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
觸,怕傳到皇帝耳朵里惹皇帝不高興,就為那幾個宮女太監指明了泠貴人離去的方向。 第四十八章 【改錯字】“上元安康?!薄?/br> 李余臨到第二天去了求索齋, 看見板著臉的教書先生,才想起自己睡前忘了寫那一詩一賦。 李余痛苦扶額,思考接下來該怎么辦。 古代可沒有不讓體罰的說法, 功課沒做是要被狠狠打手板的,但礙于身份問題, 基本都是伴讀代受。 李余在現代都二十出頭了,怎么著也不能讓十七歲的聞素替自己挨手板。 只能鬧了, 李余心想, 大不了落個不敬師長的名聲, 反正她也不怕。 李余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教書先生壓根就不罰她, 只嘆著氣讓她把詩賦改成策論,文題不改, 寫一篇明日交上來, 便算是把沒做完的功課給補上了。 李余大感意外,還以為那先生是看在聞鷲的面子上, 不想讓聞素挨罰,渾然不知在一眾教書先生眼里, 自己早已不再是那個任性妄為, 非要混進皇子堆里讀書的公主,而是一個非常有悟性,可惜沒能投成男兒身的好學生。 這樣的轉變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最開始他們還只是畏懼,畏懼于皇帝對安慶公主的偏袒, 偏袒到不惜動用神武軍,把說公主閑話的伴讀扔出書齋,甚至下旨將伴讀都換了一批的地步。 后來李余去了山莊, 因為被人當面批改作業,羞恥心爆炸開始認真學習,她的學習天賦以及不同于古人的觀念才被逐漸展現出來。 李余習慣性按照穿越者的標準來衡量自己,總覺得自己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宮斗不會,宅斗不行,腦子也一般般,不怎么笨但也和特別聰明挨不上邊,只有圍觀神仙打架的份,卻不知自己對既定目標的堅持和執行能力,就是她最異于常人的地方。 不過半年時間,她所寫的策論便從不堪卒讀,到呆板匠氣,再到游刃有余,rou眼可見地越來越好,每當看她策論的先生準備給她定性的時候,她總能繼續給人驚喜。 且因為她不擅長用漂亮的字句堆砌內容,她的行文間很少有京城文人最喜歡的花團錦簇,每一句都干脆利落到幾乎鋒利的地步,觀念也非常敢為人先。 這讓曾經跟去山莊的先生非常有成就感,因為李余就是那種最討老師喜歡的學生,能從什么都不懂一路學到開竅,讓老師覺得這個學生就是自己親手從石頭里打磨出來的美玉。 加上李余迄今為止拿出來的現代產物,先生們更是扼腕,覺著李余要是個男兒身,足可入仕為官建功立業,而作為先生的自己,也定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 可惜,真的太可惜了。 李余在詩詞方面的高標準他們也是看在眼里的,并被他們賦予了別樣的意義—— 什么功課,她認為寫得不好就是不好,絕不因要交功課,就把自己覺得不行的詩賦拿出來丟人,雖為女子,卻有文人的倔強,錚錚傲骨,不外如是。 李余完全沒想到這群讀書人這么能腦補,利用中午和晚上的時間把策論給趕出來,避免了沒做完作業,害伴讀替自己挨手板的事情發生。 正月里,除了年節,還有個非常重要的日子——上元節。 京城一年到頭,只有上元節以及上元節前后兩天會解除宵禁,到時候整個京城都將變成一座不夜城,街頭巷尾燈火通明人頭攢動,樓上棚上架上掛滿各式各樣的花燈,簫鼓喧嘩,笙歌不斷,那會是比過年還要熱鬧的日子。 李余本想出宮去玩,見識見識古代的夜生活,然而上元節那天有百官宴,赴宴人員不僅包含文武百官,還有各地使臣,人數和質量都遠超年宴,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捎帶上了她。 舉辦宴會的地方名叫摘星樓,取自“手可摘星辰”,是扶搖宮里一座工字型的三層高樓,若說麟德殿是宮里最高級的宴會廳,那摘星樓就是全京城最高級的宴會場所,因為扶搖宮不在皇宮內,而在皇宮旁,皇帝可以選擇乘坐車架,出宮前往,也可以通過夾城,在不擾民的情況下抵達扶搖宮。 李余是在場除了皇后和樂伎、宮人以外的第二個女人,從出現到落座,吸引了足夠多的視線。 若非一旁的李文謙同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她還真有些緊張。 “下回打死我也不來了?!崩钣嗝蛄丝诰?,對著李文謙輕聲抱怨。 李文謙比李余要淡定許多,大概是有了之前年宴的經驗,即便有使臣向他敬酒,他也能輕松應對。 李文謙:“姑姑若是不習慣,可要到外邊透透氣?這里是三層,聽說能看到很美的景色?!?/br> 很美的景色?李余心動,起身去了。 桂蘭對這似乎很熟悉,帶著李余繞到了摘星樓西南邊,因為這邊臨著扶搖宮外的街巷,入目滿是璀璨的燈火,還能看見熱鬧的花車打擂與一盞盞升起的孔明燈,李余被震撼得久久不能回神。 但她總覺得還缺點什么。 什么呢…… 李余想了想,終于想到,是煙花。 然而這個時代原先是沒有火.藥的,就連過年用的也不是鞭炮而是爆竹,也就是將竹子扔進火堆里,焚燒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雖然她把火.藥的配方交給了皇帝,但要想演變出煙花,恐怕還需要時間。 別問她為什么不自己弄,因為她也不知道煙花究竟是怎么做出來的。 李余吹著夜風,看著身前目之所及的熱鬧,聽著身后宴廳里不斷傳來的舞樂,站在萬家燈火與百官宴的交界點,忽然覺得有些冷,口也干,便叫桂蘭去給自己拿壺酒來,既能解渴,又能取暖。 李余倚這圍欄自斟自飲,雖然沒能融進熱鬧里,卻覺得待這比待里頭要舒服許多。 “少喝點?!笔煜さ穆曇舭橹晿穫鱽?,李余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她話音還沒出口,唇角就先揚了起來:“不喝會冷?!?/br> 聞鷲走到李余身旁,李余側目看他,就見一身朝服,落在本該穿著武袍披著鎧甲的他身上,顯得別有一番味道。 聞鷲無視李余的打量,看著那絢爛的風景,回答特別直男:“冷就進去?!?/br> “才不要,”李余孩子氣道:“里面太悶了,我就不該來的,出宮去玩不香嗎,非要來這兒受罪?!?/br> 聞鷲一如既往地不懂就問:“香?” 李余笑著,眼底因醉意泛起些許濕潤,眼角一抹淡淡的紅:“好飯好菜的香?!?/br> 李余的解釋特別接地氣,因為這個梗本身就來自和飯菜有關的“真香定律”,若叫旁的世家子弟聽了,他們一定很難理解,偏偏聞鷲在外行軍打仗多年,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走,也曾遇到過糧食不足險些餓死的困境,知道飯菜的香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