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6
日后時時說給你聽便是了。等你吃了東西,有了力氣能站起來走動,朕便扶著你出去透透氣。春日到了,玉石關的雜草也冒綠了?!?/br>靳久夜沒說話,賀玨靜靜地幫他按了一會兒,隨后又想起什么,突然笑起來,還笑得有些開心。“你要很想知道朕說過的話,朕現在再說一遍也不是不可以?!?/br>靳久夜下意識有一種預感,主子這笑容,十分有內容,他不能承認。于是轉了話題,“主子,齊公子找到了嗎?”賀玨收斂了笑容,眼神里透出些許怨念,“夜哥兒一醒來,就要找齊樂之?就不問問朕如何了?”靳久夜一下子想起主子那日幫他擋了一下,那刀刺在了主子的身上,不知傷口如何,當即關切地問:“主子的傷?”賀玨切了一聲,“你這人非要朕問起,才裝模作樣地關心一句?”靳久夜:“……”感覺主子說話怎么陰陽怪氣的,但不管怎么樣,都是他的錯。他連忙認錯:“屬下知罪?!?/br>賀玨見他這樣子更氣,可氣歸氣,這人還在病中,臉色蠟黃得可怕,他又不能把人怎么樣,若真有個不妥,最后心疼的還是他自己。于是只能將那口氣憋了下去,“算了,你這罪知不知還當另說呢。齊樂之找到了,還有楊家那位白小姐,如今挺著七八個月的身孕在玉石關待著,也不是個辦法?!?/br>“那是北齊十七王子的孩子?!苯靡沟?,“十七王子流連在北齊不能脫身,她恐怕不愿回西京?!?/br>“這么大肚子,朕也不敢讓人舟車勞頓,萬一在路上生產,實在太不方便,也遭罪?!辟R玨很明白女子生產是一只腳踏進鬼門關,最好不必亂走動,而這里剛好有一位醫術高明的瘋醫,萬一有個好歹,也好及時救治。“如今十七王子回了北齊,與太子郎曜聯起手來,樂之與你又重創了狼煙騎,想來一時半會兒他們不會亂來?!辟R玨淡淡說道,“高山鷹那日抓了活口,朕審問過,發現郎晴在用秘藥,使人減輕痛覺甚至失去痛覺,為的是提高戰斗力?!?/br>靳久夜想起那日的情形,“是,屬下也感覺到了,除非一刀斃命,否則他們還會繼續糾纏?!?/br>“這等邪惡之術,不能留存于世?!辟R玨神色凝然,靳久夜沒有說話。“不過瘋醫對那秘藥很感興趣,認為可以用在縫合術上,讓病人減輕治療時的痛苦?!辟R玨說著話,這時候高山鷹提著食盒進來,里面是一小鍋熱騰騰的小米粥,他向賀玨和靳久夜各行了個禮,賀玨將他揮退出去,他還戀戀不舍地多看了靳久夜幾眼。賀玨見男人面色疑惑,便笑著道:“審問狼煙騎時,他也在場,親耳聽到了你的傳奇事跡,如何只身進明王壇又逃出來,如何帶著玄衣司暗侍衛,引得狼煙騎追了好幾日也無果,如何在北齊的國境內暢通無阻,猶入無人之境。特別是葫蘆谷一戰,數百狼煙騎面對你一人,竟被齊齊嚇得不敢上前半步,與你對峙了一天一夜……““來,張嘴?!辟R玨舀起一勺rou粥,吹了好半天,待溫熱不燙了才送到靳久夜的嘴里,“那被捉住的狼煙騎本是個高大威猛的漢子,結果聽到你的名字,還聽說你沒死,嚇得差點兒尿褲子。本來嘴硬不交代,被齊樂之拿你的名頭恐嚇幾次,便什么話都說了個干凈,包括九公主秘藥的事?!?/br>“所以說啊,現在高山鷹這小子拿你當神,又聽了你手底下那幫小崽子們吹噓,恨不得立時脫了京畿衛轄制,到玄衣司當個小兵呢?!辟R玨用大拇指幫男人擦了擦嘴角,“只是林季遠不太好,他到現在還走不了路,腳不成樣子了?!?/br>靳久夜想起林季遠,印象中是個愣頭青的樣子,跟大理寺卿林家有關系,還是羽林衛林持的堂弟。“你慢點咽,受著傷呢,還跟個小傻缺似的?!辟R玨看靳久夜吃飯的樣子,“真有那么好吃嗎?朕也嘗嘗?!?/br>于是就著碗沿喝了一口,靳久夜目光一瞬不動地盯在賀玨手里,見主子又猛喝了一大口,他喉結一動,咽了咽口水。“主子再去拿個碗,舀鍋里熱騰的,這個涼了,你別吃?!?/br>賀玨點頭,“這倒是,那朕再去添些?!?/br>端著碗就要走,靳久夜眼巴巴地看著,突然咳了兩聲,賀玨又坐了回來,幫人壓了壓被子,“怎么了?門口風大,吹著你了?”靳久夜搖頭,伸手想接賀玨手里的碗,又略有些猶豫。賀玨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著靳久夜。靳久夜輕聲道:“屬下這會兒手上有力氣,還是自己端碗吃吧?!?/br>賀玨:“……”沉默了許久,賀玨才艱難地開口:“朕不是貪嘴,就幫你嘗嘗,來,朕喂你,再也不多吃一口了,行吧?”靳久夜垂著眼眸,臉上有些發燙,他想說自己真不是為了一口吃的,就是想讓主子吃口熱乎的,不必跟他用一個碗。但這話說出來,好像也有那么點兒欲蓋彌彰。好吧,他認了,他就是為了一口吃的。第55章[VIP]敲碎你這顆榆木腦袋。一小鍋粥喂了大半個時辰,靳久夜吃飽了,人也精神了許多。賀玨跟著吃了好些,卻愈發覺得困。“你能不能往里面挪點兒?”賀玨開始打靳久夜床榻的主意,“要是不礙事,朕跟你一起睡?!?/br>靳久夜聽話地往里面挪,傷口雖然有點痛,但并不影響,興許是有縫合的緣故,只要不使大力就行。賀玨終于能跟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心里覺得萬分滿足,他也不敢抱男人,怕弄到對方的傷口,現在靳久夜在他眼里就跟個瓷娃娃似的,碰一下就覺得要碎了。他側躺著,盡可能給對方留更多的空間,眼睛一直盯著靳久夜的臉。靳久夜平躺著,感受到賀玨的目光,他又一次覺得有些受不住。主子以前也曾這樣注視過他,一直看著他,可那時候他都不覺得有什么,而今卻覺得心里怪怪的。他想起主子那日毫不猶豫地擋在他身前,替他挨了那一刀,那時候主子在想什么呢,為什么主子會這樣做?他只是主子的影衛,為什么主子會不顧自己的安危,拿自己的身體幫他擋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