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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風,親自來?”臧棲山到了樓下順著慣性人往外甩了半圈兒,校服被下面的風吹鼓了一個大包。“我找人,你等——”“嘟——”——嘟——“cao,”臧棲山被對方掛了電話。人還追丟了。*岐林知道葛孟平堵人的地方,所以不打算跟他硬碰硬,他自己順了條大部分學生都不知道的小路,兩邊兒的灌木高,基本人扎下去誰都看不見。耳朵里插了只耳機,嘴里哼著調子。手上捏著中午那只草莓味兒的糖盒兒,只不過里頭空了,就剩了個還在出聲兒的糖蓋兒。開合的聲音“啪啪”清脆。難唱是真的,岐林腦子里過著曲兒,腳步就慢了。最后看著站在路中間的葛孟平停了腳。“你可以啊,要不是兄弟通知,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個腦子,白天那巴掌shuangma?”葛孟平手里拎著一條棍子,后頭跟著幾個低年級的學生。岐林校服拉鏈兒系到最上頭,自己摘了一只耳機,也跟著嘲笑,“爽,就是不過癮?!?/br>葛孟平徹底笑了。氣的。“你那張臉我看著就惡心,”葛孟平沒打算跟岐林聊多久,他只是單純用暴、力發泄,但是一棍子揮下去,被防住了就很尷尬。在他印象中,岐林身上這把骨頭不用他碰都脆,所以他對現在被對方捏著棍子動不了的局面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岐林右手握著木棍中間,左手敲在葛孟平的手腕上。大學畢業之后,岐林學過兩年的格斗,才明白少年代對暴力的恐懼掩蓋住了自己反抗的本能,再后來發現同樣是青春期的小男孩兒,力氣都差不多。面對暴力,恐懼是大忌。葛孟平這輩子沒這么憋屈過,所以也顧不上那么多多對一的江湖規矩,扭臉就喊,“你們幾個死的???弄死他??!”岐林反手掐著葛孟平的脖子,他學的東西勝在輕巧,技巧性的動作能省他不少勁兒,他體格不算精壯,但至少是個男生。岐林眼睛往下,看見葛孟平兜兒里的一把小刀。十來公分,挺輕薄。他用手撈上來,抽了刀身放在葛孟平脖子上,“你可以再激烈點兒?!?/br>葛孟平覺得脖子上發涼,等回過神來直接不敢動,“岐林你敢動我???”“你試試?!贬之吘故腔钸^一次的人,所以不會對葛孟平這種略帶孩子氣的話有多少反應。但是他看見沒光亮的地方來了人,他稍稍把刀尖兒上換了個方向,對著自己的脖子,象征性動了動,然后松了手。幾個小孩兒看見當著陌生人的面兒覺得這事兒說不清,自己散了跑了。就剩了葛孟平蹲在地上大口喘氣。等扭臉看見岐林的表情,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現在這張臉上沒了剛才跟自己對峙的跋扈,反而紅著眼睛滿臉委屈。就剩了岐林捂著脖子蹲在地上。“你陰我?”葛孟平腳軟沒勁兒,但是看見岐林臉上裝著受害人,自己憋了一肚子氣。等著巷口走進來那人,葛孟平皺了兩眼眉頭沒看清,但是張嘴解釋,“我沒動他,他媽他自己——”來人干脆。“啊——”葛孟平手腕上踩了一只腳。冰涼的鱷魚皮,鞋尖正頂著他手腕的血管,路邊的等到了時間準時炸了亮,葛孟平看見那張臉咽了口唾沫。臧南渡的臉他認識,這個人是他爸每天指著鼻子都得說一遍的一號兒人。葛家在Y市沾的生意多,跟臧南渡多少有點兒牽扯,葛孟平探他爹的口風都能被臧南渡嚇得半死。這也是他時常忍著他弟臧棲山的大部分原因。現在遇見真人,葛孟平結巴說不出話。最后臉上因為氣憤扭曲的五官像是沒辦法,組合成的笑臉自己都別扭的難受,口氣活像見了鬼,笑得諂媚,“臧爺,”“咱們有話好說?!?/br>第4章臧南渡伸手在岐林脖子上探了探,才問,“經常這樣么,”他微微歪了歪頭沒管已經連滾帶爬跑掉的葛孟平。岐林被臧南渡抓著站起來,白皙的手指縫兒往外淌血。顏色扎眼。岐林沒說話,大概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臧南渡,所以剛才自己手上的準頭有點兒差,另外手勁兒沒多少掌握,所以刀口在自己脖子上還挺像這么回事兒。臧南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微微彎腰,眼睛探在上面,“我車上有藥,上來?!?/br>“哥,沒事,”岐林肩膀上搭著自己書包,用校服在自己脖子上蹭了蹭,“不用麻煩,我坐公交回去,沒傷到哪兒?!?/br>岐林沒想著假客氣,這傷如果好的太快,明天的文章不好做。所以他自己執意走了,臨走回頭給臧南渡規規矩矩鞠了一躬,嘴里說著謝謝。臧南渡看著人,站在原地點了一根煙,磨蹭的時候,臧棲山從路對面摸過來,“你來接我就找這種犄角旮旯?”“我圍著學校繞了三圈兒,大哥?!标皸阶叩疥澳隙筛?,自己拿了他身上的煙抽,“你看什么,這么入神?”“人你追到了?”臧南渡收回視線,伸手把臧棲山嘴上那根剛冒火星的煙從中間掐斷,“抽煙不好?!?/br>“別學?!?/br>臧棲山嘴里嚼著半根煙,盯著自己手心兒看,“沒追著,跑了?!?/br>“你等會兒,”臧棲山往自己身上摸手機,等摸到了才想著自己沒有岐林的電話,然后撥了個號兒,“楊子,三班大群你有么?我打聽個人,回頭電話發給我?!?/br>“看上哪個了,”臧南渡抬腳往前走,話說出來跟水一樣沒滋沒味。臧棲山不怎么想搭理臧南渡,直接擺手,在自己頭上抓了一把,胸口的拉鏈開到最大,自己灌涼風,“別管?!?/br>臧棲山脫了身上藍條杠兒的校服,走了兩步回頭,“我騎重機來的,晚上自己回去,也就住到高考,別拿自己當監護人?!?/br>臧棲山在國內就是個暫住,時間夠了自然飛到國外找爹找媽。漆黑的晚上,路燈下面亮著超級響的煙屁股。還有兩個大的夸張的透亮的大紅燈。*岐林攥著肩膀上的書包帶子,自己走在已經黑透的燈光下面,腳上踩著自己的影子,心里數著數。下了最后一班公交車,從學校到家的距離,需要走一千兩百三十四步。家里的小區老,早年搬來就一直沒挪地方,再久以前,對面還有臧南渡家里的老人在住。臧南渡還在對面住的時候,他總能踩著時間節點跟臧南渡在家門口遇見。路上偶爾會拐個彎兒,去趟附近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