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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眉眼,面上的驚艷幾乎要藏不住。他本就對她心存肖想,久別乍逢,忽見她的美貌更勝當初,一顆心不由得就熱了起來,幾乎有些難以自持。 鄭姒不想與他多言,反應平淡的點了點頭,繞過他埋頭往前走。 他好不容易才遇著了她,哪里肯就這樣放過,緊緊地跟在她身旁糾纏不休,自以為很幽默的和她搭話。 鄭姒煩不勝煩,“周公子,我還有事,你就此留步吧?!?/br> 周澤潤拿出一個灰黑的香囊,瀟灑一笑,“收下這個?!?/br> 一副她不收下就不讓他走的架勢。 鄭姒差點就沖他翻白眼。 這人難不成覺得她是個傻的,不懂這舉動的含義? 兩人互換信物,私相授受,幾乎等同于暗自定下終生。 若她還在京城中,與男子行這番勾當的話…… 往好了說,她不得不與那人成親,將這丑事用一床錦被遮蓋,如若對方真的是如意郎君,倒是皆大歡喜。 而事情若是稍微出了一點岔子,兩人不能成親,那她估計會被自己看重名聲的父親送進尼姑庵里去。 這還是輕的,若是換做那些在家族中地位不高也不受寵的庶女,那得到一杯毒酒或是一條白綾,也不算什么新鮮事。 周澤潤這個人怎么就這么有自信,能帶著那樣的迷之微笑送她這個呢? 鄭姒實在想不透。 她面色如凍,理也不理他,繞過他往前走。 誰知他居然恬不知恥的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把拉住了她。 鄭姒著實沒有想到他能不要臉面至此,驚得說不出話來。 隨即,她聽到他壓低的聲音,“表小姐,我的名聲已經臭了,如今沒什么不敢做的。你若是識相的話,還能留得一點體面?!?/br> 鄭姒面無表情。 真不好意思,你的名聲就是被我搞臭的。 她抬手抓下那個香囊,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冰冰的說:“讓開?!?/br> 周澤潤心滿意足,咧嘴笑起來,直白的目光掃了一眼她的身子,語氣中含著那種讓人惡心的油滑腔調,“放心,我會好、好待你的?!?/br> 鄭姒忍住心中的怒意,沒給他眼神,徑自走了。 回到曳月館之后,她將那個香囊交給袖珞,“找個人把這個給眠花苑的柳嫣送去,就說是周澤潤的物件,讓她好好收著?!?/br> 袖珞看到鄭姒的表情再聯系這香囊的來路,差不多將事情猜了出來,不由得在心中暗罵那個不要臉的人,又有些擔憂的問:“若是他看到這個東西落到柳嫣手里,豈不是就會知道當初毀他名聲的事是我們做的?” 鄭姒冷笑一聲,“他已經撕破臉皮了,我們又何須再顧及這些?” 袖珞憂慮不減,“可是……” 他畢竟是知府的兒子,是翡州這地界頭等的地頭蛇,若是被他恨進了心里,小姐一個弱女子,要如何招架? 鄭姒明白她的心思,瞟她一眼,淡淡的道:“他娘經常來我這里卜卦。那位夫人,是個要臉面的人。你只管去就是了,我自然有對付他的法子?!?/br> 袖珞這才點點頭應下。 鄭姒因此事敗盡了興致,不想再在外面多留,早早地回了星河苑。 她的世外桃源清幽寧靜,他的小郎君聽到響動,一如往日的踏出了門檻,一襲白衣站在廊下。 鄭姒默不作聲的走過去,抱住他,額頭靠在他的肩頭。 他覺察出她的心情不對,抬手回抱,手掌撫了撫她的頭發,帶著詢問之意輕聲道:“阿姒?” 鄭姒只緊緊地抱著他,不說話。 容珩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脊背,“怎么了?告訴我?!?/br> 被他這么一問,鄭姒忽然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下一撇,眼眶發熱,鼻頭泛酸,喉間擁堵,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能挨挨蹭蹭的將頭埋入他的頸窩尋求安慰。 他一下一下的撫她的脊背。 過了好一會兒,鄭姒緩過來一點,情緒低落的低聲說:“有人欺負我……” 第38章 【38】 情緒穩定下來之后,鄭姒輕描淡寫的提了提事情的經過。 她有些后悔方才沒控制住情緒,以至于不得不將這種令人不快的事情倒給他。 畢竟他在目不能視,成日在這星河苑的深院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本就可能心思敏感,胡思亂想,覺得自己是個沒有用處的廢人。 如今知道她在外面受了人的欺負,而他卻無能為力,什么都不能為她做,那他豈不是會更難受? 鄭姒有些自責。 而后在容珩追問事情經過的時候,她故意弱化了周澤潤的惡心嘴臉,只說有個權貴家的子弟想要強娶她,她有些不愿意。 “誰?”容珩沉聲問。 鄭姒搖搖頭,沒有提他的身份。 “這件事不用你cao心?!编嶆φf,“我與那人的母親關系還不錯,這兩日與她說一說,讓她回去教訓一頓那個紈绔兒子,這件事就過去了?!?/br> 她親了他一口,語調輕快了些,“不是什么大問題,別擔心?!?/br> 容珩沒有再說什么,目光卻落在她的胸口上,似乎在專注的觀察著什么,眉間露出幾分罕見的不虞之色。 鄭姒對他這個怪毛病無奈得很,一抬手蓋住了他的眼睛,“不許看?!?/br> 他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半晌后才半是無奈半是好笑的說:“阿姒,我是個瞎子?!?/br> 他說的平淡,鄭姒卻聽得難受,小聲嘀咕了一句,“別這么說?!?/br> “我會去打聽各地的名醫的,會好好治你的眼睛?!?/br> “沒關系?!比葭裾f。 他的眼睛會好的。 比起這個,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方才鄭姒伸手覆他的眼睛的時候,他嗅到了一縷龍涎香的味道,和上次在她頸間聞到的氣味很相似。 如果這兩次皆是同一個人的話…… 那阿姒究竟被他糾纏多久了? 容珩神情沉冷。 他居然一直都沒發現。 鄭姒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好。 她想了想,牽住他的手,帶著他往外走,說起開心的事,“我今天去算卦了?!?/br> 容珩因她的舉動揚了揚眉梢。 今日他們走的方向似乎不太對,阿姒想帶他去哪里? 他把自己交給她,配合的反問了一句,“算卦?” “對?!编嶆εd致勃勃的道,“這段時日翡州城出了一個青籬娘子,聽說算卦算的特別準,而且一次只收一個銅板,我心下好奇,便去找她算了一算?!?/br> 說到這,鄭姒賣了個關子,“你猜她給我算出什么了?” “算出什么了?”容珩偏了偏頭。 鄭姒眉飛色舞的將自己上午編的那套說辭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