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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身形,目不斜視地走進屋,找個位置坐下,輕咳一聲,視線飄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就是不敢去看靳久夜。好半晌,賀玨不開口,靳久夜也不說話,兩人便沉默著。越沉默賀玨心里就越焦灼,終究忍不?。骸澳莻€,朕昨兒夜……”他又咳了一聲,實在難以開口,臉霎時都紅了,視線只盯在窗臺上的一盆花上,耳朵卻尖著聽靳久夜回應的各種聲響。偏偏靳久夜剛被敬事房那孫瘦子洗腦了一番,此刻心不在焉,察覺不到賀玨的異常,便連半點反應都沒有。賀玨等了一會兒,又艱難開口:“朕昨兒夜對你輕薄,乃是酒醉所致,你……”靳久夜道:“屬下無事?!?/br>賀玨眉頭一展,“你說什么?”視線瞬間不由自主地落在靳久夜身上,靳久夜依舊一身黑衣,無甚表情,語氣也平淡得出奇。賀玨追問:“你不介意嗎?”靳久夜道:“屬下不介意?!?/br>“你為何不介意?”賀玨脫口而出,“朕那般對你,你為何不介意?”語氣越說越急,賀玨也不清楚自己突如其來的情緒到底是為什么,只覺得心口怦怦直跳,想聽到一個特別的答案,然而又不確定那答案到底是什么。靳久夜抬眼,與賀玨對視,十分認真:“屬下當真不介意,這條命都是主子,被主子親一親也沒什么?!?/br>“是嗎?”賀玨聽到這個答案,心里涌出幾分失落,很快他又整了整心緒,正色道:“朕昨兒夜飲酒過多,實在失態,日后不會如此了?!?/br>“嗯?!苯靡勾瓜卵鄄€。“朕是說,朕還是拿你當兄弟看待的,從前如何,今后也如何,不會對你有別的心思?!辟R玨見靳久夜面色寡淡,不知怎么心里一慌,著急解釋,“你,夜哥兒你不會覺得朕心思齷蹉吧?”靳久夜搖頭,“不會,主子就是主子?!?/br>“不……”賀玨不想聽這個回答,“朕,朕沒想那樣對你,可當時也不知怎么,唉……朕也不知如何說了,朕當真是懊悔極了,昨日你便應打朕一頓,好教朕知道教訓,免得輕薄你好幾回?!?/br>賀玨幾近乞求地看著靳久夜,語氣也帶了幾分哀求。他不想失去這個兄弟,不想以后的日子與靳久夜的關系變成另外一幅樣子,變成初見時那般毫無人情味的主仆模樣。他大約是受不了靳久夜那樣對待他的,想想都覺得難受。而靳久夜此刻卻想不到賀玨那么多,他腦子里一直轉著孫吉祥那些話,轉來轉去忽然覺得:“主子,昨兒夜的事,是否應該在敬事房記檔?”“記、記檔?”賀玨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朕,朕還對你做了什么?”靳久夜老老實實回答:“屬下記得,親了幾回不放,舌頭也放進了嘴里?!?/br>賀玨聽到這樣細致的,差點兒沒忍住捂臉,再一看靳久夜的唇,似乎有些腫,大約是他不溫柔給啃出來的。靜了半晌,他終是顫抖地開口:“要不,朕讓你親回來?你別再生氣了?!?/br>第31章[VIP]朕會給你一個交代。靳久夜詫異了一瞬,終于全部思緒放在了賀玨身上,他盯住賀玨,無意識將目光放在了賀玨的唇上。賀玨心里跳得厲害,直想靳久夜是不是要上前來,是不是要狠狠親他一回,是溫柔還是粗暴,他想這等親密事除了靳久夜,興許誰做他都不會允許。不過只要靳久夜以后不嫌棄他,不冷淡他,讓他做什么都可以,不就是被親一回嗎?他幾乎閉上了眼,略略還有些期待。也就在這時,靳久夜清冷的聲音響起:“屬下應當不需要?!?/br>賀玨兀地心頭一空,臉上霎時就紅了,“朕,朕不是想再占你便宜……”靳久夜見賀玨吞吞吐吐的樣子,愈發不解道:“主子想讓我親?”“不是!”賀玨覺得說不清楚了,他心里很亂,連他自己都沒搞清楚,便直沖沖來找靳久夜。靳久夜對他的心思除了主子,除了主子的命令絕不違背外,不可能有其他任何情緒。這件事,他得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才行,想清楚了才會有解決。“夜哥兒,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辟R玨起身欲走,走到門口突然心里有句話特別想問出來,回頭看靳久夜。黑衣男人依舊那般面無表情,眼神中似乎還有困惑,昨夜的事,剛才的話,他仿佛什么都沒聽進去過,便什么也動搖不了他的心。但賀玨很清楚,他的心在動搖,各種情緒摻雜,想要遠離靳久夜,卻又滿心滿懷的不舍??扇绻斡山靡乖谒媲盎斡?,他恐怕會瘋,他甚至毫不懷疑自己會對這人再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若朕,以后還想親你抱你……“賀玨話說到一半就住了嘴,這樣的言辭怎能說出口,他根本不敢去看靳久夜的眼睛。靳久夜則想起了敬事房,“主子是要屬下侍寢了么?”“你……”賀玨萬沒有想到靳久夜會有這樣的聯想,“朕,朕怎么可能讓你侍寢?”靳久夜松了一口氣,“屬下也覺得,不到萬不得已,不侍寢為好?!?/br>賀玨突然好奇了,“那……若朕讓你侍寢呢?”靳久夜默了一瞬,隨即道:“如果主子有需要,屬下會配合?!?/br>“所以,是不是朕要你做什么,你便會做什么,連一絲反抗也不會有?”賀玨不知哪里來的怒氣,可面對靳久夜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他又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無處發泄,“夜哥兒,你對朕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底線嗎?”靳久夜淡淡道:“屬下對主子,沒有底線?!?/br>“你!”賀玨氣結,他意識到有些事跟靳久夜是沒辦法講道理的,他們天生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而這,也是靳久夜作為影衛最根本的條件,沒有不顧一切的托付,便不配得到主子全然的信任。若沒了信任,影衛又如何立足?靳久夜若失了他作為影衛的本職,或許他就不配活著了,而身體也好感情也罷,一切他所擁有的,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賀玨再一次認清了這個跟隨了他二十多