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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回去?!?/br> “明白了嗎?我與你已經是云泥之別了,已經不值得你再看一眼。往后我們兩不相欠,塵歸塵土歸土……” “你為什么托阿姝給我寫那封信?”鄭姝不耐煩繼續聽她的胡言亂語,開口打斷了她。 “信?”鄭姒愣了一下,片刻后想起自己當初提醒她不讓她赴約的事。 她神色淡淡的開口,道:“只是順帶罷了。那時我不過是想借你的口提醒他?!?/br> “若是沒有讓你信服的佐證,你恐怕不會將一句無憑無據,不知真假的話告訴容珩吧?!?/br> “你喜歡他?”鄭姣揚了揚眉。 鄭姒垂頭笑了一下,輕聲說:“誰不喜歡殿下呢?” “豫、翡兩州的百姓每一個都喜歡他。我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彼f,“知道他有災厄,拐著彎提醒一下,有什么不對?” 鄭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好,這一次就算是我沾了太子殿下的光?!?/br> “那你當初特地寫信告訴你的小姐妹賀蘭陳瑤葉她們不要與我作對,又是為什么?” “她們斗不過你,我不想讓她們吃虧?!编嶆μ谷坏恼f。 “兩年前我不過是一個初入京城的、處處鬧笑話的鄉野丫頭,哪有你說的那種能耐?”鄭姣扯唇冷笑了一聲。 鄭姒聳聳肩,道:“你就是有啊?!?/br> “你看,你現在不是挺厲害的嗎?若想收拾她們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鄭姣點點頭,道了一聲“好”,黑眸冷冷地盯住她,又道:“你當初為什么不回京?!?/br> “因為你是鄭家的女兒,我不是?!编嶆τ袉柋卮?,道,“而且,我也斗不過你?!?/br> 鄭姣不說話了。 鄭姒道:“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此別過吧。再耽擱下去,你不怕錯過百花宴嗎?” “該害怕錯過的人可不是我?!编嶆淅涞念┝怂谎?。 “什么意思?”鄭婢了蹙眉,“這場宴會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嗎?” “不重要?!编嶆f,“我今天來這里就是想見一個人,現在已經見到了?!?/br> “你真的不回去?”鄭姒神情凝重下來,盯著她問。 “誰知道呢?!彼?。 鄭姒沉默了一會兒,什么也沒提。最后只說:“還有事嗎?我現在能走了嗎?” 鄭姣瞟了她一眼,眸中含了幾分微妙的幽怨之意,道:“可以?!?/br> 她抬手打開了身邊的門,外面的亮光漏進來,將她整個人罩在其中,低垂的纖長睫毛前有飛舞的細塵。 看上去脆弱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柔憐。 鄭姒有些沒辦法想象,她后來是以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孤獨的坐在金鑾殿冰冷的龍椅上,頂著龐大的壓力和無處不在的惡意,獨自一人撐下去的。 她走到門前的時候,微微停了一下。 “鄭姣?!编嶆Φ哪抗饴o目的的落在這個清寂書齋的窗格上,看著打在窗欞紙上的微弱天光,說,“至高無上的權力和陳韞,哪個對你更重要?” “如果是后者的話,你就跟我來?!?/br> 說罷,鄭姒未做解釋,也沒有停留,抬腳穿過清雅的大堂,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大概知道鄭姣為什么會開一個書齋。 因為她在一次宮宴上憑絕妙的詩作驚艷四座,就此有了才名。 有很長一段時間,京中人都以為鄭家被接回來的真千金是個富有才情的女子,即使從小在鄉野長大,也依然埋沒不了她高雅的品性和出塵的氣質。 而后,亂局突生,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后,眾人發現那個高雅出塵的女子坐上了皇位,自那之后,不僅人變了,連詩都一改幽情,變得恢弘廣闊起來。 他們都以為這是環境巨變導致她心境變化的緣故,然而事情的真相卻是,鄭姣之前一直在找槍手鄭姝定制詩,借此堆起了自己的才名。 但是她知道,假的終究是假的,不管瞞的多好,都會有露餡那一天。而確保謊言不被戳穿的唯一方法,就是將謊言變成現實。 所以后來在偷偷研習許久之后,她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才女。 到了幾乎可以和鄭姝分庭抗禮的地步。 鄭姒走出房門好幾步之后,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 她回頭瞧了一眼,看到她那外柔內冷的眉眼罕見的染上了幾分焦急之色。 “陳韞怎么了?”她問。 “最近的車馬行在哪?”鄭姒道,“現在過去,應該能趕得及?!?/br> “不過還是快些吧?!彼f。 “我還有別的事要做呢?!?/br> 第83章 【83】 郊外一處樹林里被挖了深深的坑洞,其中五彩斑斕的蛇密密麻麻,逶迤滑行,或纏住小腿,或鉆入袖中。 身穿錦衣的玉冠公子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棕黑色的眸子迷茫的望向遙遠的天空。 一個面覆黑紗頭簪紅玉的黛衣女子從遠處走來,停在那坑洞之前,居高臨下的瞧了一眼。 那個俊逸的公子看上去已經活不成了。 一個搖扇的青衣公子從樹后繞出來,笑吟吟的道:“他如今這副樣子,娘娘可還滿意?” 那黑衣女子彎起眼眸笑了一下,假惺惺的嘆了一口氣,道:“清風朗日一般的翩翩公子,落到今日這番下場,真是可惜。便是我,瞧見也忍不住有些心疼?!?/br> 那書生裝扮的青衣公子笑道:“娘娘若是喜歡,將他帶在身邊解個悶,也未嘗不可?!?/br> 她眸光閃動一下,轉眸瞧了那青衣公子一眼,染著蔻丹的纖纖玉指在他臉上輕輕滑過,笑道:“我還是更喜歡阿涉,識趣嘴甜,不比那書呆子有趣得多?” 他面上浮出病態的紅暈,眸子輕瞇,含著不可自拔的癡迷亢奮和幾分不知身在何處的惘然。 她收回手,李青涉怔愣一瞬,做錯事一般垂下了頭。 那女子像是沒有察覺他的異狀,瞧著那些漂亮的游蛇,說:“比起將一個木頭樁子帶在身邊,我更想早點看到那個小蛇蝎看到她珍視的寶貝壞掉的表情?!?/br> “娘娘,還要在京城中逗留?”李青涉問。 “自然?!彼f,“我費這么一番周折,不就是為了瞧那個女人痛苦的樣子嗎?若是什么都沒瞧見,那我可是會很失望的?!?/br> “可是,裕王那邊……”怕是不太好辦。 他知道她方才去皇陵做了什么。當著那個人的面做了那般招人恨的事,不立刻遠走高飛反而繼續留在京中,著實有些冒險。 聽到李青涉提起他,褪下宮裝的貴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玉手扶住他的肩頭,彎下腰笑的花枝亂顫,幾乎快要笑出淚水來。 “阿涉啊阿涉,你不知道那個小兔崽子方才的表情有多精彩?!辟F妃搖頭輕嘆,“斷絕生念的空洞表情落在他那張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