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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低下頭,很鄭重地十指交叉握住了他的手,“還有這樣?!?/br> “他還會陪我一起看星星,一起賞花,偶爾跟我說說朝堂上的事情……”她神情有些恍惚,似乎陷進了回憶里。 這一刻,謝未笙那些持續已久的恐慌瞬間翻涌起來,讓他迅速出口打斷了她,“夠了,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劍,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會有產生靈智的那一天,現在因為左相的一點小恩小惠,你難道就想背主了嗎?” 他此時的樣子有些失控,宋螢螢安靜地望了他一會兒,回答道:“可是,我只是在按照你說的做啊?!?/br> 仿佛瞬間來到冰天雪地,謝未笙冷靜了下來,他渾身冰涼,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冷靜得過分。 “你不要不開心好不好,是我完成得太慢了,我會盡快讓左相把名單也交出來的。我能感覺得到,他現在已經很喜歡我了,我越否認他就越以為你當真下毒控制了我,他會愿意用名單交換我性命的?!彼挝炍灪芷届o地說,語氣溫和得像在哄他。 她腦海里的任務進度顫動了一下,往前跳了百分之十。 百分之四十二了。 她望著謝未笙此時的眼睛,似乎能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他現在是什么樣的感受呢,大概是心愛的物件被親手送了出去,然后看著別人使的時候,卻突然后悔的心情吧。 “你不必再回左相府了,這次的任務算你完成了,之后的事我來跟左相談?!?/br> 宋螢螢微微一愣,故作疑惑,“為什么?” “名單我自己慢慢查也能查出來,總之,你立刻回府,其余那些事,也不用你管了?!彼Z氣冷淡,宋螢螢若真是不知世事的劍靈,估計會以為是自己又做錯了什么,招得主人厭惡。 但她倒是真沒想到,謝未笙就這樣放棄了目標,她在他身邊也呆了有一陣,知道他一直在查這幾年的科舉舞弊案,她也明白,左相之類的人,可能并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像他之前辯解的,認為花錢買下官位的人未必治理不好百姓,這些人也的確暫時沒有捅出什么簍子。 但宋螢螢當然能理解為何謝未笙一直抓住此事不放。一個朝廷,若是連選官制度都出了問題,就會慢慢地從骨子里開始腐爛,長此以往,必有災禍。 她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想放棄,事情都已經做了一半了,我不喜歡半途而廢?!?/br> 又來了,這個蠢劍靈又來了,她名義上說奉他為主,愿意為他做一切事情,但從來不聽話,總是喜歡違背他的意愿自作主張,“若我堅持如此呢,你要惹我生氣?” 宋螢螢卻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仍然還是搖了搖頭,“爺放棄了舞弊名單,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中,比這些名單還要更重要?”她說這句話并不是想得到謝未笙的回答,所以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明白的,你是舍不得我了,我很高興,可是……我還是不能答應你?!?/br> “我保證會很快,我會馬上結束這一切,回到爺的身邊?!彼p手抱住他,滿足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深深嗅了一口他的味道,“還有,白天嚇了你一跳,謝謝你沒有懷疑我,陪我演了下去。爺一定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人比你更重要,所以,別擔心?!?/br> 說完這句話,宋螢螢終于放開了他,微笑著對他擺了擺手,“我該回去了,再見?!?/br> 謝未笙下意識上前半步,手剛往上劃過一半,眼前便已沒了身影。他的動作頓在那里,停留了片刻,才又縮回了手。 不得不說,剛才螢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把他扒得渾身赤.裸,她看透了他的幼稚和任性,了解他隱藏之下的擔心,她可以笑著給他承諾,他卻只能無言以對。 他大概這輩子,都說不出像是“在我心里你比這些名單更重要”之類的話。他也不愿意相信這一點,甚至在此時,謝未笙還在心中為自己辯解,他不過覺得螢留在他身邊,能幫他做更多的事罷了。她不染凡世塵埃,若是被左相那等油嘴滑舌的人完全哄騙了去,自己才是所虧甚大。 如今及時止損,自然是比那名單要重要得多。 他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卻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情瞬間低落陰沉下去。不過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螢便比之前更有人氣兒了一點,剛才她笑了很多次,她甚至知道了什么是喜歡,能判斷出他的心情,學會了許多無比自然的親密舉動。 而讓他怒火中燒、煩躁欲裂的是,這些變化,是左相帶給她的,是他帶她了解人間情愛,教會她下棋彈琴。 謝未笙不愿意承認的是,從白天左相因為螢的坦白直接把兵器配方送給他的那一刻起,他的憤怒和醋意就已經開始滔天震地。 宋螢螢剛剛回到左相府,就發現任務進度又往前跳了一點。她笑著挑了挑眉,收拾好休息了。 在和謝未笙見過面過的第三天,宋螢螢用過晚膳,在園子里散步的時候,突然暈倒了過去,她渾身冰冷,明明還有微弱的呼吸,府里的大夫卻根本摸不著脈搏,硬說這脈象是亡人才有的脈象,斷言她命不久矣。 左相勃然大怒,親自去宮里請御醫,不顧宮里的規矩沖進太醫院拉著院首便走。 消息傳到太后的耳朵里,她這才知道那個她恨到骨子里,害得她顏面盡失、直至今日都還發不成髻只能閉門不出的女人居然還活著,竟然還成了左相府上的人。 “這賤人真是好手段,迷得謝未笙那個閹人為她犯上作亂不說,現在就連哀家的侄子也為她不顧規矩了,放肆,他們一個個的,還把皇帝和哀家放在眼里嗎?”她摔了一通杯盞器具,咬牙切齒到,“又是命不久矣?這女人一次次的,還就怎么都死不成了?婉清,你去宮門口把人攔下來,就說哀家頭疾又犯了,召院首回來趕緊替哀家把脈?!?/br> 她知道左相那副脾性,輕而易舉就能被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實在是她娘家沒什么人才,她才選中了他,把他一個小小的旁系抬到左相的位子上。 他喜好美人已久,要是只好好把人藏在府里,稟告到她面前好好賣乖討饒一番,她也許還能忍住那口氣睜只眼閉只眼便罷了??伤Р辉撊f不該,不經她應允便進宮帶走院首,如此輕蔑皇權,她如何能輕易放過。 于是,左相帶著御醫剛到宮門口,侍衛們就將他們攔了下來。 進了宮墻車馬便不能通行,太醫院院首一把年紀,被他扯著跑了一路,此時氣喘吁吁,差點沒背過氣去。 婉清也跑了一路,緊趕慢趕終于趕到,用手帕擦了一下滿頭的大汗,順了口氣,才開口不緊不慢地轉達了太后的口諭。 誰知左相此時卻早已失去理智,他一把抽出侍衛手里的劍,眼睛通紅,直直指著他們,“讓開,太后頭疾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