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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鄭姒想把她的頭打掉。 知道她就是這樣愛妄自菲薄的性子,鄭姒憋了憋,沒說什么,心里卻忽然萌生一個念頭。 “三娘,你知道我在羅琦街有一個曳月館吧?!编嶆φf。 鄭三娘點點頭,說:“知道。姒娘好厲害啊,鄭雪憐其實是完全沒辦法和你比的?!?/br> 鄭姒忍不住飄了一下,連忙穩重的咳了一聲,道:“你想不想開一個食肆?” “我?”鄭三娘震驚的睜大眼,有些語無倫次,“我怎么,我什么都…我不會啊……” “你會做菜嗎?”鄭姒問。 說起這個她倒是沒怎么猶豫的點了點頭。 但是隨即她又道:“可是會做菜又不代表會開食肆,我出了鄭家之后什么都不是,哪能開的起來啊?!?/br> “如果你能開起來,”鄭姒問,“你會覺得丟人嗎?好好的一個小姐跑去給別人當廚子什么的,你會擔心別人這么想嗎?” 鄭三娘猶豫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反而問鄭姒:“現在翡州城中有很多關于你的流言,我偶爾也聽過幾人說你身為一個小姐卻一點也不安分,姒娘你知道這些嗎?你又是怎么想的?” 鄭姒笑了一下,說:“她們說的沒錯啊。我本來就不安分?!?/br> “我過得自在就夠了,何必委屈自己循規蹈矩的活在他們給我加的條條框框中呢?!彼难垌苊髁?,有些小得意地說,“你看,我如今這樣活,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就連說我一句壞話都要偷偷摸摸?!?/br> 鄭三娘像復讀機一樣又說了一遍,你果然好厲害啊。 鄭姒一抬手,用素白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捂住她的嘴,不想再聽她復讀。 她挑眉問道:“老天爺已經把飯碗遞到你手邊了,你到底想不想賺錢?” “想啊?!编嵢镎f。 錢誰不想要啊,可深閨中的女子大多靠家族或夫家蘊養,一聲榮華或貧苦皆系在別人手中,靠自己來“賺”,屬實有些稀奇。 可是姒娘就做到了。鄭三娘想,我是不是也可以試一試呢?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就想到了一個難題。 鄭三娘托著下巴嘟囔道:“可我沒錢啊,拿什么開食肆,開了沒人知道也沒人來吃,倒閉了怎么辦?” 鄭姒擺擺手,道:“先別想那么多,一步一步來,首先,我問你,這次秋日宴,你想不想露兩手?” “如果你能抓住這批公子小姐嬌慣的胃,那你就直接為日后開食肆積攢了一批不差錢的主顧了?!?/br> “怎么樣,三娘?!编嶆πΦ孟駛€引誘小紅帽的大灰狼,“要不要試一試?” “好?!毙〖t帽上鉤了,眸中光芒微動,點了點頭。 …… 在宴會的前幾日,纖草帶著滿筐的小葉莧藍和一并采來的紅花紫草等草木染料回來了。 鄭姒聽到消息去曳月館瞧熱鬧,看著她跑來跑去的忙活著染布,在她晾布的間歇,轉頭看了看左右,有些奇怪的問她:“盈綾呢?” 纖草“啊”了一聲,走到她身前皺起眉頭仰著臉說:“綾姑姑還在豫州,要過段時日再回來?!?/br> “為什么?”鄭姒問,“她遇到什么麻煩事了嗎?” 纖草搖搖頭,道:“沒有?!?/br> “綾姑姑說,她想多在豫州留一段時日,看看裕王究竟長什么樣子?!彼话逡谎鄣慕忉尩?。 鄭姒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想,綾姑姑什么時候好奇心變得這么重了? 不過纖草這么一說,搞得我也有點想看看裕王長什么樣子。 賀驍和陳韞她在京中早就見過不知多少次了,這個在書中被描繪得美過女主的美人面惡鬼心的裕王,她倒一直沒什么機會見上一次。 鄭姒生出點蠢蠢欲動的心思來。 然而隨即,她想起了書中那些不知死活去接近裕王的女子的下場,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連忙揮揮手把自己的念頭打散了。 算了算了,我又沒有女主光環,那么個危險分子,還是不要因為好奇貿然接近了。 女配接近男主,對女配來說準沒好事。 鄭姒牢記這一定律,將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清晰。 “綾姑姑還讓我轉告小姐一句話?!崩w草說。 “什么話?”鄭姒問。 “她讓小姐待院中那位小郎君好些,但是別太親近?!崩w草皺著眉頭說,似乎也覺得這話費解,有些困惑的撓了撓頭,“凡事不要做的太過,先保持適當的距離,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她回來再說?!?/br> 鄭姒一開始沒聽明白她這話什么意思。 不過隨即,她想起今天白日里收到的父親的家書。 ——她在翡州城做的事情父親都知道了,他將她斥責了一通,讓她速速把人送走,否則休怪他不認這個女兒。同時,他還說,他和周氏已經為她和賀驍訂下了婚約,等過段時日,他會將她接回京城,兩人成婚。 鄭姒想,盈綾說的大概是這件事。 然而,此刻遠在豫州的盈綾憂心忡忡的抓著手里的一幅畫像,眉頭皺的展不開。 那個少年……真的是裕王嗎? 第48章 【48】 鄭姒看到父親的來信的時候心中并沒有多大感觸。 從她帶著容珩走出院門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料到這一通逃不掉的斥責了。 同時,她也知道,自己已經有了承受這樣后果的能力。 她如今羽翼豐滿,已經不需要父親的庇佑,也不想再按他的意愿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她依然把他當做父親,但是如果他真的狠心不認她的話,那也就算了。 至于與賀驍的婚約一事…… 鄭姒在回信中明確的拒絕了。 雖然在婚嫁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現在,這件事她根本做不了主,但是她還是象征性的拒絕了一下,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她知道這個婚約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到最后還是會取消的。 原書中鄭姒只身留在翡州的時候,也曾得到過類似的消息,她那時身處泥濘,將賀驍看做唯一的救命稻草。等著他來將自己接回去,幾乎成了她活著唯一的希望。 后來他確實來了翡州,平定了一直盤踞在此地的匪患,也來見了她一面。 然后他和她說對不起,我愛上鄭姣了。 原主變得歇斯底里,揪著自己的頭發說不可能,說自己和他的那些年少過往,盼著他回心轉意,說方才那些只不過是玩笑話。 可是他沒有,他的神情越來越不耐,她在一旁冷冷的看著,慢慢心涼到絕望。 她幾乎要瘋了,又哭又笑,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鄭姣,詛咒她不得好死,被忍無可忍的賀驍一把推倒在地。 最后她哭著挽留他,可賀驍只厭惡的留下一句,你怎么變成如今這幅樣子,便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