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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可安慶卻像是沒聽到一般,轉身朝大火走去。 當時的他驚慌不已,來不及多想,等到安慶脫險,他才回過味來:安慶定是心中有恨,才會寧可以死違抗圣旨,也不愿遠嫁和親。 對此李熙多少是有些惱怒的,所以即便安慶被人救回,李熙也沒馬上來看她。 直到李熙信重的海公公從瑯嬛殿帶回來一個消息,這才讓李熙對安慶的感官發生變化—— 安慶瘋了。 他的女兒,即將出嫁的和親公主,在宮里禁足后得了瘋病,可他和皇后竟半點都不知情! 正值炎夏,李熙卻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窗外烈陽當空,隱約能聽見棍子落在人身上的悶響。 過了許久,海公公微彎著腰快步入殿,身上雖是干干凈凈,但在行走間露出的鞋子上,赫然沾著一抹深色的血跡。 “陛下?!焙9共接诶钗醺?,細柔的嗓音頓挫分明,“審出來了,是掖庭令明全德。明全德先叫他們向安慶公主編造境外部族的不堪習俗,把公主生生給逼瘋后,明全德又假傳您的口諭,讓他們對外隱瞞此事?!?/br> 海公公口中的“他們”,正是瑯嬛殿的宮女侍衛,他們以為隱瞞公主瘋掉是李熙的意思,海公公定然知情,于是在海公公問責他們看管不利時,他們才會把“公主已瘋,行事與常人不同”拿出來當托詞,求海公公饒他們一命。 李熙氣得臉色鐵青,怒摔茶盞,把殿內伺候的宮人嚇得齊齊跪地。 海公公打小在李熙身邊伺候,見狀非但不怕,反而有些擔心:“陛下息怒,切莫氣壞了身子?!?/br> 李熙如何聽得進去,他對海公公道:“帶人去拿明全德,你親自去!” 海公公一愣,隨即回神,領命而去。 沒了海公公,殿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沒多久,皇后也來了瑯嬛殿。 皇后聽說李余瘋掉的事情,原本還不信,以為這是李余逃避和親的手段,后來又想起李余在鳳儀宮外的奇怪作態,這才有了猶疑,特地前來一探究竟。 卻不想這一來就撞到槍口上,被皇帝質問她是怎么管理的后宮,竟連安慶瘋掉都不知道。 把一個瘋掉的公主送去和親那不叫和親,叫羞辱挑釁! 且他再怎么厭棄安慶,安慶也是他的骨rou,有大祁給安慶做后盾,即便遠嫁也不怕被人欺負,但若真將瘋掉的安慶送去和親,那就是生生把安慶往死路上推! 指使明全德之人,其心可誅。對此毫不知情的皇后,亦是難辭其咎。 還有東宮走水一事,也算皇后管理不當,這么數罪并罰下來,李熙直接奪了皇后的鳳印,還罰她閉門思過,禁足鳳儀宮。 這邊皇后領了罰,那邊太醫們輪番給李余把完脈,共同商議定下診斷結果后,太醫院院正來向皇帝稟報李余目前的身體情況。 李余雖然在火場里遛了一圈,但有“自殺禁止條例”在,她真正置身火海的時間只有把倆小孩從東宮帶出來那短短的幾十步路,除了吸入濃煙需喝藥調養上一段時日,其他并無大礙。 真正有大礙的地方,反而與東宮那場火無關——李余不知什么時候吃了什么藥,傷到根基,日后恐怕無法生育。 一個沒有辦法生育,并且得了瘋病的和親公主……皇帝怒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 事情到這一步,毫無疑問,定是朝中有人狼子野心,意圖破壞朝廷與境外部族的談和,在北境掀起戰火,從中牟利。 且那人定是深得他信任之人,才能如此手眼通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安慶弄瘋。 李熙也是從腥風血雨中走過來的,論起疑心病他是比誰都重。 因而不過片刻,他便將往日信任的人納入了懷疑范圍之內。 隨后海公公回來復命,說明全德自縊而亡,讓李熙本就不好的心情變得愈發糟糕。 海公公想為李熙分憂,便提議道:“陛下可要叫東平侯來?” 東平侯林之宴,李熙的親外甥,為人謙遜有禮,機智多謀,這幾年沒少為李熙分憂解難。 可這次提起東平侯,李熙卻無半點要把人召來的意思,反而沉下聲問:“安慶當初偷拿先太后的佛珠,可是為了陷害東平侯夫人?” 海公公心中一驚,知道李熙是懷疑起了東平侯,頓時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提議,生怕自己因此被拖累。 幸好李熙還記得,李余瘋掉一事是海公公稟報給他的,可以說海公公是目前為止最沒有嫌疑的人,是以皇帝非但不懷疑海公公,甚至還將此事全權交給了海公公來調查。 第四章 可以,這很。 李余醒來,先是遺憾自己沒死成,然后才發現瑯嬛殿里換了一批人。 原本瑯嬛殿內除了給她送飯的宮女,就只有她自己,現在瑯嬛殿里哪哪都是人,她身邊還跟了個屬牛皮糖的嬤嬤,名叫桂蘭。 李余不知道桂蘭是皇帝特地安排來照顧她的人,只覺得有桂蘭在,自己每天都要梳頭化妝,頂一腦袋釵環配飾,沒原來那么自在不說,還得喝大碗大碗的湯藥,苦得她頭昏腦漲。 桂蘭的身材略微發福,樣貌看著十分和善,她見李余不哭不鬧,說話也條理清晰,雖疑心李余是裝瘋,卻并未表露分毫。 直到這天,李余將藥碗推開,說什么都不肯再喝。 桂蘭哄道:“殿下聽話,乖乖把湯藥喝了,身子才能快些好起來?!?/br> 能跑能跳不會再咳嗽的李余:“我已經好了?!?/br> 桂蘭心念微轉,想試探李余,便告訴她:“殿下不知,您早些日子被歹人下藥,傷了根基,若不好好調養,日后怕是再也無法生育了?!?/br> 李余愣?。骸斑€有這種好事?” 桂蘭被李余的回答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停頓片刻,接著問道:“殿下可是不愿去和親?” 李余:“那當然?!?/br> 桂蘭微笑著:“殿下不用怕,皇上已經下旨取消了您的婚約,所以您乖乖聽話把藥喝了,若能將身子調養好,日后未必不能受孕?!?/br> 李余把頭搖成撥浪鼓:“你誤會了,我不喝藥不是為了不被送去和親,而是我真心覺得不能生好點?!崩钣嗟穆曇魸u漸變小,到最后近乎自言自語,“就這邊的醫療技術,生孩子就是個死,雖然說這也是個尋死的法子,但未免太不負責任了?!?/br> 李余說完就跑,徒留桂蘭原地捧著藥碗,懷疑李余沒瘋的心開始產生動搖。 至于李余,她原本也想把自己偽裝得像個古人,說話盡量避開現代詞匯,可后來想想又覺得沒有必要,她一心求死,要做的就是肆意妄為,最好可以冒犯到位高權重能把她弄死的人——比如皇帝。 所以她完全沒必要費勁吧啦地偽裝古人,古偶劇里女主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