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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員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在臧南渡這里,沒有玩笑。臧棲山扯著兩條腿來回晃,重心也往下滑,“這不是有岐林幫我補課么,你倒是也催催,給我倆創造個正經的學習環境啥的?!?/br>“你別招他,”臧南渡把頭抬起來,“他值你兩條腿?!?/br>“喂,”臧棲山自己翻了個山,撐在沙發邊兒上,濕漉漉的頭發下面蓋著眼睛,他自己沉著口氣,“我跟你講真的,”然后把自己撐起來問,“你是不是GAY?”回話的是沖他飛過來爆頭的劇本。臧棲山腦袋上挨了一下,額頭上被劇本里面輕薄的紙邊兒劃了道口子,沒見血,但是輕微有點刺痛。然后臧棲山咯咯笑出聲兒來,“因為這事兒生氣了?”“得,不問了,我學習,”臧棲山翻了個身,臉上蓋了條白毛巾,懶洋洋擦擦臉,手機就撂在一邊兒。臧南渡坐在沙發上瞥見臧棲山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個戴口罩的男生,穿得薄,露著干凈的額頭,頭發隨便往上弄了弄,估計直播間什么都沒開,光線偏暗,但是也能數清對方輕輕顫動的睫毛。臧棲山歪著頭,手指在上面指,“瞧見好看的了?”臧南渡只看了一眼主播名字,就在臧棲山扭頭的時候滑走屏幕,之后端著劇本,撐著臉工作。臧棲山沒勁的“切”了一聲,自己抓著手機上樓了。*岐林腳邊兒上還有些收音的設備,岐林自己支著攝像頭,調試了一會兒。就把吉他往腿上一放,指尖兒往弦上撥之前,他找了口罩。很隨意的開始了第一次零觀眾的直播。彈得就是原調的。岐林進門兒的時候就脫了衣服,換上居家的一套薄褂兒,因為直播間沒人,他也就自己做自我練習,最后姿勢也是在床邊上越做越隨意,像是再找一種最適合自己的姿勢,后來手里的吉他玩兒的熟了,就即興在原來作曲的基礎上自己調著玩兒。他低著頭太過盡興,都沒注意上頭突然增加的一個觀看人數。第14章岐林睜眼的時候,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多。最后岐林沒睡,直接坐起來調弦,等到天亮最后收拾了去學校。進了教室,季韓舒第一個沖他招手,“小林!”她喊得聲音不小,幾個還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男生都醒了。然后看著季韓舒一路小跑,提著自己的裙子往岐林身上蹭。鞋子硌噠硌噠響,她今天穿的白裙子到了膝蓋以上,露出來的新鮮曲線招惹了不少男生的目光。“我說,季韓舒最近怎么回事,真的看上岐林了?”“裙子從來都是腳后跟兒起步,今兒還真的過了膝蓋線,還真他媽邪門兒了,”男生自己枕著袖子露著兩雙眼都往岐林身上打量,“cao,別說,臉是真耐看?!?/br>“你說這話把飛哥往哪兒放,”旁邊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個勁兒往徐申飛身上找存在感,“他這樣兒的也就?;P」媚?,我說哪兒跟飛哥爺們兒,要是個男人就干脆打一架,看他那白凈樣兒根本遭不住?!?/br>“你說是不是—”男同學笑著扯徐申飛的袖子,還沒挨著手就僵了。剛才就是一玩笑話,他也沒想著徐申飛當了真,現在的眼神別人看了害怕。男同學自己悻悻收回手,也順便拽了旁邊的人往回撤。這樣看起來,徐申飛對季韓舒的感情真的是純粹的可以。岐林早上是自己走著來的,另外還接了通臧南渡電話,問需不要派車來接,岐林電話里拒絕了,給的理由是不想麻煩他。所以進門的時候沒能第一時間把季韓舒推開,等把季韓舒的胳膊扯下來,還特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子,邊說邊往自己座位上走,“熱?!?/br>季韓舒臉上還帶著笑,胳膊肘跟著岐林的書包一起擱在桌面兒上,“明天校迎新,晚上一塊兒練歌啊?!?/br>“嗯,”岐林靠著墻根兒,給兩個人中間留了半條胳膊的距離,自己枕著自己半條胳膊,趴著看書。他對旁邊的季韓舒沒有多少搭理。班里一堆眼睛盯著,都瞧季韓舒頭一次在男生面前碰釘子。很明顯,岐林對她不感興趣。季韓舒低著頭,自己用手捏著自己腰上一圈兒小碎花,沒臺階,現在是rou眼可見的尷尬。“等會兒下課,一塊兒吃飯么?”岐林動了動耳朵,聲音是個男生。對著季韓舒說的。然后他就清楚了。是對面的徐申飛。之前上學的時候就聽說,季韓舒屁股后頭跟著的人挺多,里面出挑兒的徐申飛也排的上號兒,而且他記得最后季韓舒到底是嫁給了足足追了她五年的徐申飛。可惜,結婚半年,徐申飛的綠帽子就戴著死死的。這女人,禍害。“嗯,”季韓舒紅潤的臉上又堆開一個笑,身體輕輕湊近徐申飛,點了下頭。之后岐林很清楚的聽見后排女生從嗓子里發出一聲“嘔”。椿美羚身上套著條熱褲,她腿型好,撐在桌子上旁邊幾個男生也會忍不住瞧上幾眼。聲音的來源很清楚。相比較之前,岐林身邊清靜不少,只要是臧棲山不在,基本來主動挑事兒的人也不多,所以整個下午,岐林脖子后面被曬的溫熱,均勻呼吸成為習慣之后,就沒了意識。夏風就圍著自己的頭頂繞。最后幾只殘蟬嘶啞著叫了幾聲。這是岐林入睡之前最后的回憶。岐林的睡眠質量不好,所以從他身邊開始站著一個人的時候他就醒了,只不過身體還保持原來的姿勢,自己后背靠著墻,歪著頭枕在窗戶邊兒上。直到鼻尖兒的溫度開始慢慢升高,一根帶著體溫的手指就懸在自己前頭,但是沒有多余的動作,又慢慢收回去。岐林等了一會兒,感覺對方動作很輕地在自己旁邊拽了條凳子坐下。之后自己周圍又恢復安靜。他還在思考,門口撞出來挺大一動靜。“哥,我站在樓下暴曬半個小時了,讓你拿個包兒有這么費勁——”臧棲山站在門口兒朝已經有點兒松動的門上踹了一腳,自己吊兒郎當插著兜,低頭刷手機,抬了條眉毛,“你他媽還坐下了?!?/br>“噓——”臧南渡回頭看了一眼桌子上趴著的小孩兒,最后拉著臧棲山出了教室,像是還在想臧棲山的話,“什么包?”“書包啊,哥,”臧棲山歪著半邊兒身子往里探,“人家就睡個覺,您就失憶了,您真棒?!?/br>臧棲山嘴里嚼著口香糖,自己往里頭躥,半路被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