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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端王的關系因此得到緩和,端王妃想把娘家侄子推到李余面前,托毫不知情的李矜邀請李余一起去上香,也是在那個時候。 再后來,京城爆發天花,他們也算是一起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光。 端王時常跟李矜說起北境,因為端王有兩個兒子,老大在京城,老二在北境從軍。 老二是偷偷去的北境,端王置氣放了狠話,讓老二有本事就別回來。 老二也是個倔脾氣,不回來就不回來,這么多年居然連書信都沒往家里捎一封,端王想要偷偷打聽自己兒子的情況,還得拐彎抹角找別人幫忙。 李矜和李余說了一下原委,最后道:“所以我不是去玩的,我就是去叫那個混蛋寫封信,讓我帶回去給父親?!?/br> 李余捧著瓜子聽得津津有味,還問:“他要是不肯寫呢?” 李矜:“他要是不寫,我就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寫!” 倒還真是李矜能干出來的事兒。 李余咔嚓咔嚓嗑瓜子,也沒再提送李矜回去的事,只讓李矜自己先寫封信回去,免得端王擔心。 兩個月后,李余一行終于抵達北境。 第六十五章 “聞帥可知這次是我督運?…… 避風城有座北庭都護府, 原先住的是負責管轄北地十三州的大都護,但自先景文帝時期,北庭大都護勾結外賊, 致使北地淪陷近半,死傷無數后, 這北庭大都護的職位便算是在北地以及中央留下了陰影,被徹底廢除。 現在護著北地十三州, 為大祁守衛北境防線的, 是赫赫有名威震四方的風火軍。 李矜從一大早, 聽說快要到避風城起,整個人都處于極度亢奮的狀態, 還總跟“前塵盡忘”的李余科普——最后一任北庭大都護叛國,北地十三州淪陷近半, 赫塔族率五萬騎兵繞過肅州南下, 如一柄又快又利的劍,直沖皇都。 被十三州護在身后的安樂之地哪里抵抗得了刀口舔血的赫塔族, 所過之處無不被燒殺劫掠,哀鴻一片。 當時的大祁比較重文輕武, 即便是調度了臨近州府的兵馬, 數量上占據優勢,依舊沒人有把握能抵御得了來勢洶洶的赫塔族。 有官員提議遷都避禍,景文帝寧死不允,盡顯君王氣節,最后是景文帝膝下一個不怎么起眼的兒子主動請纓, 率領前來支援的軍隊,硬生生打退了赫塔族。 也是那位皇子將淪陷的北地一一收復,那皇子還在北地戍守幾十年, 重編北庭軍,由景文帝重新賜名,這才有了如今聲勢浩大的風火軍。 “但我聽父親說,風火軍內部也沒多和睦,疾風營和烈火營分踞靈江東西,誰也看不慣誰,時常叫夾在中間的晉、曲、林三洲州牧叫苦不迭?!?/br> 李余縮在馬車角落里,蜷成一團,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那不挺好的嗎?!?/br> 雖為一體,卻又相互牽制,只要聞鷲不犯糊涂,任何一邊走了北庭大都護的老路,另一方都能立馬渡江牽制。 難怪皇帝說什么都不想讓聞鷲回北境,聞鷲能力雖強,鎮守一方,還壓得住風火軍,但也因為他是風火軍主帥,威脅太大,皇帝不得不忌憚。 可聞鷲對皇帝,明明是忠心耿耿。 李余有些為聞鷲叫屈,卻也無法指責皇帝,畢竟人心隔肚皮,皇帝沒看過,聞鷲又長年待在北境,若僅憑一次開恩就傻愣愣地相信聞鷲會一心忠誠于他,反倒令人懷疑他是不是做皇帝的料。 不過在那之前…… 李余抱緊了自己。 她還是先可憐可憐自己吧。 這一路不僅有軍隊護送,皇帝不想讓李余掉了公主的排場,還給李余安排了會武功的侍女貼身照顧。 可即便如此,李余還是因為舟車勞頓病了兩回。 李矜倒是有點底子,也因為水土不服上吐下瀉過幾次。 為這,原本能在一個半月內抵達的行程,硬生生拖了兩個月,幸好他們提前一個月出發,不然真就耽誤事了。 避風城作為邊境城,為防止細作潛入,進出卡得非常嚴。 哪怕他們是押運軍餉的隊伍,也只能插隊入城,該進行的檢查一項都不能少。 只一點,先前從未有過公主做督運官,公主身份尊貴,又是女子,該如何檢查公主的馬車,就成了問題。 和李余同行的押運官辦完了差事還是要回京城的,就想給李余賣個好,讓避風城的守衛給李余特殊優待,直接放行。 李余倒是沒什么,稍稍示意后,和李矜一塊戴上幕籬,就從車上下來。 原本長至裙擺的幕籬被改成及腰的高度,白紗籠罩下的面貌看不分明,但露在白紗外的層疊裙擺與雙鯉玉壓裙,卻是北地從未見過的精致與華貴。 倒不是說這里多么貧瘠,只是地區不同,崇尚流行的東西也不一樣。 北地官家女喜歡的一匹上等駿馬,運到京城可不比京城官家女特地去金樓打的一套頭面便宜。 不過畫風不同是真的招人矚目,李余和李矜兩個就像富人院子里嬌養的牡丹,突兀地出現在荒郊野外,別說城門口等候入城的北地百姓,便是專門來接她們的官員,也忍不住朝她們多看了兩眼。 李矜有些不太自在,李余倒是淡定,直接說:“按規矩辦事就行?!?/br> 李余都發話了,押運官自然不會再多說什么。 待馬車檢查完,李余和李矜回到車上,入了城內。 城中安排給他們的住處不是驛館,而是曾經的北庭大都護府。 這地方沒人想住,可要就這么拆了委實浪費,干脆留著招待京城來的官員,省得另外再準備高規格的驛館。 如此不拘小節的安排,也就只有作風粗獷的北境能干得出來。 李余在都護府門前下了車,這次她依舊戴著幕籬。 李余在京城是不愛戴幕籬的,覺得麻煩,可自從入了北地,她想不戴都不行,因為北地的風實在是太狠了。 城內還好些,城外的風還夾著沙,跟刀似的,刮得她臉頰生疼。 分派好住處,隨行來的侍女便給她收拾起了屋子。 李余不等她們收拾好,先洗了個澡,洗完直接就躺床上睡了。 期間侍女換床帳,愣是沒把她吵醒,直到晚上該去出席接風宴,李余才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完全沒有滿血復原的意思,依舊是憔悴得不行。 給李余上妝的侍女準備多用些胭脂,好讓李余臉上看起來有血色,結果被李余制止了。 “別別別,就往淡了畫,憔悴點挺好的?!?/br> 方便她在聞鷲面前賣慘裝可憐。 收拾完李余帶上李矜去赴宴。 李余到這之前打聽過,知道但凡有皇帝從京城派來的官員,只要有時間,聞鷲都會在接風宴上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