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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那條之前,又花了半個小時補妝。等全員再準備好,就是一個小時之后,臧南渡的造型周編看了也驚艷,他一開始坐在凳子上,等瞧見從里面出來的臧南渡自己就站著往前,圍著臧南渡轉圈,“臧爺,真的可以?!?/br>這種寸頭放在臧南渡身上就是莫名合適,孫成洲原本貓在一邊兒抽煙,等看見臧南渡出來,自己也是一驚。造型跟原來臧爺大學剛畢業那會兒已經很接近了。而且臧南渡身上若有若無的暴戾,讓孫成洲后背有點兒發涼,最后干脆別過頭,不去看。時間還算快,現在周編已經在主機位后面盯著,場記敲了板子之后接著第一條重新開始。岐林的臺詞接在臧南渡之后,而且真正在劇組接受了臧南渡他才發現,臧南渡的入戲引導很強,每次只要先開口的人是臧南渡,岐林的情緒都會很快被對方牽著走。包括現也是這樣。重拍之后,還有半場長鏡頭的新戲。“你不是口渴么?”曹光漢自己又把腦袋湊過來,“找什么大伯,我當你哥還不成么?!?/br>閆夏冬扭過臉,臉上氣鼓鼓的,露出來一截兒白長的脖子,“我找大伯?!?/br>“叫聲哥,”曹光漢拉著凳子過來,聲音刺耳,劃得地面嗤嗤拉拉響。他坐下,用兩腿箍著床邊兒上的閆夏冬,然后伸手從中間把人往自己身上兜,最后干脆握把人提到自己腿上。“叫聲,”曹光漢盯著現在手里人的臉有點兒魔怔,眼睛很難從閆夏冬臉上離開,手上的動作也開始不受控制,最后直接往下輕輕安撫,“就叫一聲?!?/br>他的聲音半哄半誘,在閆夏冬的耳朵里像是那著輕柔的羽毛,在耳廓上來回搔個不停。閆夏冬從小就是從甜蜜話兒里長大的,見曹光漢態度轉軟,還就撞上自己愛吃的這套,自然臉上就溫和不少,“我有哥哥?!?/br>他說完,又自己低了頭,搓著自己的手指,“就是老打我,我不喜歡這樣兒的哥哥?!?/br>“我疼你唄,”曹光漢開始往小孩兒臉上蹭,連帶手都整個往人衣服里扒扯,最后哄著人在床上滾軟了。“真奇怪,我現在一點兒都不生氣了,”閆夏冬衣服被曹光漢扯的亂七八糟,但是自己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樂呵呵從被子里冒出一截兒眼睛,把露在外面的手腳都收回去,“我哥哥從來不這么跟我玩兒?!?/br>曹光漢已經喘的不像話,聽見閆夏冬這么說,自己也樂了,“你哥要是這么跟你玩兒,那鐵定比我還變態?!?/br>“那我再幫你捋捋,”曹光漢現在的心情是碰上一個好看傻子的樂呵,他湊上去,對著仰著紅臉的閆夏冬咬上去,但是極輕極柔,“這樣呢,他這樣對過你沒——”最后曹光漢說話也吞了字,他沒嘗過這么軟的唇,甚至最后還產生了甜的錯覺。閆夏冬身上開始不老實,“你別動我,”他覺得曹光漢身上重,這樣被壓著有點兒喘不開,但是身上的人并沒有想后撤的念頭,這讓閆夏冬又生了氣。之后就扇了對面一個嘴巴。“卡!”周編掐著點,喊的痛快,周圍燈光道具準備好的人都還站著,現在沒人上去,因為現場床上的兩個演員都還沒動。而且雙方的呼吸都很沉。岐林首先出來,盡量對著還壓在自己身上的臧南渡平整呼吸。現在臧南渡就跟頭狼一樣蟄伏在自己身上,岐林輕易不動,漸漸用眼神一點一點兒帶著他,岐林就這么等了一會兒,突然伸手用手指戳了下臧南渡左邊的肩膀。“抱歉,”臧南渡就突然起身,手也從岐林的衣服里出去,帶著岐林的肩膀起來。周圍的人見這才敢往上湊,補妝補造型才都上去了,等都湊上去的時候,發現臧南渡只是站在床邊,然后幫著已經在床上坐起來的岐林扣扣子。而且全程沒說話,只是沉默著把剛才由他自己親手扯亂的衣服重新在岐林身上平整服帖,認真嚴謹的程度讓負責岐林服裝的小姑娘全程站著尷尬。岐林等著臧南渡那雙手把自己的扣子一直扣到脖子跟兒上,對方才撤回去。“謝謝,臧老師,”岐林低著頭,說了禮數。等現在兩個主角徹底分開,各自去了自己的化妝間補妝,現場的人才算真正放開了手腳。但是要等到片場里突然出現的曖昧消散,一直到了七八點。一個下午拍了兩場,效果都很好,基本也都是一條過,所以收工的時候也還算早。臧南渡要處理的事情多,基本上只要片場沒戲,他就會跟著車離開,時間上嚴格跟著劇組走,來去都很利索。岐林因為明天沒戲,山易亭晚上又給岐林放了假。然后岐林就又有了一段兒空閑。然后自己嘴里發饞。從手機上貓了酒吧,想去,就打電話給椿美羚,要了個地方。“地方包管,都是朋友,圈兒里人都常去,”椿美羚那邊停了會兒,“要不你等會兒我,一塊去?!?/br>岐林已經站在門口兒帶上門準備出門,原本他就沒打算跟著人去,嘴里就推脫,“山哥那頭”山哥那頭有人,跟著我一塊兒,你明天排妝早點兒睡。岐林打發了椿美羚,自己就出了門。路上壓了壓帽子,轉到包間里的時候看了眼時間堪堪八點。北方的冬天里七八點已經黑了天。加上這幾天都在下雪,晚上路不好走,岐林自己到了房間肩膀上就有點兒濕。鼻子現在還有點兒不通氣,好在周圍現在每人說話,自己除了自己有點兒粗重的呼吸聲,也就聽不見更厚重的鼻塞的聲音。岐林脫了外套,身上就剩了一件單色襯衫,他自己在這個私人的空間里沒多少講究,松了脖子上的幾??圩?,點了幾瓶兒酒,窩在沙發里重新看之前的大戲。這次他應該知道當時在臧南渡身邊做對手戲的人是戚閔懷。等他重新知道這段故事之后再去重新審視這場戲,里面能值得探究的東西就多了。舞臺上的戚閔懷是個毛頭小子,按正常道理他應該跟臧南渡年紀差不多,但是站在臧南渡身邊就顯得小了不少,而且從這張臉上能看見葛萬淑的影子。的劇本張力夠大,從劇情沖突到最后收尾都是一氣呵成,岐林自己刷了幾遍,最后手里的杯子換成瓶兒,岐林捏著瓶口開始嘬,最后連姿勢都不顧了,手腳在沙發上亂擺。好看。不管是寫本子的人還是最后演繹的角色,根本就沒有瑕疵可挑。放在這兩個人要是放在現在,能搭配出不少好作品。可惜了。岐林往桌上摸,最后碰響的都是空空的酒瓶,然后他自己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