間還有半個人的空間。沈望試探性地挪到他身邊,就能聞到一股海的味道。海水被烈日曬干了,析出了細細的白色晶體,是鹽。“還繼續嗎?”顧重瞇起眼睛說:“休息會?!?/br>棕灰色的眼睛像一塊晶體,折射出冷淡的光。沈望用手捻了下他下顎的鹽:“臉上也有鹽。你現在真的是個鹽系帥哥了?!闭f完,他自己笑了笑。顧重聽后挑了挑眉,問:“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無聊說法?”沈望從來不會說任何笑話,更別提什么網絡用語,他的娛樂只有派對、酒精、香煙。他學不會任何俏皮話,因為他就是一個跟幽默相隔的人,他永遠是那副脆弱易碎、憂郁浪漫的模樣。沈望眨了眨眼睛:“剛剛在微博上看到的?!?/br>顧重笑了下:“不是閆懷?”沈望看起來很茫然,纖細的脖頸和脆弱的眼神都能讓他的每一個粉絲為他尖叫,但他并不準備因此心軟:“這次你又想要什么?一個年輕的蠢蛋戀人,還是隨你拿捏的炮/友?你和徐斯給我安排了什么劇本?”第三十五章直到回到酒店,沈望的眼眶還紅著,沈望重復了很多遍“徐斯不想住在酒店,只是暫住在我那里,但你要是介意的話,我會讓他搬走的,你別生我的生氣”,他把對不起三個字翻來覆去地說,但顧重始終很冷靜地開車,像是沒有受到他的影響,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壓住對他的嘲諷、挖苦。沈望總是有這樣的本事,讓人把記憶翻出來鞭打從前的美好,一點懷念都不留。他想起他們從前吵架,沈望每次都很茫然地說“那我下次不這樣了”,下次他的確不再喝醉喝到別人的懷里去,但會變成和別人喝到一張床上去。即使他知道他們沒有上床,但他依舊對他的低道德界限感到疲累,他們之間的爭執更多的是觀念的不合,若僅僅是這樣,顧重也不至于投入四年,然而恐怖的是,沈望對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