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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后,便在江湖上行走,卻并非懸壺濟世,而是專治中了容家毒的人。容家擅毒,他就偏偏要進醫仙谷,還要專挑著被容家下毒的人診治,他就是故意在與容家對著干,因而比起那些懸壺濟世的神醫,他的名氣,實在要小很多。沈清喻看了大半,覺得這人的性格確實古怪,忍不住抬起頭,問岳霄:“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一人,喚作鳳哉?”岳霄竟點頭:“我見過他?!?/br>沈清喻訝然:“你見過他?”“點頭之交罷了,但他脾氣古怪,除了與容家有關的事情外,對其他事情并無興趣?!痹老鲆活D,神色古怪看來,“凌兄所說的那位‘朋友’,不會是他吧?”沈清喻點頭:“的確是他……”“賀逐風所中之毒,的確與容家有些關系,他應該會愿意出手診治?!痹老霭櫭?,“可是……他是定然要問清事情緣由的?!?/br>沈清喻看他神色凝重,好奇問:“問清了又怎么樣?”“他雖會救容家下毒之人,可若是那個人罪有應得?!痹老鰢@口氣,“他治好后,會再給那個人下毒,殺了他?!?/br>沈清喻:“……”沈清喻想,賀逐風的罪,不過是最初未曾察覺到張修遠的舉動,怎么說也不至死,再者說,他們有凌自初的信,此番去找鳳哉,應該是不會出事的。岳霄回去沐浴更衣,沈清喻則在屋內認認真真將那封信看了幾遍,待岳霄出來后,便又一同與岳霄去尋高逸與賀逐風。如今高逸已將他們當做是救命恩人看待了,沈清喻說什么他便答應什么,聽說要去其他地方治病,他也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今日他面上帶著喜色,極開心地與沈清喻說賀逐風氣色有所好轉,早上甚至還多喝了一碗白粥。原來賀逐風是有意求死,本就消極得很,也不愿多吃東西,如今有了想活下去的意愿,自然連氣色都好了起來。他們敲定此事,便決定立即動身,而沈清喻從高逸處離開之時,高逸忽而拉住他,倒猶豫著多問了一句:“沈少爺,昨夜……”沈清喻回首看他。“昨夜二師兄……張修明并未回來?!备咭蒗久紗?,“此事……你可曾知曉?”他是在試探,沈清喻看得出來,他便毫不客氣回答,道:“他死了?!?/br>余下的話,已不必再多說了。高逸松了手:“我知道了?!?/br>他不怪沈清喻,自那日沈清喻說沈契與姚憐青二人是死在張修遠手中后,他便已明白了,只是此事……他猶豫著小聲懇求,問:“沈少爺可否暫不要將此事告訴我師父?!?/br>他想了許多借口,賀逐風有病在身,若是讓他再多想,也許對他的病不好,又覺得賀逐風還是想令張修遠與張修明改過自新的,不該在此時去刺激他,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一口氣涌出來,一時反倒是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沈清喻已點了頭,說:“我會告訴賀掌門,張修明已隨他的兄長一同去毒龍谷了?!?/br>高逸甚是感激,原想再說幾句話,忽覺一道銳利目光,他扭頭去看,便見岳霄有些不悅,看他還抓著沈清喻的手,竟主動上前一步,將他二人的手分開了,皮笑rou不笑地開口道:“該準備動身了?!?/br>高逸甚是茫然。第47章4747.47.高逸已回去收拾東西了,而沈清喻莫名其妙看了岳霄一眼,問他:“你這是在做什么?”岳霄回答得理直氣壯:“我吃味?!?/br>沈清喻:“……”他不想再繼續說這種無聊之事,轉了身往外走,打算回去收拾收拾東西,盡快帶賀逐風與高逸去見那個鳳哉。可他不理會岳霄,岳霄反倒是來了勁,死乞白賴地要纏著他,干脆跟在他身后,委屈巴巴地在他耳邊念叨。“你們魔教中人,冷心冷面,薄情寡義?!痹老鏊樗檫哆?,“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的心意?!?/br>沈清喻:“……”岳霄又嘆了口氣,繼續往下說:“我雖沒有名分,可我看到別人牽著你的手,我也是會吃味的?!?/br>他的廢話實在是太多了,沈清喻不理他,他就要接著往下說,愣是一路磨嘰到了回到客棧,他還要再說,冷不丁一抬頭,便見沈睿文坐在角落里,陰沉沉盯著他。岳霄閉嘴了。那一刻他幾乎覺得有陰風伴隨著沈睿文的目光自他身邊吹過,他有些心虛,沈清喻顯然也甚是尷尬,別扭移開目光,老實得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乖乖與沈睿文打過招呼,而后才轉身上樓收拾行李。沈睿文什么也不曾與他二人說。他們要帶高逸與賀逐風去尋鳳哉,而競寶會雖暫告一段落,可如應正陽等人還會在此處逗留一段時日,更何況此處還有宋家之事尚未解決,沈睿文要留在這地方處理,不能與他二人同行,待他二人走過樓梯拐角,方才扭頭,拉住正教阿穆下圍棋的燕陽,皺緊了眉頭,與他說:“小燕陽,我有一事拜托你?!?/br>燕陽用力點頭,道:“沈大哥請說!”“你跟緊清喻,要寸步不離跟著?!鄙蝾N牡?,“最好能叫那姓岳的知道?!?/br>燕陽眨了眨眼,好奇問:“為什么???”可沈睿文已起了身,他口中念念叨叨,像是余怒未消,嘀咕道:“……我就不信那姓岳的能這么不要臉?!?/br>燕陽茫然看他離開此處,不由回頭,小聲問阿穆:“為什么???”阿穆正皺眉凝神,死死盯著棋盤上的棋局,顯然并未聽見他說話。燕陽撓了撓頭,干脆又做了回去,他想沈睿文總不會害沈清喻,可這件事有些奇怪,等待會兒岳前輩有了空,干脆問一問他去。……一行人收拾好了東西,第二日清晨便一同動了身。他們在客棧外相會,高逸應諾并未帶其余人同行,而沈清喻也只打算帶著岳霄與燕陽阿穆三人,岳霄是一定要跟著去的,燕陽則是因為賀逐風是他的師父,屆時他與岳霄動身前往毒龍谷,倒可以讓燕陽和阿穆留下照顧賀逐風,順便盯緊了那個鳳哉,那無論如何也是容家的人,沈清喻有些不放心他。未免多生事端,沈清喻特意爬上了他們的馬車,與賀逐風同乘在內,對外還是假裝自己抱恙在身,燕陽與阿穆駕車,高逸同岳霄則策馬在旁。凌自初先前已為賀逐風寫了暫緩毒性的藥方,賀逐風用了這兩日藥,氣色明顯已好了許多,至少已不是那一日與他們說話時那副氣息奄奄的模樣了,沈清喻爬上馬車,與他打了招呼,坐在他側旁。賀逐風微闔雙目,似在閉目養神,沈清喻便也不去打攪他,如此出城行了五六里路,賀逐風方才睜眼,微蹙雙眉,將目光移到這兒來,開口問:“沈少爺,若是修遠與修明二人落在了你手上,你會怎么處置他們?”他問得太過突然,沈清喻難免微微一怔,卻也不想與賀逐風假惺惺地客套。若論高逸與賀逐風等幾人之中,賀逐風應當是最知道他底細的,當年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