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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順的跟臧南渡談條件。名義上都是工作。岐林沒記錯,辰星的老板沈方舟最后在梁戍星這兒點了頭,但關系也不可挽回。沈方舟的意思是只要梁戍星接了這戲,自己這兒就沒多少他的位置了,當時梁戍星不在意,因為他后頭不缺資源,跳板多,但是現在形勢變了。至少他比以前少了很多不可替代性,這步走的沒上輩子穩。所以岐林急需擺脫自己的身份,身為一個馬上要高考的高中生,想要站在臧南渡身邊,他需要身份。岐林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樓下談了多久、談了什么,那現在只是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一天之后的初試里。孫成洲早上沒來,岐林坐著臧南渡的車去的學校,路上兩個人交流很少,心里揣著份明白。互不糾纏,互不打擾。都是現在各自身份的約束下,兩個人應該做的事。岐林進門的時候看見值日生正在擦玻璃,黑板上的字數又變了。剩了最后10天。就在距離高考還有10天的時候,成渝中學有兩個人轉校。岐林做到座位上的時候,三四個男生就堆在最后邊的犄角旮旯,說的熱鬧。“我覺得這里頭鐵定有事兒,不然哪能這么巧,葛孟平和季韓舒在這個空檔說不考就不考了”“你以為他們有手有腳有腦子,怎么會考不了,明擺著的得罪人了唄?!?/br>說話的人咬著筆帽兒,自己掛在凳子上,吊兒郎當,“反正聽說兩個人不老實來著,葛孟平倒無所謂,就是季韓舒那分兒可惜了,她再作,至少國內前兩所大學他都能挑得著,再不濟去外地的學校,現在混得這么慘”說話的人小心往兩邊撇了一眼,“那就是得罪到大人物了?!?/br>“明年高考就改革,學的壓根就不是今天這么回事兒了,他要是想再有今年的成績,你們連想都不用想,”讓他自己做起來,伸了個懶腰,“反正季韓舒四肢健全,明年混個大學考考,葛孟平直接就廢了,估計擱床上躺兩個月要是能起來,”“那就,醫學奇跡吧?!?/br>“他能得罪誰啊”男生好面兒,尤其是牽扯到葛孟平,就更好奇,“葛孟平他爸在咱這兒地位可以了,你這兩瓣兒一碰一張嘴,說話頂不頂用啊”現在換講話的人沒耐心了,“你愛信不信吧,你自個兒數,能騎到他爸頭上的,沒幾個?!?/br>“你有這閑工夫cao心別人,先自個兒掰著掰著手指頭看看,就自己那破了分哪個大學能要你”幾個男生說著就開始開玩笑,扯幾個葷段子,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岐林把明天需要的所有材料講稿片段表演大綱以及自己之前的錄音都用電子設備,又重新梳理一遍,做完這些,半邊天就黑了。成渝中學是省重點高中,每年的藝術特招生都不多,所以學校把教學重點也都沒往藝術上靠,對于明天的北城中戲初試,在意的人并不多。岐林每天照舊被孫成洲接送上學,只不過今天,岐林到家之后,換了身校服,去了趟商店。單純只是想買件兒新衣服,明天時間緊,衣服一天就一身汗來不及熨燙,他打算采購一身,穿著直接去。省事。坐了一班最近的公交,岐林盤算好時間,站點是一家酒吧,開在市中心但是并不過分奢華,進出的人里面也少有衣冠不正,如果不是門口的那個牌子,這棟樓干凈的倒更像用來寫字辦公。這個地方是周圍最大的公交站,岐林兜兜轉轉一圈,最后還是去了對面坐回去的班車,晚上本來就潮,周圍等車的人得比較遠,但是唯獨岐林旁邊立著結伴而行的三個。中間那個明顯喝大了,任憑兩邊的人怎么拽,都還是蹭著站牌后頭的玻璃吱吱往下。“姓沈的,你他媽別看不起老子,”中間的人罵罵咧咧,兩條被西褲兜著的胖腿開始對著站牌乒乒乓乓,旁邊兩個看著是年輕的后生,一個個脫了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還得兜著這個中年胖子。“王哥,別氣,沈先生他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因為塞不下人,”后生明顯嘴是安慰,但眼睛里都是嫌棄,以至于連個出租車都不樂意給他打。那人酒氣沖天,估計也管不上自己的嘴,多臟多臭的話這會兒跟下水道堵了似的一股一股往外冒,“大爺,沈方舟,你他媽就是個孬種?!?/br>“我呸,敢砍我的戲份,我他媽在圈兒里混了三十”醉酒的胖子越說越激動,腮幫上的兩股、rou跟著人的腳一顫一顫。旁邊站的兩個人一開始還勸,現在沒有一個出聲兒。岐林也覺得奇怪,他在這兒等的是末班公交,等車的多,自己想騰地兒挪腳不大容易,也就忽略旁邊的酒瘋,自己復習,只不過他沒想到,自己也有被禍害的一天。因為胖子越鬧越大,周圍的人旁邊躲了躲,岐林低頭看手機,速度就慢了這么一步。手提的牛皮紙袋里就多了一攤帶味兒的褐黃色嘔吐物。這有點難辦。他現在沒有多余的時間,相當于無緣無故耽擱了時間。“不好意思啊,”醉酒胖子沒有多少反應,但是攙著他的小哥兒有點不好意思,從兜里摸出一沓卡,捏了一張遞給岐林,抱歉道,“全當個賠償,只多不少?!?/br>岐林沒接,相反往后退了一步,搖頭,“沒關系,”但是他手沒能往回收,后腿的那半步,也被攥在他胳膊上的那個人攔住,“這事兒是他不對,東西你可以收著?!?/br>聽見身后聲音的岐林動了動耳朵。這個聲音他在酒吧聽過,是沈方舟。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骨節分明,西裝和襯衫的交界處,有塊兒星空黑的手表。款式不扎眼,跟對面的會所一樣。但是價值5位數起步,奢侈品前幾排。重生之前,岐林對沈方舟的印象很深,他跟臧南渡在圈里的地位比肩,關系前期模糊,后期緊張,最后因為梁戍星轉型的事兒,徹底掰了。就是因為跟沈方舟周旋,消耗太大,臧南渡為數不多的事業低谷,幾乎都跟是沈方舟有關,而開始的源頭,就是梁戍星。“是我招待不周,客戶生氣,禍害的你?!鄙蚍街鄣椭^湊近,笑意漸滿,“臧家弟弟?!?/br>“上次就是你哥把你捂的再嚴實,憑半張臉,我也認得出來?!?/br>今天純屬湊巧,因為綜藝臨時退檔換人,跟合作方搞得有點不愉快,雖然是單方面的,也沒打算過多搭理,出門就往馬路對面多看了一眼,就瞧見一寶貝。他跟臧南渡交情不深,但彼此了解秉性,脾氣算不上互相摸透,但至少相處起來還算愉快,但是能讓臧南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